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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骰6+8+6+9,单数,正面结果】
……
“小心!”
程芸看出了珀莉丝的危险,但她现在根本腾不出手去帮助她——从前面漏过来的盗匪不止一人。除了珀莉丝,她和莫莫卡也在对方的威胁范围之内。
自顾不暇的她没工夫去管别人,只能抬起法杖,对着向自己迎面而来的敌人甩出了最后一枚魔法飞弹,把他打飞了出去。
而在另一边,最坏的结果也没有发生。
“给我滚开!”
眼看一名盗匪的利刃就要砍到牧师身上,已经退到一旁的魔剑士希格雷突然大吼一声,挺剑迎了上去,帮忙牧师拦下了对方的攻击。
这名盗匪骑兵在攻击时用上了自己剩下的全部力气。因为他的攻击势头过猛,他手中的直刀甚至直接用蛮力斩断了希格雷手中武器的剑格,在魔剑士的右臂上留下了深深一道口子。
而作为交换,在做出破绽如此之大的一次攻击后,他的结局也已经可以预料。
“啊——!”
一剑格杀根本没来得及收回武器的盗匪,希格雷踢开他的尸体,护着牧师和她正在治疗的伤员退到了后方。
一直到接替他们的援军和他们擦肩而过,魔剑士勉强举起的右手这才无力地垂了下来。
“你没事吧?”看着希格雷流血的手臂,牧师的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先生,都是因为我……”
“小意思……嘶。”魔剑士摇了摇头,结果仅仅只是这个动作,就牵扯到他手上的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见鬼,那个混蛋的劲还真大。”
“请等一下,我马上就帮你治疗。”
“不用管我,牧师小姐。先照顾别人,他们比我伤的重得多。”
“我……我知道了……”
牧师的目光在希格雷的伤口和身边的另一名伤者间游移了好几秒,直到希格雷再次催促了她一次,她这才咬了咬嘴唇,俯身继续帮重伤者治疗了起来。
“看来不用我们帮忙了。”
看到队伍中唯一的牧师没事,程芸也松了口气。
刚才对方的舍命一击虽然惊险,可因为大家都有所准备,除了希格雷受伤外,并没有再对冒险者造成任何伤亡。
随着从西部哨所赶来的援军正式加入战斗,胜利的天平在顷刻间便重新进行了平衡。
前来支援的冒险者们因为一路跑步赶路,在过来的时候都有些气喘。但比起之前一直在战斗的其它人,他们的状态已经好上太多。
激烈战斗所带来的的疲劳是身体和心理上双重的:这代表它所影响的不仅仅是攻击和格挡时的力量,还有最重要的反应能力。
而在战场上,稍微比敌人慢上半秒,都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杀啊!”
新加入战斗的冒险者援军是一支决定性的力量。在他们的猛力反击下,冒险者们很快一举扭转局势,杀退了攻过来的盗匪骑兵。
最终,损失了近两百人的盗匪骑兵在无法挽回的战局前彻底陷入了崩溃;十几个人放下武器,宣布投降,更多人则狼狈地向后开始逃窜——在这期间,他们又损失了二十多人。这其中有几人是被追上去的游侠用弓箭射杀,更多的死者则是因为慌不择路,从山坡上滚落下去,摔了个头破血流。
“指挥官小姐,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别太冒进了。所有人收队,检查一下伤亡情况。”
眼看对方已经彻底溃败,秉承谨慎原则的程芸没有再去盲目扩大战果。经过刚才的激战,冒险者们大多已经没有余力再行追击。如果他们在追击途中遇到对方其它部队的反击,很可能就会将这场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重新变成失败。
将手中的法杖别回腰间,少女扫视了一眼山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从死亡盗匪身上流淌出的血液在地上汇聚出了一个个散发着血腥味的小水洼。因为己方也遭受了不小伤亡,她的心里对这些敌人生不出任何怜悯。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代价——这一点对她如此,对她的敌人而言更是如此。
“指挥官小姐,我建议我们把他们身上的装备和值钱东西都收起来,那些都能换成卡洛尔,有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也能用上。”
乘着几名冒险者领队清点人员的时间,一个在刚才的战斗中挂了点彩的领队拄着一根长矛,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战斗结束后,冒险者们所着眼的除了伤亡,往往就是战场上留下的战利品了。
“嗯,就这么做吧。”程芸没有反对这种行为。她知道这些冒险者现在需要一些东西恢复一下士气,“但收集战利品的同时,你们也要注意保持秩序,不要争抢。另外,别忘了留出一支哨兵。”
“是,都听您的。”
“对了。”提到战利品,程芸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领主说过对我们的缴获怎么处理吗?”
