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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显的书房中,谢居安半仰的靠坐在一旁的矮榻上。
“你最好是真的有要事。”李承显语气不佳。
“你可知京城有一行人,两男两女,以其中一男子为首。”谢居安坐直身子,收起了他在外,一向放荡不羁的纨绔样子。
李承显首先想到的就是顾丰和他的手下,还有华冰和华雪,刚在府门口就注意到了他们。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我看那为首的男子,看你家白姑娘好像有所不同哦!”谢居安看李承显面无表情,自己急了:“行行行,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们跟她见面了?”李承显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终于有反应了么?谢居安心想,于是乎安静的喝着茶并不着急回答,他时才不是不急吗?那等等又何妨。
李承显看着他就来气:“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谢居安站起来就走,威胁谁呢!
边走边轻声嘟囔:“反正又不是我心尖上的人,关我何事,原想着替你打探一番,到头来出力不讨好,以后再不多管闲事了。”
“回来。”李承显语气缓和了不少。
谢居安嬉皮笑脸的回来坐下:“这可是你求着我说的。”
李承显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呵呵,这算是默认了,谢居安心情大好,本想先说说那男子,再让他急上一急,现在很是照顾他的心情先说道:“没有,他们四人始终像条尾巴一样在后面跟着。”
“我在醉仙居办完你交代的事,正要去刑部门口看看你家白姑娘,就看见她带着夏竹和冬梅已至醉仙居门前,而那四个人就跟在后面,于是便把她叫进了醉仙居。”
谢居安看李承显又没表情了,摇摇头继续:“她看着像是一点也没发现有人跟着她,不过照她的聪明劲,假装不知道也说不定。”
李承显斜眼瞪着谢居安道:“出了醉仙居还能被跟着,你现在都不济到这种地步了?”
谢居安站起身,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急得语速快了不少:“我那不是为了你,你不说谢谢我,还在这糟践我。”
要不是看到那为首之人看白靖娴的眼神忧郁又柔情,想到他的好殿下也惦记着人家姑娘,以他谢居安的本事,会让四人跟那么久,后故意提出一起去福顺斋买糕点,还是他付钱,他吃饱闲的一天天的。
“你是没瞧见那男子看白靖娴的眼神,真是深情啊,我都快被感动了。”谢居安表情夸张故意的说。
“滚出去!”李承显虽面上变化不大,但是语气几乎到了谢居安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谢居安本还想问那人到底是谁来着,看眼下时机不对,啪叽啪叽嘴什么也没问便离开了。
另一边浮止阁中一片欢声笑语。
“冬儿,你可得好好谢谢夏竹,姑娘我都忘了,夏竹可是记得清清的要给你带吃的回来。”
李承显走到屋外正巧听到白靖娴的声音。
“谢谢夏竹姐姐。”冬儿开心的像个孩子。
夏竹抬眼看到站在外面的李承显,细语:“殿下来了。”便和冬儿一起出了屋,给李承显行了礼就退下了。
白靖娴拿过一只杯子,倒上水放在对面:“和谢大人谈完了?”
“嗯。”李承显进屋坐下。
“怎么?谈的不愉快么?”白靖娴看他神情恹恹的。
李承显转动着杯子没有说话,她也安静的喝茶,他既然来了这里,想说自然会说,不说她就安静的等着。
这也是李承显爱来她这的原因,虽说俩人时常拌嘴,但真有事的时候,她总能洞察他的心思,三言两语抚平他波澜的心,就算是不语,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呆着,他凌乱的心绪都能得以梳理。
从她入住了这浮止阁,倒是越发的体现出了“浮止”二字,真就成他安抚心绪,整理心情,以备筹谋之路上的静心符。
“明日,华冰她们会进府来。”
“她们?”白靖娴心下一惊,都有谁?
李承显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被她激起波浪,眼神犀利,声音冰冷,字字咬牙切齿:“你想有谁?”
白靖娴缩缩脖子,干笑着:“呵呵,那个,呵呵。”
李承显收回眼神,声音还是不悦:“明日让华冰和华雪同无殇去办件事,如果顺利,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二人要离开京城一段日子。”
“二人?”不是三个人去办事么。
“嗯,无殇回来继续跟着你。”
“无殇不用日日跟着我的,大材小用了。”
她没有想过自己之后的处境吗?还是无殇是他的人,觉得在被人监视,双方沉默了半晌,李承显说:“无殇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跟着你。”
白靖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华雪她们明日来,我能见见吗?好久没有见面了。”
“可以。”说着李承显就起身准备走。
白靖娴也站起来,几次张口不知说什么,李承显从袖中拿了一张纸出来:“华冰她们给你的。”
白靖娴注视着李承显离开的背影,生出一种孤独感,明明现在正值午时,阳光大好,照的整个世界都在发光,可她却觉的李承显周身都是清冷且暗淡无光的,似乎烈日照不暖,光线照不进。
直到李承显的背影消失不见,他走过的地方和周围融为一体,她才觉得世界恢复了正常。
抬头望天,阳光的直射让人睁不开眼,她用手中的帕子遮眼,这才是生命的感知,万物的需求。
穆清在收到消息,得知顾炎青收了状纸后气的七窍生烟,直骂:“这个顾炎青真是个祸害,早该除了他。”
“备车,去代王府。”穆清气冲冲的出门喊人。
另一边,代王府内气压低到了极点,丫鬟小厮个个埋头干着自己的活,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火上身。
代王在屋内怒摔了杯子,砸了茶壶,碎片四溅,好在王妃把下人都遣了出去,没人因此无辜受伤。
“好一个顾炎青,还真是刚正不阿的好官啊!刑部的那帮人都是废物吗?这都拦不住,要他们何用。”代王吼的声嘶力竭,屋外树枝上原本窝着的鸟儿,鸣叫着扇动翅膀飞走了,似是被代王的吼叫声惊起的。
王妃在旁劝也不是,拉也不是,只言道:“王爷您消消气,不如把任尚书找来一问。”
“蠢货,顾炎青今日刚接了那状告任志谦的状纸,本王就召其进府,你是怕人不知道他和本王的关系吗?”代王怒斥王妃,王妃吓得一连后退几步,什么也不敢再说。
“王爷,穆大人来了。”小厮进来禀告。
王妃深吸一口气,稳稳身子:“王爷,臣妾先下去了。”
“嗯。”代王声音不悦,不耐烦看了一眼王妃,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