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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7 心灵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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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对光照会的认知——也许片面,也许狭隘,但并非完全不正确。

    不可否认,光照会对于这个宇宙是一根柱石,是一座高塔,是一盏明灯,他们在背地里守护着这个世界,同时也在尽力帮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但同时,光照会也确实用好心办出了不少坏事。

    而且,就算光照会什么都不做,只要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一天,那么,这个处于光照会保护之下的宇宙就永远无法走向独立自主,会永远处于光照会的襁褓当中,被套上一层外表鲜亮的枷锁。

    泽维尔教授已经读懂了雷蒙的想法,同时,也对雷蒙的想法予以几分肯定。

    他们的光照会,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个宇宙的毒瘤,更是一块顽疾,或者说是一个会招致灾厄的源泉,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世界,究竟还有没有必要被置于光照会的保护之下?

    泽维尔教授沉默的看着雷蒙,而雷蒙也在同样看着他。

    这片纯白色的心灵空间,是在两人的心灵能力的共同作用下,通过共鸣产生的特殊环境,在这个世界里,两人不仅可以看到对方的记忆,同时,也不需要开口交流,就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那么......在你看来,光照会被彻底铲除,这个世界就不会再碰到危险了吗?”

    沉默良久,泽维尔教授缓缓叹了口气,主动开口问道。

    “话不能这么说,教授,这个问题也不应该这么问。”

    听到泽维尔教授的问题,雷蒙挑了挑眉毛,他想了想,随后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事实上,光照会也并非必须要解散,光照会给这个世界招来的灾厄实际上通常都是某个人的问题,例如史蒂芬·斯特兰奇跟里德·理查兹,他们聪明,有智慧,同时也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光照会必须要改变,以谨慎的态度行事,像是这两个人,习惯性自由散漫行动,最终招致了恶果,这种人就是光照会中的毒瘤,必须要将他们剔除出队伍,才能保证光照会的安全和稳定。”

    顿了顿,雷蒙继续开口道。

    “你们的态度也必须要改变,我理解光照会想要保护这个世界的心,但我无法接受在我抱着商议的态度找上门来的时候,迎接我的却是由无数奥创机器人组成的军队,以及没有来由的恶感。”

    “我不喜欢滥杀无辜,如果你们抱着善意,我也不会动手杀人,不是么?”

    雷蒙的回答,让泽维尔教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吧,我必须承认,你的看法是有道理的,但即便如此,我也并不赞成你的做法。”

    说着,泽维尔教授叹了口气。

    “杀人并不会解决问题。”

    “但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雷蒙笑了笑,笑容之中透着一丝澹漠。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杀死我,解决光照会里最后一个可能会制造问题的人?”

    顿了顿,泽维尔教授继续开口询问道。

    “教授,你是个好人,但是,你的存在,本身也是一种威胁。”

    “我不想杀死你,但我同样不希望你的力量落到其他人手中,继而威胁到这个世界,你应该看到过,在你死后,你的大脑被人刨出来,做出了怎样可怕的事情,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听到泽维尔教授的话,雷蒙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听上去,让你杀死我,我还得谢谢你?”

    泽维尔教授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微妙,但他似乎并不介意被雷蒙杀死的这件事。

    “当然,如果这样能够提前为这个世界解决一个隐患的话。”

    望着面露平静之色的泽维尔教授,雷蒙轻笑着摇了摇头。

    泽维尔教授看过了雷蒙的记忆,知道雷蒙口中叙述的那件事情,在他死后,他的大脑被红骷髅夺走,通过手术摘下了他的小脑,移植进了红骷髅的脑袋里,让红骷髅获得了心灵感应和心灵控制的能力。

    在那之后,夺走了泽维尔教授能力的红骷髅犯下了滔天血孽,绝不是泽维尔教授希望的。

    光照会宇宙的九头蛇虽然已经被捣毁了,但谁能保证这个死而不僵的秘密组织没有后手,谁能保证在泽维尔教授死后他的尸体不会被人盗走,挖出大脑,再现红骷髅的所作所为呢。

    另一方面,泽维尔教授也在阅读雷蒙记忆的时候知道了一件事,如果出现在这里的不是雷蒙,而是绯红女巫,他会被绯红女巫以痛苦的方式杀死,完全是因为他们低估了绯红女巫的威胁。

    而现在,绯红女巫被雷蒙留在了另一个世界,泽维尔教授只能看到雷蒙在穿越平行宇宙之前曾经留下过后手,却不清楚后手究竟是否有效,也就是说,绯红女巫的威胁依然存在,随时可能会到来。

    没能预料到绯红女巫的危险是光照会的失误,而泽维尔教授也倾向于弥补这个错误,即便是以自我牺牲为代价,他也希望能够换取绯红女巫恢复理智,而这一切,都要靠雷蒙跟史蒂芬·斯特兰奇。

    或许,这就是一个理智,慈善,伟大的老人,对未来的期许吧。

    “你打算怎么做——我是说,在我死后,你打算怎么对待光照会?”

    泽维尔教授似乎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决定让雷蒙出手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在接受自己的死亡之前,

    “我不会为难那些普通人的,我会告诉佩姬·卡特,她是你选择的继承者,继承光照会的一切。”

    “光照会将会进行改革,它将成为一个灾难预警机构,成为以一个由普通人主导的研究组织,顾问团体,以更谨慎的态度对待未来的危机,会在危难发生前,及时警告超级英雄跟全世界。”

    顿了顿,雷蒙继续回答道。

    泽维尔教授缓缓闭上了双眼,神情带着一丝疲倦,同时也有一丝解脱。

    他已经太老了,x战警也已经是名存实亡,直到他已经是风中残烛,他也没能成功调和人类和变异人之间的关系,歧视依然存在,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继续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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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位置,他已经坐了很久很久,现在,他累了,必须要休息了。

    “......我死后,你会继续在多元宇宙旅行吗?”

