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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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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声音越来越大,白靖娴后仰想向门口看,李承显一把拉住她,严厉的目光像一把利剑,让她不敢动弹。

    冬儿此时也背着身子不敢动,双手握在一起慌乱不知所措,夏竹赶忙给白靖娴戴上围帽。

    李承显低头附在白靖娴耳边,唇角微微上扬:“今日的目的达到了,回府吧。”

    白靖娴觉的有些痒,推开李承显拉好围帽,觉得现在出去,是不是太招摇了点。

    “可门外这么多人?”

    李承显得意的低笑:“这不就是咱们今日出门的目的么。”

    拨开人群,在众目睽睽下出了悦来居,李承显让无殇去唤车夫。

    “要坐车回去吗?”

    “还没玩够吗?”

    白靖娴摇摇头,刚刚吃的太多了,这会胃里堵堵的,有点不舒服。

    李承显扶她上了车,马车行驶,隔绝了外面的议论声。

    回到太子府,白靖娴恹恹的跟在李承显身后,回想着今日出门的种种。

    “长孙殿下,太子殿下让您过去一趟。”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俯上前行礼 ,同时也拉回了白靖娴的思绪。

    李承显回转过头来,看她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你先回浮止阁吧,我一会儿过去寻你。”

    跟着老伯迈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白靖娴一眼,看她已动步,才转身离开。

    “父亲。”

    太子手持书信 ,身着金丝绣边的常服,坐在矮几旁,眼眸并没落在手中的书信纸上,周身并没有太子该有的威严,而是无处不在透露着书生之气,望向李承显的目光,也如寻常的父亲看儿子。

    “来了,坐吧。”太子放下手中的信。

    李承显寻了太子身边的位子坐下,瞥了一眼书信:“父亲找我来有何事?”

    太子手指了指矮几上的书信:“看看吧。”

    是太傅谢崇的信,两年前,晋王和蜀王鹬蚌相争,代王渔翁得利,得势后的代王第一件事,就是向太子太傅谢崇下手,幸而极力周旋下,只把太傅一人迁出京城,去往边塞之地。

    虽没除去谢崇,但让他远离太子府对代王来说也是好的,看似恩典把谢居安留在京城,实为牵制谢崇的人质。

    只不过谢居安并不如代王所想,放荡不羁,毫无城府。

    得书之喜,旷若复面,忽得兰言,欣喜若狂,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宵小焉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子满腹文章,胸怀大志,怎可拱手于小人之下,今有显安初成,吾等已入耄耋,君子之见,吾喜不胜收,暂书至此,不复一一。

    专此布达,恭请金安。

    据书信所言,是给父亲的回信,且是支持父亲的想法的,那父亲唤他前来,现下的意思是?

    “父亲这是?”

    “将军府蒙难,你寻到为父面前说了你的想法,虽当时为父反驳了你,也知你私下并没有放弃,你母妃一直不想你掺和到这些事情中来,可你,哎!”

    太子叹口气,看着儿子也是无奈:“当初他将军府独女出事不久,你就提出迎娶之意,我和你母妃就不是很赞同,这无疑不是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去,可你却执意。”

    想起人如今就在府中,太子手指着儿子,有火发不出。

    几经叹气:“你母妃见你主意已定,再者娶了她,确实对咱们太子府也有一定的帮助,也替你去探了口风,可人家并无结亲之意啊!本以为你也就心死,此事不会再提。哪曾想代王如此敏锐,且宁可错杀。”

    听到代王,李承显狠厉之色尽显,手指握的咔咔作响,仍旧没有说话。

    眼见儿子如此 ,太子只觉是对白靖娴的感情颇深:“原是你救了她一命,怎得好似你念恩不忘,你不顾为父和你母妃的劝阻,也要插手将军府的事,为父心下不安,给太傅去了书信。”

    “如你所见,太傅觉得你现在的做法,并无不可,反而对你和居安抱有很大的期望。”

    太子手覆在书信上,接着说:“这几个月来,你做的一切为父都看在眼里,你们确实长大了,放手去作吧。”

    李承显起身给太子行礼:“多谢父亲成全。”

    太子摆摆手:“去吧。”

    李承显迈步还未出门,太子又叫住他。

    “既然都已入了浮止阁,明日带去给你母妃请安吧!”说罢再次向李承显摆手。

    白靖娴回到浮止阁就让冬儿和夏竹服侍着退了外衫,只着中衣上床躺着,目光呆滞,直直的盯着上方。

    李承显今日带她出去的目的是为了招摇过市,却一面让她戴上围帽,一面让冬儿跟着。什么用意?既告诉人,白将军之女在太子府,又不愿承认?

    京中识得冬儿的人不在少数,今日这么在闹市走了一遭,估计等不到明日,新的流言就传开了。

    明日早朝圣上也会得知,这还要多谢咱们谢居安一行人。

    从悦来居出来时,是看到衣着不同的几人,白靖娴本来还担心来着,转念一想,这只怕是李承显特意让他们知晓的。

    顾丰应该就是看到冬儿才追来的,她不知道华冰和华雪是如何稳住顾丰的,自上次见面后,她一直有感觉华雪有事没告诉她。

    今日顾丰的反应,让白靖娴后悔离开那夜,跟他说的话到底是对还是错,现在也的确不愿把他牵扯进来,太子府对残玉是否知晓 ?对父亲和他的师父又知道多少?如果太子府尚都不知,冒昧把顾丰牵扯进来不是明智之举。

    还有,她发现李承显对顾丰成见颇深,也没有必要让顾丰承受这不明不白的攻击,且现在救将军府的证据和能力,太子府都有,顾丰还身中奇毒,加入不见得是好事,照李承显的提防态度,隐秘的事也不可能告诉顾丰。

    白靖娴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不安,随即起身穿戴整齐来到桌案前,铺纸研墨,写下两封书信,一封是给华雪和华冰的,一封是给顾丰的。

    两封信装在一个信封之中,唤夏竹叫来无殇。

    “麻烦帮我把信送给华冰她们。”

    无殇接过信什么也没说,抱拳行礼退了出去。

    “姑娘可还要在休息一会儿?”

    “夏竹,可有山楂?若有泡壶茶来吧。”

    夏竹退出去,屋内又陷入安静,好像一切静止,安静的呼吸似乎都没有了。

    过了半晌,安静如沙漠寂静的白靖娴,想起以前常听的一首歌,不自觉哼唱出声: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李承显站在门外听见白靖娴哼唱,示意端茶来的夏竹噤声,一直等她歌声停止,李承显带着夏竹迈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