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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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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

    “早!”

    松冈祯丞和三浦贤人在高中部依旧是同班,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松冈祯丞不得不暗叹缘分的神奇。

    对于新班级新同学的问候,三浦贤人很是热情地回应。松冈祯丞因为是刚刚见面的缘故有些拘谨,只是点点头,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着早上好。

    等到班上人来齐之后,班主任在讲台上说着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是去学校礼堂参加开学仪式。

    上午平淡的过去,下午学校放假。

    “松冈,你也多交些朋友啊。”

    走在回去的路上,三浦贤人一脸语重心长。

    “还是算了吧,男生的话相处久了自然可以,但是女生····三浦,我真的很不擅长应对。说实话,我有点怕。”

    “怕女生?松冈,你这是···恐女?”

    三浦贤人满脸不可思议,就像发现新大陆,死盯着松冈的脸。

    松冈祯丞被他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用肩膀轻轻顶了三浦贤人一下。

    “不算是吧,就是很苦手,不敢直视她们说话,总觉得很有压力。”

    “嗯,这样啊。”

    三浦贤人低着头,似乎在沉思。

    “好了,别想那么多。”

    松冈祯丞揽着三浦贤人的肩膀,奔跑在回家的路上。

    三年的时间,说起来很长,但真正经历之后,也不过转瞬之间。

    在这期间,松冈祯丞也第一次见识到北海道的冬天。

    整片大地都裹上一层厚厚的银白被子,呼吸的空气中也带着冬天的滋味。

    与三浦贤人一同体验了极限滑雪,结果就是二人摔得鼻青脸肿。

    全家人也穿着浴衣逛过祭典,看过升起的烟花拖着长长的尾焰,化作漫天点点火花。

    “所以烟花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

    松冈祯丞在看烟花之时脱口而出,全家人注意力都在绚烂的烟花上,没有人听见这句话。

    三年的时间,也算是圆满,美好的回忆珍藏在脑海里。

    高中毕业典礼,依旧是三年前开学仪式的礼堂。

    高三的学生穿着统一的校服,手里拿着属于自己的毕业证书,听着最后一次校长的讲话。

    松冈祯丞三年以来也一直没有放弃晨跑,十八岁的松冈祯丞身高终于突破了170大关,外表看来松冈祯丞体型偏瘦,但是脱衣有肉。反观三浦贤人,曾经被松冈祯丞拉来跑了两天,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晨跑,如今与三年前变化不大,身高,没变。

    “松冈,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你多高?”

    三浦贤人没有说话,杀人的目光不言而喻。

    “咳咳咳,当我没说。”

    松冈祯丞缩了缩脖子,有点凉。

    毕业典礼在一片如雷般的掌声中结束,接下来是自由拍照留恋时间。

    三浦贤人当即怒吼着,直接锁喉松冈祯丞。松冈祯丞面露惊慌,双手无助的挥舞,拼命求饶。

    “咔嚓。”

    场景定格,永远留在了照片上。

    一切尘埃落定,别离的时日也逐渐迫近。

    当天的晚餐十分丰富,为了庆祝松冈祯丞的毕业。直美大人面带笑容,却难掩其中的悲伤。一家人在看似欢声笑语中吃着饭,内心的想法不尽相同。

    吃完饭,直美大人收拾餐桌。松冈祯丞和父亲松冈聪健面对面坐着,松冈祯雄与瑶美坐在沙发上看着漫才节目。

    “祯丞,我从老师那里听说你的汽修科目成绩很好,也称赞你在这方面的天赋。父亲的一个朋友开了一家汽车维修店,不大,但是积累经验绰绰有余。”

    话已至此,松冈祯丞知道自己再不说出来,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父亲,我不想当汽车检修员。”

    明显感受到松冈聪健语气一顿,抬起头,属于父亲的独特威严慢慢显露。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语气稍加严厉。

    “而且朋友那边都已经打点好了,你突然这么说不是让你的父亲难堪。”

    “对不起。”

    松冈祯丞整个头直接垂到桌子上,客厅的空气彷佛凝固。

    刚刚还在看漫才节目的兄妹二人也不敢笑出来,默默关掉电视,小心翼翼的上楼。直美大人依旧洗着碗,没有说话。

    “好,那你说说你想干什么。”

    松冈聪健双臂交叉,目光望着天花板。

    “我,想去东京,当声优。”

    沉默。

    不知多久,松冈聪健的目光缓缓看向依旧保持之前动作的松冈祯丞。

    “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

    一旁直美大人手上的动作忽然停顿片刻。

    “父亲,这是我的梦想。”

    “好一个梦想!”

    松冈聪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

    “松冈祯丞,你要记住,你是这个家的长子!“

    “······“

    “我们家庭有什么资本可以支撑里去东京追逐你的梦想?“

    松冈祯丞咬着牙,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之中。

    “你说啊!“

    松冈聪健直接站起来,作势想要动手。

    “聪健,够了。”

    直美大人端着两杯水,将其中一杯狠狠落在松冈聪健面前,语气不善。

    “里面加了冰,喝下去,消消火!”

    另一杯则温柔的端给松冈祯丞。

    “祯丞,没事的。”

    抬起头,眼眶湿润。

    “父亲,自己的人生中不能尝试一次自己想要做的事,那还有什么意义?”

    松冈祯丞哽咽,嘴唇颤抖着说出这个话。

    松冈聪健望着此刻倔强无比的孩子,脑海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答应你。”

    松冈聪健将冰水一饮而尽。

    “真的?”

