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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松本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旁观者们纷纷露出不解之色,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说的这位哥德尔是谁呢?”
“哥德尔,是一位数学家。”
千花淡淡的如此说道。
“他有一个着名的定理,就叫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
“详细情况我就不介绍了,你们知道我刚刚的推理用到了和该公式类似的概念就是了。也就是在自我指涉或自我相关中落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
“这种无限否定自指的行为,注定会带来悲剧。所谓的奇迹,就是被这样不攻自破了。”
“居然……利用我自身的反驳推理,作为反驳我的工具?!”北田拓海一时间显得无比尴尬和懊恼:“这……这怎么可能?!”
“严格来说击败你的不是我,而是数学。”千花冷静的吸了口烟斗,缓缓说道:“数学上的证明,已经推翻了所谓完全和完备兼具的系统。”
“既然这样,松本小姐。”此时,有围观听众紧张地开了口:“这个案子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是啊!”有另一个听众也好奇地问道:“既然你说不可能是神迹,那么到底该如何解释这起案件?”
千花沉思片刻,终于如此开口。
“……话说在前头。事到如今,已经不可能有证据验证我的想法了。这起案件的真相,大概会永远埋没在黑暗之中。”
“然而,我倒是的确有个想法。只不过,跟上面三个为了反驳神迹存在而提出的推理并不相同。”
众人一听,胃口瞬间被钓了起来。
他们连忙催促千花说出推理内容,于是,她不紧不慢的如此说道。
“在说明这个推理之前,请你们先注意以下几点。”
“第一。男孩的妈妈说过,如果他逃走,就要杀了他,再自杀。和他一起死。”
“第二。经过现场调查最终发现,神殿中有三十一具尸体。其中,三十具尸首分离。”
“那三十具尸体中,有一具在被砍头前就自杀了。”
“还有一具完好、没被斩首的尸体。在燃烧殆尽的草料灰中被发现。应该是自杀。”
“第三。男孩的尸检结果表明,他生前被人从后面刺了一刀。伤势不致命,但非常严重。”
“第四。女孩根本就说不清自己和男孩逃离神殿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亲口说这是因为致幻药物的烟雾。让她的意识不清醒。”
“在恍恍惚惚间,她只感觉自己抱着男孩的头,被男孩抱着逃跑,却说不出那具体是在什么时候。而且,她也根本没证言说自己真的亲眼确认了怀里是男孩的头。”
“那么我有理由认为,女孩只是在祠堂苏醒后看到了自己抱着的头是男孩的,才觉得之前男孩带着他跑时,她怀里的头也是男孩的。”
“……但那头,也许是别人的呢?”
“我之所以能确认当时确实是男孩抱着她跑,就是因为女孩提到,在中途,好像男孩还和她说过什么话。”
“……这种情况下,我有了一种推测——女孩和男孩逃跑时,他被妈妈从后面刺了一刀。她妈妈按照之前所说的,在那之后便自杀了。神殿中那具先自杀再被斩首的尸体,就是她的。”
“而男孩伤势过重,以山村当时的医疗环境根本无法救治,迟早要死。”
“当时大祭司肯定用什么手段离开神殿,追了出来,找到了两人。我认为,他没有想对两人下杀手,而是和男孩商量要共同拯救女孩,给她一个奇迹。”
“……男孩根本不信教,所以大概是怕自己死后女孩意志崩溃,支撑不到救援来。所以想让她以为自己成了无头圣人,以后迟早还会复活。靠着这个神迹,让女孩获得希望,努力坚持下去。”
“而大祭司,可能是真的信仰坚定。他觉得让根本不虔诚的女孩去死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让她以为神迹发生,从而成为忠实的信徒,保留信仰的火种。”
“顺便,还可能因为她的宣传和本事件可能在社会上引起的轰动,将教派发扬光大,”
“于是,大祭司和男孩一起伪造了整个现场。放了食物、烧了农田……等等等等,做了一切能让案情变得无法解释的布置。”
“然后,他用断头台斩掉了男孩的头颅,将尸体和女孩一起运到了祭坛那边……之后的情况,你们就都知道了。大祭司做完一切后返回神殿,投身于燃烧的草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至于女孩在被男孩抱着跑时怀里抱着的头究竟是谁的,我想你们大概都能猜到了——没错,它很可能就是男孩妈妈的。因为神殿内可没有断头台这种东西,靠手持的利器是无法对自己完成斩首的。”
“……男孩母亲对他的爱,堪称扭曲至极,令人不寒而栗。之前北田先生提到过,该教派的信徒相信在仪式中被斩首,才能成为无头圣人。”
“可她却在斩首前自尽了,想必是因儿子的‘背叛’而陷入了极度的绝望吧。所以认为没有儿子陪伴的世界里,即便自己成为圣人,也毫无意义了。”
“既然她已经先行自尽,那大祭司还特意在事后砍掉她的头,又是为了什么……?大概就是要用它,来作为道具,顶替男孩的头吧。”
“而女孩在迷迷糊糊中之所以说好像看到了无头的男孩在抱着她跑,则大概是因为,他把长袍自带的宽大兜帽尽可能下拉,遮住了脸。同时用黑布蒙住了头。”
“如此一来,视线模糊意识昏沉的女孩,就很难在怀里看清男孩到底还有没有脑袋。”
“若是事后意识清醒时又误以为当初自己抱着的就是男孩的头,再佐以无头圣人的传说,就更容易加深印象,让她觉得男孩虽然失去了脑袋,却没有死掉吧。”
“那黑布的来源,甚至可能是大祭司的祈祷长袍——毕竟所有人穿的都是白色的,只有他的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