    沉默片刻过后,泽维尔教授重新睁开眼睛,再度开口,问出了一个并不相关的问题。

    “当然,我不喜欢被禁锢在一个地方,还有无数个世界,无数风景,无数有趣的人和事在等着我。”

    “说不定我会碰到另一个你,也许他还很年轻,也许他在苦恼如何才能为变异人争取到和人类相等的权利和地位,也许他在苦恼如何才能调和变异人和人类之间的关系,也许——我会帮帮他。”

    说着,雷蒙轻轻耸了耸肩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听上去很不错,如果你真的有朝一日碰到了年轻的我,那我希望,你能帮我带句话。”

    泽维尔教授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什么话?”

    雷蒙问道。

    “帮我告诉他,有的事情一旦决定了就一定要尽力去做,不要畏畏缩缩,直到最后才追悔莫及,人类跟变种人本就是一体两面的,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们应该平等相待,相互扶持。”

    短暂思考过后,泽维尔教授认真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他。”

    雷蒙点了点头,对于泽维尔教授的这番遗言似乎并不意外。

    在他的印象当中,泽维尔教授就是这样一个人,睿智,理智,感性,温柔,甘愿牺牲,他是一个伟大的人,可自己却不得不送他上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教授的遗言原原本本的传达到。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泽维尔教授再度开口道,他已经准备好面对自己的死亡。

    “什么请求,教授?”

    雷蒙点了点头,显出认真的样子。

    “动手的时候,希望你能干脆利落一点,让我体面一点。”

    泽维尔教授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我明白了,教授,请安心上路吧。”

    雷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泽维尔教授的请求。

    “如此,便好。”

    说完,泽维尔教授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雷蒙缓缓举起手,释放出强大的精神力量,干脆利落的抹去了泽维尔教授的意识。

    两人同处心灵空间当中,若是单纯比拼心灵的力量,泽维尔教授可能要比雷蒙更强大,毕竟他可是研究了心灵能力一辈子,但当他主动放弃防御,雷蒙的力量也是在顷刻间夺走了泽维尔教授的意识。

    回到现实世界,雷蒙跟泽维尔教授依然站在光照会博物馆的大厅中。

    眼前的老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沉默的坐在明黄色的助行轮椅上,他依然活着,但他的意识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干枯的躯壳,像是植物人一般活着,直到生理机能中止才会死去。

    “再见了,教授。”

    雷蒙缓缓叹了口气,将手放在了泽维尔教授的肩膀上。

    通过永恒族物质转化的力量,泽维尔教授的身体逐渐化为一团随风飘散的光粒子,直到彻底消失不见,直到雷蒙的耳畔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他才缓缓收回手,沉默的看着那台黄色的助行轮椅。

    【成功击杀查尔斯·泽维尔,获得能力:心灵立场】

    泽维尔教授的心灵能力要比永恒族的德鲁尹更强大,两者相加之下,雷蒙甚至敢说,灭霸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可以直接靠着心灵控制能力直接夺取灭霸的身体掌控权,让灭霸成为自己的傀儡。

    而另一方面,泽维尔教授还提供了另一个方便好用的能力,那就是心灵感应的能力,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入侵他人的心灵,设置心灵印记才能感受到他人的想法了,他现在可以直接读心。

    “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算我欠你的——”

    看着那台泽维尔教授留下的助行轮椅,望着满地狼藉的博物馆,雷蒙缓缓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释放出了一道隐晦的能量波动,用修改现实的能力将周围的环境重新修复,也抹去了里德·理查兹,玛利亚·兰博,还有布来克卡德·伯特刚的尸体,倒不是为了毁尸灭迹,只是不想留下。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雷蒙又联系起了被他控制的佩姬·卡特,呼唤她返回堡垒。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佩姬·卡特的身影出现在博物馆的大门前,当她来到雷蒙面前的时候,雷蒙消除了她意识里的心灵印记,让她重新恢复了自我意识。

    佩姬·卡特才刚刚恢复理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了雷蒙身边那台明黄色的助行轮椅,通常情况下,轮椅上都坐着一个慈眉善目,会被所有人尊敬的老者,而现在,轮椅上却是空无一人。

    “你——泽维尔教授去哪了?”

    佩姬·卡特忍不住发问道,声音因为惊恐而颤抖。

    她刚刚好像失去了意识,前一秒好像还处在博物馆的大厅中,下一秒,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这里凭空出现了泽维尔教授的轮椅,可泽维尔教授却是消失不见,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空荡荡的轮椅摆在她的面前,这种没有来由的冲突感令她近乎崩溃。

    “真是麻烦。”

    雷蒙摇了摇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想了又想,他准备尝试一下泽维尔教授的心灵能力,立刻释放出强大的精神力量,侵入了佩姬·卡特的大脑,在她的大脑里面删删减减,将自己塑造成了光照会的人,变成了佩姬·卡特的朋友。

    不仅如此,他还删去了佩姬·卡特对自己的敌意,又修改了她的记忆,新的记忆当中,泽维尔教授带着里德·理查兹,玛利亚·兰博,布来克卡德·伯特刚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将光照会托付给她。

    以她的责任感,她绝不会擅离职守,更不会去探查他们离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