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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相少年—第105章—神秘的伊德
学城的学者曾经讨论过这样一个问题。
什么样的声音足够恐怖。
幽灵的尖啸。
指甲刮蹭黑板的声音。
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而最终却有一个学者说道。
就好像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哄堂大笑逐渐冷寂。
那种慢慢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惊悚感震动了每一个人。
那种恐怖并不是鲜血淋漓，而是一种……于未知的不确定。
什么都有可能。
而这才是最可怕的。
白色的雾气，贤者灵血的稀释物就好像胖小丑的触手。
一根傀儡丝也悄无声息地落下。
小丑不知道别的【操纵师】会如何操纵他人。
但是他习惯性地以傀儡丝作为媒介。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一种温热感流淌在人中，上嘴唇边沿。
胖小丑的动作随之一滞。
他抚摸着自己的脸。黏糊糊的。
再将手拿远一看，红色的血迹如同绽开的一朵红花。
死亡的红色。
胖小丑的后背陡然一惊。
他的灵性让他不敢将傀儡丝插到那个存在的身上。
这种感觉，只在他操纵那位黑骷髅号的船长的时候……
当他想要触及更深的地方。
那里最深处的契约却让他不敢触碰。
那是幽灵船长与海神定下的契约。
能级高量的小丑，就算是高量之上的存在也可以浅浅操纵。
只有神，才能瞬间反击。
外面的……是这个样子的存在吗？
来自灵性的直觉任何时候都要信任。
这是小丑卓耿还是小丑的时候找到的类似于教条一样的东西。
当小丑走钢丝的时候，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
能够倚赖的，只有直觉。
胖小丑咳了一声，“请……请进。”
他带着畏缩，轻声地说道。
但嘴角不经意间滑过舌头。
那位贤者是如何切开神灵的身体，是如何一步步窥探神明奥秘的……
呵呵呵，他也好想知道。
在吞噬了贤者之后，是不是就能做到贤者做到的事情了呢？
门被慢慢推开。
或许是小丑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内心过于激动了。
他的心“砰砰”直跳。
他已经笑着问道，“这个时候会来拜访我，请问阁下是谁呢？”
门外走进来的阁下，那位青年，伊德开口说道，“这里没有阁下。”
他的嘴角带着笑意。
仿佛在嘲笑世间的一切。
“你是……”
“我是伊德，如果你真的想说的话……啊啊，就是黑骷髅号的副船长吧。”
伊德挠着脑袋，好像很为难地说道。
小丑眯起了眼睛，“哦？”
他在审视，黑骷髅的副船长。
那么他便不会是神灵。
或许只是有一件与之相关的物品。
傀儡丝慢慢颤动。
将他捆起来，倒吊着……
“你已经被污染了，还想变得更加污浊吗？”
伊德却突然之间说道。
话语里，是言之凿凿的确信。
就好像敲钉子一样，砸进木头里的钉子可没那么容易取下来。
污……污染？
小丑“呵呵”直笑，“你说污染？你说我被污染了？不不不，明显是我吞掉了贤者，取代了他的位置，我，就要代替他，完成他伟业的最终……”
“成为———神！”
“啊啊，你会成为神的，但那个也不是你了。”
伊德的脚步轻轻前行，每一步都似乎带着韵律。
小丑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啊，没有任何东西污染我。早已死去的贤者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说……贤者了吗？”
伊德却突然带着笑容，很温和地说道。
就好像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
在教导自己的学生。
那种将一切掌握在手心里的感觉让小丑有些肝颤。
但是他还是摇头，“你会觉得存在污染，是因为疯狂吧。但疯狂不代表污染……呵呵呵，呵呵呵，你不懂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的。”
“疯狂才是世界的本质。”
“走着魔药的道路，其最终就是疯狂。”
“终点的神明，就是扭曲与怪异。”
“你不懂呢。”
“你不懂啊。”
小丑带着窃笑，“库库库”地说着。
每一个字符，都是他坚信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话，只是既然你作为了她的发声器官，那我也不得不与你交谈，但你不觉得这就太过无趣了吗？”
伊德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趣？我说过了啊？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小丑拍打他趴着的床，很是愤怒。
【操偶丝】飞快划开伊德的脸颊。
“呵……”他轻笑。
面对着的，是小丑错愕的神情。
他惊讶之后，便是狂喜，“呵呵呵，呵呵呵！原来你根本就没有怎么样。我还一直提心吊胆，原来你只是这样不堪一击。”
“别闹了，我虽然不是来帮你的。不过我也不是来对付你的。”伊德摇了摇头，“你背后的那个家伙，才是关键。”
“背后……你说他吗？不不不，他是我拼凑材料，一点点做出来的，按照贤者的研究。你知道找齐这些材料废了我多少功夫吗？但是呢……我害怕啊，贤者会不会在他的造成物上留下了后手呢？”
“那么你为什么吞噬了贤者的灵血？”
“贤者的灵血？我没有吞噬贤者的灵血，这些灵血是我的，是我化作的，我还用他们吞噬了我所有的船员，现在的他们，已经与我一体了。”
小丑的身后。
那高大的机械人偶上，一张张面孔突了出来。
驯兽师，魔术师，剑士，石人，小丑，演员……
只有占卜师不在这里。
最后机械人偶身上，只留下两张面孔。
一胖一瘦，两名小丑。
“还有一位占卜师，他在抗拒我，他在抗拒我。但是没关系，等我成神了，他也会与我一体的。”小丑“呵呵”直笑。
仿佛一个藏着秘密的孩子。
伊德却摇了摇头，面上闪过些许冷酷，“你不会成神，那一刻，只会是她归来。”
“谁？到底是谁？你到底在说什么？”
小丑终于怒了，他的脸上爆出根根青筋。
他看着眼前的青年。
恨不得杀了他。
但是太奇怪了。
那种态度太奇怪了。
根本不怕死，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告诉我吧，我会把成神的秘密分享给你，我会带着你一起成神。”
小丑低声诱惑。
却只迎来了伊德嘲弄般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