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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首文武大臣的唇枪舌战。
说是唇枪舌战,实则,是宁王一党单方面的慷慨激昂。
燕王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乃天赐良机,他们如何能放过?
当然,经过方才燕王怒拍大皇子景王萧良策一掌之事,他们现在的说辞那是相当委婉。
但蕴含的勾心斗角之意却是很明显。
萧景瑞说:“父皇,楚小公子不幸丧命,看来是天意如此!”
萧良策捂着胸口咳了两声,也一脸苍白道:“父皇,既然天意如此,这就说明准燕王妃并不足以堪当众太医的师傅,所以,准燕王妃应当履行先前的承诺,将缝合之术无私倾囊相授!”
完后,他又暗戳戳瞪了萧寒野一眼,隐忍着怒火:“父皇,儿臣身子不适,请允儿臣先行告退!”
娘的,萧寒野那一掌竟还动用了内力,疼死他了!
皇上皱眉回道:“既然身子不适,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好好待在景王府养伤吧!”
萧良策晴天霹雳,难以置信道:“父皇......”
他这是被老皇帝禁了足?
方才大街上所发生的的一幕,皇上自然已知晓。
萧良策居然不顾满街百姓的围观,公然肆意挑起和燕王的争斗来,置他们皇家颜面于何地?
傻子拉屎还知道退裤,萧寒野这货能受他的鸟气?被人当街打飞面上有光?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俩儿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也得公正的说一句。
萧寒野虽然性子暴戾,却是个讲道理的,一般情况下,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他是不会随意动手的!
既然俩儿子心照不宣不提及此事,那他也乐得自在。
但皇子间当街动手成何体统?
所以,他借养伤为名禁了肇事者萧良策一个月的足。
“去吧!回府养伤!”皇上沉声下了命令。
萧良策咳嗽数声,携侧妃沈梦儿俯首谢恩离去。
沈梦儿恭敬扶着他,心里却是无比嫌弃:同样都是皇子,差距怎滴这般大?真是没用的很!
经过萧景瑞身旁时,她眼神带钩望了他一眼,萧景瑞的瞳孔缩了缩......
这时,座位中不知谁突然号了一嗓子。
众人诧异望去,就连皇上都不满望去。
沈荃站出来俯首道:“皇上恕罪,微臣是看着楚小公子无辜丧命,一时联想到自己的稚子,故而才会情难自已,仰天哀叹一声,可怜微臣的回儿在与楚子洵的冲突中被那个杀千刀的妓女一刀毙命......呜呜,微臣失言了,请皇上体恤一个做父亲的心,不与微臣计较。”
看到脸色惨白的楚潞,他确实想到了他可怜的儿,所以在此一语双关提出。
以时时提醒皇上,楚南月不堪的身世和她那些不安分的兄弟。
萧寒野冷眸射去,楚南月却偷偷拽住他的袖子。
他转头垂眸望去,见楚南月正对他眨眼睛。
他低声问道:“何事?”
楚南月没开口,继续眨眼睛。
萧寒野皱眉,他不懂她们妖界的眼语。
但他懂口语,他对着楚南月龇了龇牙。
楚南月顿悟,挑眉张了张嘴,虽未发一音,但萧寒野明白了......
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绚烂的邪魅笑容,反手握住了楚南月紧紧拽着他袖子的小手,大拇指指腹一下下在她鲜嫩的掌心打圈圈......
转的楚南月手心别提多痒,她想收回手,奈何被那个大魔掌攥地紧紧的,她无可奈何,只能小声提醒道:“王爷,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合适!”
言语中,她望了一眼四周,好在他们二人的手藏在桌案底下,并没有人看到,她这才长吁一口气。
见她不再挣扎,萧寒野唇角的笑意更大,望向楚南月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楚南月的真身定是一只小狐狸吧?不然怎么连他都骗了呢?
之后,二人怡然自得地享受着众人的“追星捧月”,哦!不!“人身攻击”!
皇上轻咳一声,安慰沈荃:“沈丞相,令子一事已结案,虽说楚家有监管不力之罪,但其幼子丧命,长子手残,已然付出代价,此事莫要再提!”
再提,他就更看楚南月不顺眼了。
瞧她和燕王二人一脸无事人一般小酌对饮,作为当事人的家属不该站出来打个圆场吗?
真是不懂规矩的很!
他都想出尔反尔收回圣旨了!
话说,当初他是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老四这滑天下之大稽请求的?
居然会同意一个罪臣之女入主他们皇室。
沈荃虔诚点头应下:“陛下说的是,微臣记下了!”
姚文弘附和一声:“两个孩子之间的打闹而酿发一场惨案,引人发醒,希望各家主日后都能监管好自己的府邸!”
完后,他别有深意问道楚南月:“燕王妃,您说是吧?”
楚南月疑惑开口:“姚大人这话委实问不着我,我们楚家的家主乃我大哥,虽然我们兄友妹恭,但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做不得大哥的主!再者,今日我是托了燕王的福才得以有幸参加庆功宴,虽然我尚未入燕王府,却也知皇上金口玉言再无回旋,而且姚大人唤我的也是一声燕王妃,所以,姚大人应该问燕王爷!”
萧寒野被楚南月搁置在她的家主一位,听得心中熨帖至极,刚想开口说话,又听楚南月说。
“不过燕王爷乃咱们北萧国的四皇子,一言一行皆关乎着皇家的荣誉,若追溯到家主,当是陛下啊......”楚南月故作震惊,“......姚大人,你怎可将问题抛掷陛下啊?”
姚大人一时词穷,他哪里敢质问陛下?
他不敢,可有人敢,萧寒野抬眸极其认真厉喝道:“姚大人休要将责任推到父皇身上,父皇日理万机哪能事事亲历而为?本王更是十二岁便独自一人去了军营!”
他这话一语双关,既接了楚南月的话,又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老皇帝何曾庇护过他一丝?
若非太后的眷顾和他如杂草般旺盛的生命力,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