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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蓬莱县城内,渐渐平静了下来。阳光照耀之下,整个城内,墙倒屋塌。断壁残垣。人马的尸体堆满了县城的各个角落,除了“哔啵”的火花爆开的声音,连声犬吠都没有。
牧野时在花云、邓友德、彭普惠、胡普贞四将的陪同下,走在城里的主路上。看着死状各异的尸体,不由心里叹道;”哎!这就是乱世的命运吧。”欺人者终被人欺,就是轮回报应的真实写照。”
现在还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还有很多大事要办。牧野时收拾起胡思乱想的心思。吩咐邓友德与彭普惠二将带五百人马,迅速赶往艾山,将那里的老幼妇孺全部接来,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回城里。
又命胡普贞备足细软盘缠,领着五名亲信道士,化妆成逃跑的蒙古军户人家的模样,马上出发去安徽颍州(今阜阳)联络刘福通和韩山童,速速起兵反元。又取出两枚手雷交给胡普贞带在身上防身,不到生死存亡之时,不得擅用。如果能顺利的见到刘、韩二人,可将这两枚法宝作为明王的信物,赐给他俩,以便是日后两军会师的凭证。如果刘、韩二人不相信明王降世,可以当着这两人的面将法宝祭出,逼着他们不信也得信。
胡普贞不敢怠慢,按明王的吩咐,准备好一切,带着五名心腹亲信,打马出城,扬长而去。
牧野时把人都派走了,身边只留下了花云一人陪同。侧头仔细打量了身边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这位猛将,黑红色方正的大脸,不怒自威。一双虎目正虔诚的望向自己。见牧野时也在看他,这位猛将赶紧低下头来,恭谨谦卑的下拜道:”明王大菩萨,末将花云不知有何事要为您效劳,但凭差派,无往不从,请明尊示下。”
牧野时说了一声”不急,”招呼花云从地上起来,两人信步在街上边走边谈。
花云亦步亦趋的随在牧野时的后面,小声谨慎的请示道;”明尊,末将斗胆,有个小小的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嘔,说来听听看。”
遵法旨,”明尊,现在满城的尸体,时间一久,如不尽快处理,这马上就会引起瘟疫啊。不如末将现在就召集人手将尸体运到城外烧掉,早绝了后患。还有昨晚的战事,周围府县的鞑子现在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不日之后,这鞑子的大军恐怕就要过来围剿。依末将之见,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加紧备战,多囤积粮草辎重,抓紧修补防御工事,以应万全啊。”
牧野时心中一挑大指,暗赞了一句:”罢了,不愧是名将啊!看来评书里,也不都是瞎讲乱编的呀,多少还靠点谱的。”
好、很好。花将军这就传令下去,按你说的去办吧。还有,昨晚一夜激战,将士们都已经疲惫已极,这些抬死人的事,就让那些俘虏去做。将军去召集一些,在从军前有手艺的军兵,抓紧修补城防,让其他人再多休息一会吧。等艾山那些百姓来了,大家一起动手,这工作进度就能大大加快了。将军速速去传令吧。”
花云在后听了牧野时的命令,也顾不得礼数了。急切的说道:”明尊不可,现在危急时刻,万万不能发慈悲之心啊。所谓慈不掌兵,兵贵神速,说的就是现在的局面。眼下必须争夺时间,加紧备战,这鞑子兵可能是说来就来,耽误时间就是在浪费性命啊。末将已经事先擅自做主,撒出去了几路探马暗哨,向附近州府前进侦查,监视鞑子的动向。还请明尊现在下令,命全城将士马上动作起来,一刻也不能耽误啊。”
牧野时心里嘀咕道:“这真是各人有各人的门道啊,看来有些事就是靠与生自来的天赋,才能成功的。后期“赶鸭子上架”怎么学也是没有用的。历代那些开国的帝王将帅,不都是这样吗?专业的事就得让专业的人去办,我这个二把刀,业余神棍,还是听专家的话为妙。”
~花将军所言极为有理,真乃世之良将啊!下面就按将军的意思去办吧。”
花云的献计,得到了“明尊”的称赞和首肯,顿时心花怒放,喜不自禁。憨厚的赞了一句“明尊圣明”,末将领法旨,这就马上行动。”匆匆施了一礼之后,拔腿越过牧野时,风风火火的去执行任务了。
牧野时望着花云远去的背影,心里由衷的赞叹了一句“真是个好同志啊!”
