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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知道她的顾虑。
“你先去吧,这里我能应付。”陈白眯着眼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武德庸,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动过手了。
之前跟泽边说不会打架的事情是骗他的。
从被退学,被诊断出社交障碍,然后逐渐恢复,到现在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以前那些打架的招式现在还能不能使出来。
“好!”刑翠丝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累赘,说道,“他们现在在去第十二号车厢的路上,我的队友也在那个地方,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们!!!”
说完,刑翠丝深吸一口气,带着药瓶立刻飞奔而去。
“你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啊!!!”武德庸扶着座位站了起来,刚才这么丢脸地被这个小白脸教训了一顿,他现在醒悟了过来,要把刚才失掉的面子给夺回来。
整个车厢回荡着武德庸的声音,散去后,静得只剩下列车行驶在轨道上的摩擦声和晃动声。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陈白冷眼看他,“有人居然会这么丧心病狂,对一个副本人物下手。”
“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居然坏了我的好事!”
武德庸突然对着陈白出手。
那一拳极具爆发力,陈白眸光一凛,闪身躲进了座位里,那一拳落空,重重地打在刚才他站着的那位置附近的座位上, 生生砸出了一个凹陷 。
如果刚才是陈白站在那里,这一拳应该能把他打废。
武德庸看见他躲了过去,立刻转身朝着他现在的位置挥舞拳头,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没有任何躲藏的位置,陈白看着挥过来的拳头,立刻蹲了下来。
那一拳又落空了。正中陈白背后的车窗,武德庸痛得蜷缩了手指,发出一声惨叫。
陈白趁着这点空档,立刻踩着座椅翻了过去,然后朝着自己车厢的方向跑去。
武德庸立刻追着他跑。
走道就这么点地方,虽然狭窄拥挤,但也给了陈白发挥的空间。
两个人的速度都不慢,很快就能跑到陈白的车厢。
“我去......\"左和风本来坐在陈白位置上,看见六号车厢有人跑过来,而且越来越近,然后就发现正在被武德庸追着的陈白,以为陈白跑过来是在向他寻求帮助,立马冲了过去,“陈白!”
“站在那里别动!”
左和风立刻停在了原地,但是脸上的担心半分没减。
其实,陈白完全没想过回到自己的车厢,而是想找一个适合的发力点。
靠近出入口的那一排座位前面的空间足够大,而且有一个行李架。
陈白在行李架前停了下来。
追着陈白跑的武德庸见状,以为对方是放弃挣扎了,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想表情,就这奔跑的速度一拳挥了过来。
那一拳带着疾风,陈白的发丝都顺着气流的方向飘了起来。
左和风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而陈白隐藏的记忆迅速复苏。
在对方挥舞拳头的空隙,陈白迅速侧开了身子,躲开了这一击,一只脚踏上了旁边的座椅,整个人跃了起来。
他看着武德庸愣神了片刻,突然勾唇笑了一下。
一个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动作。
他双手反撑着上方的行李架,用力一撑,整个人猛烈向上撑起。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没有一个环节有纰漏。
顺着力的方向,陈白向上的同时折叠双脚,在跃到了理想高度的时刻,双脚突然绷直,朝着武德庸面门的位置狠狠一踹。
......
左和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卧槽......”
空着静止的那一秒,陈白和左和风记忆中的那个人的形象重合了。
和传言中完全不符合的那个被网暴退学的人。
阴郁、不近人情、眼底无光。
他就像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没有一个人关注,在无尽的误解之中,带着一身污秽与痛楚被所有人推到了世界之外的无底深渊。没有人愿意施以援手。
全场寂静无声。
时间仿佛是被静止了一般,整个空间就只剩下了在打斗的陈白和武德庸两个人,或许应该能加上围观的左和风。
......
咔嚓——
清脆的一声骨裂。
陈白的脚精准地踩到了对方的鼻梁上,只是一瞬间,鲜血就从武德庸鼻腔里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武德庸被踹得倒退了数十步,捂着脸靠住了身后的座椅,然后突然眼皮一翻,倒在了地上。
陈白收回了力度,顺势站回了原位,两只手垂在身侧,那副因为刚刚动作幅度太大,歪到了一边,陈白觉得难受,直接把眼镜摘了。
他没近视,戴的是平光眼镜,拿来装饰的而已。
左和风走到了武德庸旁边,咽了咽口水,将手指抵在他的鼻腔,发现对方还有呼吸,才敢扭头转向陈白。
他组的这个队友,确实有点厉害......
深藏不露的那种。
迎着某人敬佩的目光,陈白点点头说道:“学过一点点格斗术而已。\"对付像武德庸这种看上去很强,其实是个酒囊饭袋的家伙,还是有取胜的把握的。
对方那几拳只是看上去有力,其实还是轻飘飘的,对于陈白而言,就连刚才偷偷被取出来的那把小刀也没能派上用场,没到一两个回合武德庸就撑不住了。
只是不了解文鹏飞的实力如何。
“你跟你在校内的传言真的很不一样......”想到那都是些不太好的传言,左和风又急忙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说,那些人都是不了解你的为人恶意造谣而已!你人真的很好。”
他刚刚也看见了,陈白帮了那个长头发的女生。
陈白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或许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
“不要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放弃,”左和风说到这个,简直是深有同感,“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一样。”
左和风又蹲下来打量着被踹肿了鼻梁的武德庸,没注意到陈白不太对的脸色。
他张开想要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止住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