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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发现通道这件事情,程芸没有感到过于奇怪:城堡的护墙是防御敌袭的屏障,但如果整个要塞的外城都落入了敌人之手,这面原本的盾牌就会在瞬间变成困住城堡所有者自己的牢笼。
她相信白男爵不会不知道这点,而以他在这里经营的时间,在白斑堡内构筑一些便于交通的隐秘通道几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通道?带我过去看看。”
跟着前来报信的冒险者领队,程芸和莫莫卡向西走了约百米远,来到了他所报告的通道入口处;这个半地下室的秘密通道位于一座已经熄灭火焰的兵营仓库中,从位置来看,它不像是条逃亡通道,反而只像是条普通的隐秘交通壕,用来让白男爵在战时安全地到达堡垒的各个方向。不过,不管它的用途是什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它的里面没有守卫兵力,而且直直地通向南方,也就是白斑堡的正中央。
“你们有抓到俘虏吗?”取下自己的水壶给仍在气喘吁吁的冒险者领队喝了一口,少女继续询问了起来。
“当然,指挥官小姐。”领队擦干嘴边的水渍,点了点头,“我们逮到了十几个还活着的强盗——您需要他们?”
“嗯,把看上去职位最高的带过来吧。”
“明白。”
接到程芸的命令,意识到了她需要什么的领队很快前往了附近的另一间兵营,将一个被绑起来的盗匪小头目送了过来。
这个小头目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体格和牵制部队里的新兵没什么差别。他的脸上被莫莫卡燃起的火焰熏得一片黝黑,臂膀也在刚才的混战中被砍了一刀。在他被送来之前,一个佣兵用他自己的衣服简单给他包扎了一下,但和提姆的手法比起来,这种蹩脚的临时处理看上去实在不成什么样子。
“名字,职位。”
见到被押到面前的俘虏,少女冷下脸色,讯问起了对方的情况。
看到莫莫卡之前如何审讯盗匪俘虏后,她也从中学到了一星半点。在战斗还没结束的时候讯问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们压力,而不是婆婆妈妈地和他们讲道理。
“你是……”盗匪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女孩,似乎想要弄清楚审问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这是我们的大队长。”莫莫卡代替程芸回答了他,“还需要更多解释吗?”
“不,大人,我知道了。”他冲着程芸哈了哈腰,看上去比想象中的还要配合,“我叫卢比特,是义勇自卫团的一名小队长。”
“义勇自卫团?你们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称呼。”
“这,这都是卡特里克·白斑那个混蛋自娱自乐的称呼,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活计。”盗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让程芸有些想笑。要是白男爵看到了这幅场景,他不知道会如何处置自己这个“忠实”的小队长,“大人,我向您发誓,虽然我是个小头目,可什么害人的事情都没干过,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能作证。”
“我可以相信你,但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摇着头示意俘虏停下嘴里那些没有意义的自我辩解,程芸指向了不远处的通道入口:
“你知道那边的通道吗?”
通往白斑堡中央的道路就在眼前。通过这条通道,牵制部队能够避免强攻第二道城墙所要遭受的伤亡,也能赶在罗文斯的部队之前逮到卡特里克·白斑。但同样的,因为狭窄的通道不能容纳多人通行,她最多也只能在第一时间带领一支小队突入其中。
还留着全部施法次数的程芸对这次任务不是没有信心,不过,她必须在进入之前弄清楚通道里到底有没有其它东西。万一她在走到底的时候发现尽头是面石墙,或者突然触发了什么钉板与毒气,别说抓到白男爵,她自己的命估计都要丢在里面。
“通道?当然知道。”盗匪在回答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头,“我负责平时维护它在这一侧的出口,没有人比我对它更熟了。”
“它通往哪里?里面有没有什么陷阱或者机关?”
“那条通道直通中央堡,是男爵大人和他的副官平时用来临时检查我们训练情况的。我在里面走过十来次,它只是个普通的地下通道,没有任何防御机关。”
“是吗?”
“千真万确,大人。我的命就在您的手里,我不敢对您说谎。”
莫莫卡在一旁比了个扭断脖子的手势:“这可说不准,万一你对伟大的卡特里克‘男爵’死心塌地呢?”
“大人,千万别说这种话。您可以问问其他人,我和他们一样都是附近的村民,五年前迫于无奈才被强征到了白斑堡的守卫部队里。说实在的,我真的很想回去,也巴不得卡特里克那个地精养的混蛋赶紧去死。”
这个俘虏说的后半段话等于放屁,但他关于人际关系的发言倒是为他的话加深了一点可信度。
看着他的眼睛,少女用语言威胁对他进行了最后的试探:
“我会让人去打听关于你的事情。如果你骗了我一个字,我的手下都会一刀一刀地把你的肉切下来,直到你变成一具站立着的骨头架子。”
“我绝对不敢,大人。如果我欺骗了您,我就被沼泽大蟾蜍吞进肚子里,然后发酵七天再被吐出来。要是您还不满意,我也可以……”
“好了,别跟他废话了。”皱了皱眉,莫莫卡打断了小头目的赌咒发誓,“他既然知道那个通道是什么情况,让他在前面带路不就行了。”
“也对。”
莫莫卡的话给了程芸一个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风险的方式。
转过头,希望调整进攻命令的少女张望了一圈四周,但没看到塔法克的影子——这让她只好诉诸它法,把克·哈兰唤了过来,让她告诉塔尔·塔法克带着其他人继续用远程武器压制第二道护墙,另外再把希格雷和珀莉丝给叫过来。
“放心,姐妹,我很快就把消息带到。”
和克·哈兰的承诺一样,除了作为信使,女妖担当传令兵的功夫也是一流。
凭借着敏锐的视觉,她很快就在半空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并把要传达的话语告诉了他们。在派出克·哈兰大约五分钟后,从后压上的弩兵部队开始了下一步行动,希格雷和珀莉丝也按照命令跑了过来。但让程芸有些意外的是,除了他们,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提姆和梅。
程芸原本的想法是和几个同伴组成一个攻守得当的四人小组突入白斑堡内,可没想到不属于战斗人员的炼金术士和医生也会跟过来。
“提姆,梅,你们怎么过来了?”
抱着自己的大药箱,提姆有些担心地说明了自己的理由:“塔玫菈姐姐,我听到有女妖通知珀莉丝姐姐说你需要她们,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帮助,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我……呼……我也是。”
因为心脏原因导致上气不接下气的梅同样用力点了点头;她的背后背着一个从沼泽据点带来的皮革双肩包,里面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炼金物品。她的身体每随着呼吸动上一下,背包里的玻璃和金属就会跟着乒乒乓乓地响个不停。
“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只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才留下我……所以,我想通过帮助你们来证明一下自己。”
[默认规则]
1.“这是战斗,可不是开玩笑。感觉去安全的地方,别让我为你们担心。”【不带上额外队友】
2.“如果有人受伤,可能需要提姆处理。”【带上医生】
3.“既然你这么说……看来你包里的东西都是为战斗所准备的了?”【带上炼金术士】
4.“拿你们没办法……都跟上吧,但一定要注意安全,躲在我们身后。”【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