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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瑞接过手机，眼睛眯起，“这视频拍的不太清啊，声音也听不太清。”
“这还不……”唐丹丹眉毛上挑，目光中略带惊讶，但话说了一半，旋即停住。
方瑞揉了揉眼睛，努力的凑近一些屏幕，片刻之后，重重摇了摇头，“今天忙了一天，眼睛有点花，呃……吕老板，你发给我吧，我回去好好看看。”
“好，我发给你！”吕小伟接过手机。
“哎！记者这一行，压力太大，太累人！”方瑞叹口气，望着唐丹丹，颇有些语重心长，“唐丹丹，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老的会特别快哦！”
唐丹丹嘴角轻轻一勾，笑道：“谢谢老师关心！经常有人说我长得像未成年，成熟点也不错！”
“好，想成熟，那你算是入队了行，哈哈！”方瑞身体用力往后仰，脖颈靠在椅背上，眼望天花板，笑道。
“好了，发过去了！”吕小伟看一眼赵平，“赵老师，我给你也发了，你看看收到没。”
“嗯，”赵平抿一口茶水，手机叮咚一声，屏幕提示收到一条信息。
“哦，有了！”赵平面带笑意，右手端着茶杯，轻轻的晃了晃，“我回去好好看看。”
“给我也发一个！”唐丹丹掏出手机，凑近吕小伟，“吕老板，咱们加个微信吧，我扫你。”
“好啊！”吕小伟打开了二维码，“嗯，通过了！”
此时，门口走进两名服务员，手端菜盘，开始上菜。
“哎呀，菜来了！那个，我回去给你发！”
吕小伟放下手机，起身拿过桌上的白酒，“上次做节目，咱们只吃饭没喝酒，这次可得多喝几杯！”
“哈哈，酒可不敢喝，说不定半夜被喊去上哪儿加班呢，”赵平指指面前的酒具，“服务员，撤了吧。”
方瑞笑道：“是啊吕老板，我们是打工人，跟你做老板的可不一样啊！”
朝服务员努努嘴，方瑞道：“我的也撤了。”
“还有我的！”唐丹丹笑道。
吕小伟目光环视一周，叹道：“哎，算了，不喝了，大家多吃点菜！”
吃饭间，几个人天南海北闲聊，时不时互相吹捧，但是，吕小伟没有再提及包子铺的事情，直到送别挥手，谁也没有再提一句视频。
送走三人，吕小伟重新回到如意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哎！”
厅内的灯光，一如两小时前的通明，但是此刻，吕小伟的心，却已冰凉。
或者说，在开饭之前，或者说再早一点，在他掏出视频而方瑞和赵平低头喝茶的瞬间，已经变得冰凉。
吕小伟注意到，赵平的态度一直不太热情，而方瑞从开始的热情满满、义薄云天，再到后面眼花，中间的转折，就发生在自己提及丰永利的身份那一瞬间。
就是那一瞬间，吕小伟看的清楚，方瑞眼睛里的光消失了，气场消失了，杯中茶水开始吸引去他的注意力。
吕小伟还想再做一些努力，但是他发现，努力是徒劳的，看完视频之后，方瑞仍然不感兴趣，而赵平，甚至没有看视频一眼。
吕小伟知道，方瑞所说让发视频给他回去看，只是客套。
而自己把视频发给赵平，也是客套。
赵平说回去看，也还是客套。
但是，吕小伟说回去再给唐丹丹发视频，并不是客套，他不想把视频发给唐丹丹。
吕小伟感觉，唐丹丹好像对自己说的事情很上心，特别在自己讲完事情经过之后，唐丹丹的愤怒更强了一些，与旁边专心喝茶的两位，对比特别明显。
也正因如此，吕小伟不想发给唐丹丹，他记得方瑞介绍唐丹丹之时，说唐丹丹是实习生。方瑞已经是这种态度，吕小伟不想给唐丹丹添麻烦，不要因为自己的视频，回到台里面，再闹出不愉快。
“叮咚……”
手机响了一声，吕小伟划开屏幕，“唐丹丹……”
屏幕显示一行字：“吕老板，视频呢？”
字的末尾，唐丹丹加了一个表情，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呵……”吕小伟笑了笑。
“视频不太清楚，我再找找别的，谢谢唐大记者！”吕小伟编辑信息，发送。
“快点发！我再想想办法！”唐丹丹秒回。
吕小伟眉头微皱，眼前浮现出唐丹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不能发，越是这样，更不能发。
这件事，重点是方瑞的态度。唐丹丹这样热情，不但于事无补，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还可能和方瑞产生矛盾，这一点，在刚刚看视频之时，已经露出了端倪。
不能发，不要害了唐丹丹。
“删了！”吕小伟回复。
“叮铃铃……”
手机铃声即刻响起。
“嘶……唐丹丹！”吕小伟心中微微一惊，唐丹丹竟然如此热情，如此执着。
甚至直接电话就打过来，我们很熟吗？
两人此番头次见面，吃饭期间，对唐丹丹那双大眼睛，吕小伟印象极深。
吕小伟感觉那双眼睛一直在注视自己，虽然吕小伟发现好像唐丹丹看谁都是那样，在方瑞和赵平身上停留的时间和次数，似乎跟自己也差不多，不过，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是真的很强烈。
“叮铃铃……叮铃铃……”
吕小伟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了桌上，目光盯着屏幕，直到屏幕熄灭。
他不想接，他感觉，如果接通电话，他可能扛不住唐丹丹三句催问。
“咚咚咚……先生……”
微微转头，吕小伟注意到，门口走进三个人。
两名女服务员，笑吟吟的站在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后，中年男子身着白衬衫黑长裤，面带笑意。
吕小伟思索片刻，“我付过账了。”
“呵呵，先生，是啊，付过了！”中年男子往前走几步，凑近吕小伟，微微躬身，笑道：“我是酒店餐饮部经理，我姓卢，不知道您用餐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感觉不满意的地方？”
“哦！”吕小伟明白了三人的用意，“挺好，都挺好！”
吕小伟心情很差，不想多说。
卢经理笑吟吟的望着吕小伟，并没有走的意思，“服务啊，环境啊，菜品口味，有哪里感觉不太满意的，都可以，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