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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鹿鸣宴(下)

作者:秋天的谚语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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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先生,据属下兄弟回报,这次鹿鸣宴,以林家林灿为首的一批人打算对付先生,先生还需当心啊”

    学院门口,张铁柱向刘延拓拜道。

    张铁柱自投靠刘延拓后,便成了刘延拓在广州的眼线。

    几乎广州各处有任何风吹草动,张铁柱都会向刘延拓禀报。

    这些地痞流氓,打探消息这一块,可是信手拈来,轻车熟路。

    只是刘延拓对比并不满意。

    毕竟刘延拓可是要干大事的人。

    而这情报,谍报队伍的建设就是重中之重。

    但如今受限于人才和人力。

    再加上很多都在起步阶段。

    所以刘延拓暂时保留了这些地痞流氓的组成。

    只是不时召集一些人进行文化课培训。

    这反而让这些地痞流氓对刘延拓更加忠心。

    读书识字可是大事。

    能够有人教自己读书识字,还能推心置腹,再加上可观的银钱。

    这些地痞流氓自然愿意跟着刘延拓干。

    刘延拓打算先让这些人按照原有的模式运行。

    等培训完毕,在择优甄选精干人士组建情报队伍即可。

    如今因刘延拓的要求。

    在刘延拓麾下上到诸里长,各地负责人,下到每一个山民,乡民,乡亲,村民。

    都要识字认字,最少也得认识个三五千字吧。

    不仅都要识字,还都要学习算学,最少也得把简单的加减乘除学会吧。

    至于被刘延拓称为常学和格物学,也就是化学和物理的两门学科。

    目前就只有工匠,船工和年幼学子要学习。

    其他人并没有要求掌握。

    但是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刘延拓多少还是会教一点。

    如此让刘延拓麾下各地二十万乡亲,所有的工匠,麾下管理人员,账房先生,店伙计等。

    都能识字认字,都能简单的计算。

    这使得刘延拓麾下成为了这个时代,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个团体。

    当然受限于教师,刘延拓麾下如今还是有文盲存在。

    以后山民,乡民迁入,大部分也是文盲水平。

    但如今刘延拓已经开始推行老带新。

    让之前学成的,去教授后来加入的。

    同时也可以自行复习,温习。

    刘延拓在从旁指导。

    如此也使得教学的压力不至于太大。

    听说林灿等人打算对付自己后。

    刘延拓微微一笑。

    真是一群憨憨。

    我怎么说也是比你们多活了几百年吧,还想对付我,让我难堪。

    谁对付谁还不一定呢。

    “铁子,那林灿何许人啊”

    刘延拓看了看张铁柱,问道。

    “城东林家人,是林家嫡子,从小就以诗画双绝,驰名广州,可谓广州城内一大才子啊,其原本就想拜先生尊师为师,连其父都出面而不得,这次其可是来者不善啊,先生还当万分小心”

    张铁柱向刘延拓拜道。

    刘延拓听后,皱了皱眉头。

    诗画双绝,那这林灿不用想肯定想拿诗画来与我较量一番。

    虽然已经不擅长诗词歌赋。

    但我好歹多活了几百年,将后世的诗词拿来用即可。

    虽然自己不能都记住,但是应付一下林灿应该没问题。

    问题还是画画上。

    刘延拓小时候父母但是报过绘画班,但是那和如今的丹青画作可没法比啊。

    再说当时刘延拓还小,而且也就学了一年。

    画个几何还行,要画画,特别是用毛笔画个水墨画,那是难为自己了。

    可怎么办呢。

    刘延拓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

    嘴角微微上扬,哑然一笑。

    “放心吧,过几日把兄弟们都集中起来,跟我去新镇”

    刘延拓拍了拍张铁柱的肩膀。

    张铁柱领命。

    看着离去的张铁柱,刘延拓微微一笑,走进了广州学院。

    这广州学院,便是广州的官学。

    朱元璋在建立明朝之时,便下旨在各地建立官学。

    除去中央的国子监外,各地建有府学,州学和县学,另外还有社学和私塾,朱元璋也大力鼓励各地增设。

    如如今在新镇任教的袁峰暄,曾经就是私塾的教师。

    郑源兴和陈贺文曾经就在社学,县学任教。

    如此可见,明朝的学风还是很鼎盛。

    只不过朱元璋建立官学虽然是为了方便百姓读书。

    然而在执行过程中,这些学院确只有士绅,豪族的子弟入学,平民百姓根本没有入学的资格。

    教育的不公,由此可见。

    这也是刘延拓虽然只是教授山民,乡亲认字读书。

    但是确被山民大为敬重。

    因为能够读书,对这些人来说是极为奢侈的事,以前根本无法想象。

    刘延拓走进广州学院后,原本嘈杂的学院内,顿时鸦雀无声。

    众学子,举人,秀才看着刘延拓走进后。

    纷纷投来了不屑的目光。

    “建德来啦,快来坐吧,可都备齐了”

    张桐看着门口的刘延拓,挥手,笑道。

    刘延拓走到张桐,高文彬身前,对二人一拜。

    “禀高师,张师,弟子已准备停当”

    刘延拓拜道。

    “好,一会先行拜师礼,在开鹿鸣宴,如此也能传为一段佳话啊”

    高文彬捋了捋胡须,笑道。

    “且慢”

    高文彬话音刚落,人群中便走出了一个年轻学子。

    高文彬与众人看之,徐家子弟徐行勇也。

    “你是何意”