“没有,指挥官小姐。战场上的缴获全凭我们自己,也全归我们自己。”
“那么,作为你们的指挥官,我能否对战利品的归属提出一些要求?”
“这……”领队犹豫了一秒——仅仅只是一秒,“还是那句话,都听您的。”
“那好。”少女点点头,“我不同意每个人各自收集战利品,是因为在战斗中受伤的人没理由获得的更少。为了公平起见,我希望你们能把搜集到的战利品集中起来,然后分成四份。其中三份均分给前哨的战友,剩下一份给过来支援的友军。”
“明白了……指挥官小姐,您想得很周到。”
“去吧。”
挥挥手打发走这个领队,程芸喝了点水,然后继续找到了负责汇总伤亡信息的莫莫卡。
“怎么样,莫莫卡。结果出来了吗?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六个小队都已经清点完了。”莫莫卡的手里拿着一份自己刚才准备的名单,“前哨营地的防御部队一共有十二个人阵亡,十八个人受伤。过来支援的人里面还有两个人阵亡,五个人受伤。两方面的伤亡者中都没有施术者。”
“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前哨营地人数的一半了。”
“想想对面死了多少人,你就会觉得心里平衡了。”莫莫卡对这个伤亡数字还能接受,“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永远在战场上全身而退。幸运也许能眷顾他一次,两次,一百次,但只要他还在战斗,就永远有倒霉的一天——那些人只是时候到了。”
“矮人的生死观都这么豁达吗?”
“是冒险者的生死观都这么豁达。”莫莫卡把名单卷成一卷,塞到少女的乳沟里,然后白了她一眼,“你又表现出新手冒险者的一面了。最好别在那些领队面前问这种问题。”
“好吧……莫莫卡,是我的问题。我会记住的。”
将带着体温的名单抽出来,程芸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有的她曾经听过,有的则从未知晓。但还好,没有一个她小队里的人。
“我们能找到他们的家人吗?”
“家人?哈,大多数冒险者都没有家人。就譬如说——你有家人吗?塔玫菈小姐。”
“我?”
“别告诉我你是从石头里出来的。”
“呃……”程芸稍微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并很快找到了一个完全没有在说谎的回答方式,“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真正的家人,唯一算是家人也许就是诺尔了。”
“那不就得了?”莫莫卡叹了口气,“家人对冒险者而言根本不重要。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有人有着妻子、孩子、或者还活着的父母,你也不用为他们担心。根据我对帕夏·塔拉斯的了解,只要把阵亡名单交上去,她会让人负责能负责的一切的。”
“……对雇佣兵来说,她还真是个可靠的雇主。”
“雇佣兵为价高者而战,她也知道这点。”
向程芸解释完了关于善后的事情后,莫莫卡故作不耐烦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前往了俘虏附近。
见到莫莫卡突然主动离开,少女尽管有些疑惑,却也只好独自开始指挥起了之后要做的事情。
为了迎接之后的战斗,冒险者们接下来要处理的东西很多——首当其冲的就是敌我双方的尸体。
大量的尸体丢在阵前对冒险者们的防守没有任何益处。现在的天气还算凉快,可也延缓不了几天尸体的腐败。
过不了多久,这些倒霉的战死者就会成为瘟疫的温床——即使不传播疾病,也没人能忍受那种味道——而因为尸体大部分都留在前哨后方,他们也不可能让胡斯派人来弄走。
为了防止尸体影响战斗,冒险者们只能将它们都抬进了山路上的一处山洞里,然后用土石封死路口,勉强算是解决了这个麻烦。
之后,做好这些的冒险者们又在程芸的指挥下,一边开始重建防御工事,一边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以胡斯的性格,在亲信部队遭到击溃后,他要么马上失去理智的一把梭哈,冒着被白男爵真正吊死的风险把所有人都堆上来一决胜负。要么就只有龟缩待援,等待攻城部队到达在做行动。
出于对第一种可能的提防,由三十名冒险者组成的哨兵部队从中午开始就一直警惕地监视者敌人,生怕他们乘着自己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发动攻击。可直到夜幕再次降临,盗匪营地中也依然没有任何再次攻击的迹象。
看起来,经历了一次大出血的胡斯最终选择了后者。
一个不是白痴都会做出的选择。
经过几天的战斗,损失了不少兵力的盗匪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应该都会安分一点。再之后战局的发展,就要看程芸派出去的那支奇兵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