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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尘丢掉手中花束,想追上去问为什么?
忽觉肩膀一重。
乔朗叹道:“师妹,五师叔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你一起修无情道。”
“他打光棍,那么你也要当尼姑。”
“哎~”
“还想继续修炼的话,就认命吧!”他满脸无可奈何,转身上了马车。
白千尘:“……”
他什么时候修了无情道?
“五师妹,要赶路了,快上来。”乔朗催促。
这时,其他弟子们也陆陆续续回归。
脑海中的系统没有提示,白千尘的心不上不下。
他想了想,决定等蓝灵儿心情好点再上前,就见自己身边的阿黄摇着尾巴飞奔而去。
在它“呜呜呜”撒娇之下,成功被抱上马背。
“真是……朝三暮四的狗。”
白千尘不知道,脾气不好的阿黄为何对蓝灵儿这般亲密,想不通,只好先上马车。
队伍前,夜欢扫了一眼身后,“尊上,弟子们皆已回来,可以启程。”
“嗯,走吧。”
蓝灵儿手里抱着狗,御马飞驰。
夜欢唇角弯了弯,不经意瞥向远处一只正熟睡的猫头鹰。
……
夜,黑暗无边。
突然,有一只手探入猫头鹰的窝,取出一张纸条。
“夜欢说,等到了苍云国,会想办法把白千尘引走,我们趁乱将蓝灵儿丢进攻城的魔物群。”身穿黑袍的蒙面男子道。
另一个黑衣人点头,“这一次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告诉那些巫族小心点,记得把灵根灵骨和心留下,别给弄毁了。”
“知道。”
二人商量好,身形一闪,很快融入夜色。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只手骨从地底伸出。
“咯吱……咯吱……”
如霜勾月映射下,白森森的骷髅顿了顿。
吸食足够的月华,逐渐生成血肉,是一个光溜溜的男子。
他徒手掀开土里的棺材,翻出一套破旧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长袍裹在身上。
“灵儿……”
“灵儿别怕。”
“……为师一定会保护好你。”
“……”
被两方人惦记的蓝灵儿浑然不觉。
日夜不停赶路,终于在旭日东升前抵达苍云国皇城。
“仙人啊!可算是等到你们来了。”
身穿明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扑到蓝灵儿脚边。
他抬首,双眸布满血丝,“眼看结界要被攻破,倘若还盼不来仙人,朕只能让那些百姓先离开此地。”
“还请国主起身。”蓝灵儿忙把人扶起,“先带本尊去城墙看上一看。”
“尊上一路奔波劳苦,是否休息一番?”
“不必。”
她微微侧目,对夜欢道:“先带弟子们下去恢复灵力,明日开始清剿巫族。”
“是,尊上!”
夜欢应声,随后被皇城里的人带去住宿之地。
庭院内,白千尘在属于蓝灵儿的房门外,从日上三竿坐至月升中天,也未等到人。
心,莫名有点慌。
自从突破化神期,心思清明,连梦都不会做,更别提心乱如麻。
“呼~”
一阵凉风拂面。
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沙沙沙”的声音从脚下传入耳中,低头一看,是一只正啃胡萝卜的小兔子。
与前几日那只黑花黑眼睛的兔子一模一样。
“灵儿,为师送你的兔子,你喜不喜欢?”男子和煦的笑声从身后响起。
白千尘蓦然回首,只见来人立在飞檐下。
他身姿修长,一袭青衫在风中飘荡,垂至脚踝的墨色长发几乎溶于夜色。
眉目含笑,风光霁月。
可白千尘仍不能忘记他临死前,满头白发,状若干尸的凄惨模样。
“青……云?”
“灵儿,过来,为师现在带你走。”青云伸出手。
白千尘恢复镇定自若,自嘲道:“没想到,蓝灵儿那个傻瓜的潜意识里,依旧在想你。”
“还想让你带她走?”
人都凉了,她想跟着一起死不成?
“灵儿,听为师的话。”青云声音愈发温和,“有人要害你,跟为师走好不好?”
白千尘不为所动,让对方面色一冷。
刹那间,周遭阴气弥漫。
刺骨阴冷,让他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撞邪了!
“何处妖孽?”
他下意识想唤出本命神兵破妄,才惊觉出现的,是一只画灵笔。
不仅如此,那阴雾凝结成实质,瞬间从四面八方袭到面前,将他一圈又一圈,紧紧缠绕。
冰凉的手爬上脸庞,头顶轻柔嗓音透着阴森和偏执,“灵儿别怕,有人要害你,为师会保护好你。”
“跟为师走吧。”
“乖。”
幽香若兰,伴随着一声声轻哄,白千尘眼皮越来越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要坚持不下去之时,脸上传来一阵剧痛。
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白千尘,醒来!”
这道声音让他神魂一震,眼前画面散去,浮现一张冷削俊美的脸。
“你怎么才回来?”白千尘只觉心里憋闷的厉害,眼眶微红。
蓝灵儿心知他是邪气入体导致,仍怼他一声,“出息。”
她偏过头,发觉阿黄在门口睡的正香,对自己主子处于危险的状况完全不知情。
看来……
这邪祟有点强大!
“是什么东西,用此办法想带你离开?”
白千尘盯了蓝灵儿许久,想到青云那一脸要把人溺毙的样子,冷哼,“不告诉你。”
蓝灵儿:“……”
“好,那你早点回去睡,为师修补一整天阵法,累了。”
她推开寝殿门的刹那,白千尘闪身闯入,“我被阴气锁定,那东西还会找上来,你身为人师,保护弟子是本分。”
说完,他放下床帐,意图霸占床榻。
“洗澡了吗,就敢钻为师被窝?”蓝灵儿回身关门。
白千尘面色微红,盖上被子欲盖弥彰,“让宫女帮忙洗,我没看,也没动手。”
“你还没辟谷,这么害羞,那上茅厕怎么办呢?”
“蓝!灵!儿!”
床榻上的人倏地坐起,抬手指着她,气得半晌也吐不出形容词来,“你……你简直是……”
妆奁前,蓝灵儿卸下发冠,墨染长发垂落一地。
骨节修长的手指褪去外袍,只身着里衣,一步步走向梨花木拔步床,白千尘抱住被子没躲开,被压个正着。
淡淡檀香扑面,低醇磁性的声音附耳低言。
她薄唇翕动,一字一句,似戏谑,又似薄怒,“我终不是温柔似水的女子,注定不会讨尊上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