    高文彬见此,有些微怒。

    这些人有什么打算,高文彬心中一清二楚。

    高文彬对比也极为厌恶。

    “我听说刘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文采飞扬,妙手丹青,冠绝广州,刘兄名声早已传遍广州内外,可惜我等无缘得见,今日刘兄既来,何不露两手给我们瞧瞧,我们也好开开眼界,如何”

    徐行勇不怀好意的笑道。

    刘延拓听后,正想反驳。

    高文彬确站起怒道。

    “你们何意,老夫岂能不知,我为师数十年,谁优谁劣,难道不知,建德文章,你等可能比过,建德品行,德行,你等可能比过,你们胸中墨汁几何,难道我不知吗,老夫劝你们就此打住,不要自取其辱,为他人耻笑”

    高文彬怒道。

    可徐行勇似乎早已料到高文彬会起来相护。

    并未退缩,上前再拜道。

    “所谓学海无涯,我等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也想拜读一样刘兄大作,以观刘解元文采丹青之妙,我们也好诚心膜拜学之,只当耍子,又无他意,有何不可乎”

    徐行勇刚一说完。

    一众人纷纷起来附和着。

    高文彬和张桐见此,正想起来驳斥。

    刘延拓确在一旁对二人一拜。

    “高师,张师不必生气,晚生也想和学兄们好好交流一番”

    刘延拓笑道,二人听后惊愕的看着刘延拓。

    “建德休要逞能,这些人可是不怀好意啊”

    张桐小声的劝道。

    “是啊建德,对他们无需理会”

    高文彬也劝道。

    “二位尊师放心吧”

    刘延拓在一拜,走上前。

    “你是徐兄吧,听说你文笔斐然,妙笔生辉,不知能否一观呢”

    刘延拓笑道。

    徐行勇听后,颇为不屑。

    “休要多言,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必让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来人,上文房四宝”

    徐行勇挥了挥手,大吼一声。

    左右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文房四宝拿出,放在桌子上。

    “要怎么比”

    刘延拓看了看后,问道。

    “四炷香的时间,画好一幅山水图,你要能比过我,就算你赢”

    一边的林灿走出笑道。

    “好啊,四炷香太费时间了,一炷香如何”

    刘延拓微微一笑。

    “哼,找死”

    林灿听后大喜过望。

    一炷香就是一刻钟,也就是十五分钟。

    而林灿的目的主要是羞辱刘延拓。

    自己画不画都无所谓。

    只要刘延拓一炷香内画不好,或者画不完。

    那刘延拓就没得救了。

    至于香,林灿有的是办法让香燃烧得快点。

    刘延拓要一炷香。

    那不就是找死吗。

    “来人,上香炉”

    林灿挥了挥手,一边桌案上一根香被点燃。

    “请吧”

    林灿说完,对刘延拓比划一番。

    刘延拓先研墨,在拿起笔开始有模有样的画着。

    虽然刘延拓没有画过水墨画。

    但是在学化工的时候,经常要画什么分子式,反应方程式,以及实验图画。

    这些对刘延拓来说,那是手拿把攥啊。

    反正水墨画都是写生。

    画几个分子式,在一连,在一涂,在标一下线条。

    那这画作就算完成了。

    反正也没说要画多复杂。

    简单的还弄不出来吗。

    没过几分钟,刘延拓就完成了。

    放下了笔。

    而林灿还在认真画着。

    那香柏刚刚燃烧了一半。

    张桐,高文彬见刘延拓放下笔。

    纷纷上前查看。

    只见两座高山重峦相叠,一条小溪从山下流出,旁边岸上,一颗垂柳飘动着,感觉是在迎风飘扬一般。

    垂柳之下,一垂钓者正带着斗笠垂钓。

    二人见此,微微一笑。

    “想不到建德丹青也是妙笔生辉啊,这山这树可真是传神无比啊”

    高文彬赞叹道。

    “而且这用时之短,一气呵成,常人不可比也”

    张桐也赞叹道。

    林灿,徐行勇等人上前看了看,先是惊愕,在是一震,最后有些不可思议。

    这半炷香吧,就能做出如此传神的画作。

    林灿自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

    “建德为何如此快就能做好此传世佳作”

    张桐又细细看了看后,问道。

    刘延拓听后,心中暗笑。

    我能说自己是先画好分子式,在勾画出来的吗。

    “禀张师,晚生胸中有画,自然一气呵成”

    刘延拓拜道。

    “不错不错,你们还要比吗,你们现在知道为何我会点建德为解元了吧”

    高文彬颇为不屑的看了看林灿等人。

    林灿等人本想看刘延拓笑话。

    如今反被比下去,脸面无光。

    岂能甘心。

    “丹青算什么,你可会吟诗否”

    林灿怒指刘延拓。

    “何为题”

    刘延拓微微一笑。

    林灿看了看周围,指了指旁边的一颗甘棠树。

    “就以树为题”

    林灿笑道。

    “繁枝高拂九霄霜,荫屋常生夏日凉,叶落每横千亩田,花开曾作六朝香,不逢大匠材难用,肯住深山寿更长,奇树有人问名字,为言南国老甘棠”

    刘延拓想都没想,张口就来。

    刘延拓说完,立刻引起满堂喝彩。

    林灿等人听后,脸色一沉。

    心中疯狂反复着。

    难道我们就这么被比下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