不多时,县城里渐渐人声鼎沸,各种声响交织在空中,乱糟糟的充满了生机,一座死城又活过来了。
紧邻蓬莱县城不到三十里的是登州府治所,从唐代至大元正元年间,这700多年来,治所一直是在变动,直到宋代开始设治所在蓬莱县里,元随宋制,一直没有变动过。
一个县里有,府、县两级衙门,这些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各级机关,实在是拥挤不堪,吏政混乱,不好管理。
为了便于管理,二十年前,地方政府上书朝廷,请求在蓬莱县东北三十里处,原文登旧址设立新的州府治所,与蓬莱县脱离出来,还政地方。朝廷回旨批准之后,原来的各级大小州府衙门才从蓬莱县搬了出来,迁到新址办公。如同现在的新城、旧城。
天还没亮的时候,登州府的城门外,就被上千的蓬莱县里的漏网之鱼挤得满满当当,城上的守军不知真假,一面用弓箭射退了逃难的人群,一面向府里紧急报告。
登州府的达鲁花赤(相当于登州知府)哲速台,在睡梦中被叫醒,得知蓬莱有民变发生,顿时被吓得睡衣全无。急匆匆的从府里出来,打马到了城下,登城往外一看,黑压压一大片的人群,正用蒙古语,冲城上大声叫喊着,快开城门放他们进去避难。
哲速台命人点齐灯笼火把,凑近观瞧。这些逃难的人群前方,正有一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人,哭喊着自称是蓬莱县尹,要见自己本人。哲速台命那人走到城下近处,仔细一看,正是蓬莱县尹也先不哥本尊。
现在这个乱糟糟的环境不是好好说话的地方,哲速台命人从城上放下竹筐,也先不哥被从城下吊上的城头。也先不哥还没等站稳,扑通一下就从竹筐里摔到哲速台的脚下,双手搂着上司的双腿放声大嚎,哭天抹泪的道;”大人啊,您得救下官一命啊。这次的乱贼实在是太过凶残了,一千多探马赤军及万余名军户、高丽军、答拉罕军、是全军覆覆没,无一生还呢。”接着就把蓬莱县发生民变的前前后后,大致说了个明白,当然他当初那恶毒的心思,是自然不会透漏半句的。
哲速台是越听心里越惊,”这山东河北路至今没有设省,而由中书省直接管辖。就是因为战略地位重要,离京师重地太近,一旦有大的变故发生,可是直接就威胁到大元帝国权力中枢的安全了。这个也先不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十足的饭桶一个。”
一脚踢开也先不哥,哲速台命令城上的士兵,”严守城池,外面的人一个也不准放进来,近城下者,格杀勿论。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进来的奸细,等一切查明白清楚了,再来安置处理这些逃难人群”。
撇下城外的人群,哲速台抓着也先不哥的肩膀,像拖死狗似的,二人回到府衙,紧忙命人去请登州的千户达鲁花赤(元军千户的最高长官)葛海,到府议事。
时间不大,登州千户达鲁花赤,葛海。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小跑着进来,人还没落座,就急匆匆的问道:”府院大人,蓬莱发生了何等战事?快与我详细道来。”
这个时候了,也没什么客套好讲了,哲速台命也先不哥把蓬莱发生的事又从头到尾给葛海学了一遍。
葛海听完,脑袋上直冒冷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哀叫了一声,”完了、完了、这么大的事,府院大人,你我二人包括咱们的上司们,都脱不了干系了,瞒是瞒不住了。现在一面赶快八百里加急,给在甄城的山东东西道宣慰司,都万户府报信,一面紧急调一半的黄县、福山、栖霞三县的探马赤军来这守城。撒出探马到蓬莱附近,不间断的监视反贼的动向。你我几人就等着上面的发落吧。”
哲速台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得按照葛海的提议照办。赶紧修书一封,和葛海联名盖了大印,封好火漆,交由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往甄城。
蓬莱县尹也先不哥,眼巴巴的看着两位上官在紧忙乎着,自己根本插不上嘴。等见这俩人办完了手里的事,才怯生生的开口道:”二位大人,可得救救下官呢。不是下官能力不足,而是那号称,不动明王菩萨的贼首,实在是妖异邪性得厉害呀。浑身刀枪不入,出手就是雷火霹雳,无人能敌。二位大人,上面追究下来,可得为下官美言几句啊。”
哲速台自己正闹心呢,看见也先不哥就不烦别人。那边话音一落,哲速台这边过去就是狠狠的一个大巴掌,扇的也先不哥眼冒金星,打着转就摔倒在地。不等也先不哥缓过神来,坐在一边的葛海,冲过来就是重重的一脚,把人踹出老远。紧着着哲速台又加入战团,二位大人闷声不响,一言不发的发泄着心中怒气。
等到二人打累了,地上的也先不哥翻着白眼,满脸是血的抽搐着,不知死活。哲速台招过两个差人,厌恶的往外挥了挥手道;将此人送往大牢收押,等朝廷发落吧,搭了下去。”
休息了一小阵,葛海匆匆告辞,赶回自己府里调兵遣将,布置城防了。哲速台也派人召集手下的官吏到府开会,共议应对之事。
两日后,八百里加急公文送到甄城,总管山东河北路的平章,达鲁是震惊不已,不敢怠慢。迅速召集各级官吏、将校、升帐议事,准备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