    “但是有两个条件。”

    松冈聪健伸出两根手指,面无表情。

    松冈祯丞并不在意,他现在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膛,脸色迅速涨红。

    一双手握住了松冈祯丞,转过头,母亲直美大人恬静地笑着。

    “一,不会给你任何援助。二,22岁前不能当上声优就要放弃,回北海道。“

    松冈祯丞站起来,对着自己的父亲母亲跪下,头重重的刻刀地板上,带着哭腔,嘶吼:

    “本当に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由衷感激)”

    “我一定会努力的!”

    暴风雨过后,便是一地狼藉。

    松冈祯雄与瑶美二人听到楼下动静平息,悄悄探出两个小脑袋观望。

    “你们两个在玩捉迷藏?下来吧。”

    直美大人捂住嘴,笑出声。

    这一晚,松冈祯丞睡得很晚,脑海中充斥着对于未来生活的幻想。这也导致第二天他中断了三年晨跑的习惯,为此还被直美大人取笑了一番。

    吃完饭,松冈祯丞去找三浦贤人,准备和他分享这件事。

    “欸?真的吗?叔叔竟然同意你去东京当声优了嘛!”

    三浦贤人一把抱住松冈祯丞,满脸激动。

    “恭喜你,松冈,你马上就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了呢!”

    “放手啊,快要不能呼吸了。”

    松冈祯丞搞怪的翻白眼吐舌头,颜艺十足。

    “哈哈哈哈哈哈。”

    “为了庆祝,我请你吃烤肉!”

    三浦贤人挥舞着手臂,像是在迎接凯旋归来的士兵。

    “三浦,,不用你请客,我有钱。”

    “到东京很多地方都会需要钱,留着。”

    松冈祯丞的内心忽然被一股温暖所包围,低下头。

    “我能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

    “什么?”

    “我说谢谢你,三浦!”

    “哈哈哈哈,走喽!”

    少年二人在欢声笑语中渐行渐远,朝着他们各自的未来。

    三天的清晨,北海道带广市电车站。

    松冈祯丞背着硕大的旅行包。手里提了一个黑色行李箱。松冈直美在一旁叮嘱着松冈祯丞着什么。

    “到了东京之后报个平安。”

    “嗯。”

    “不要亏待自己,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嗯。”

    “坚持不下去,就回来。”

    “嗯。”

    “祯丞···”

    直美大人泪水抑制不住,流了下来,松冈祯丞赶忙掏出纸巾。

    “妈,没事的,我能照顾我自己。放心。”

    “你父亲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过来。”

    “没事的,我能理解父亲的想法。”

    松冈祯丞瞥了一眼正在长椅上不停点头,睡眼朦胧的三浦贤人,用脚踢了他一下。

    “嗯?怎么了?”

    三浦贤人直愣愣地站起来,松冈祯丞看着好笑。

    “你到底是来送我的还是过来换个环境睡觉的?”

    “嘿嘿。”

    三浦贤人挠了挠头,“实在是起太早了,没忍住。”

    “唉,不愧是你三浦贤人。”

    二人相视一笑。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开往札幌的电车即将进站······”

    “来了。”

    电车门缓缓开启,松冈祯丞走了进去,转过身,向母亲直美和三浦贤人挥了挥手。

    “松冈,记得邮件,电话联系,加油!”

    “祯丞,好好照顾自己。”

    松冈祯丞重重点头,电车启动,松冈祯丞与他们的距离也逐渐拉长。

    直至再也不见他们的身影,松冈祯丞一脸疲惫的瘫坐在座位上。

    在札幌车站换乘前往东京的新干线,漫长且疲惫的路途即将到达终点。

    “东京车站,东京车站,即将到达,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走出列车的那一刻,松冈祯丞下意识的深呼吸。

    “东京的空气,没有北海道的好闻。”

    不知为何,站在东京的土地上,松冈祯丞内心却遏制不住的想要回家,思念家乡的一草一木。

    “啪”的一声,松冈祯丞给自己狠狠来了一个巴掌。

    甩甩头,杂念抛出脑袋。拿出纸条,上面记录着松冈祯丞想要去的地方。

    日本播音演技研究所。

    “地址是东京涉谷区代代木1-14-3松田大楼一楼。”

    “哟西,出发吧。”

    身处东京车站,眼前的人流川流不息。拖着行李箱的松冈祯丞根据站内的提示牌,在人流中费力穿行。

    “去涉谷的电车是几号线啊?”

    面对眼前花花绿绿的线路图,松冈祯丞觉得自己脑袋一片浆糊。

    束手无措四十分钟,松冈祯丞决定鼓起勇气,问路。

    “你你你好,请问前往涉谷的电车是几号线?”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终于一位好心的小姐姐给松冈祯丞指路。不断的弯腰感谢,马不停蹄地前往JR山手线五号线乘车口。

    十分钟左右,电车进站,坐上电车的松冈祯丞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近十个小时的车程让松冈十分疲惫,更别说一路上只吃了几块饼干充饥。

    半个小时的车程,强打着精神的松冈祯丞下车,在经历了迷路,问路,迷路的循环之后,一个半小时后,松冈祯丞站在自己即将开始声优旅途的第一站,日本播音研究所的大门前。

    怀着忐忑的松冈祯丞推开大门,向前台服务人员说明了来意,随后领着松冈祯丞来到一间办公室。

    “松冈先生,你确定选择新闻奖学生制度加入弊社?”

    工作人员再三确认之后,带着松冈祯丞来到一间四人宿舍,目前只有松冈祯丞一个人。

    “这里是您的宿舍,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来我办公室咨询。”

    松冈祯丞拖着疲惫的身躯,简单将宿舍收拾一番,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松冈祯丞是被饿醒的,早上九点十分。走进浴室洗澡换了一身衣服,松冈祯丞走出宿舍,准备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些吃的。

    明明才九点多,四周已经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来往的车辆,低头前行的行人。高楼矗立,松冈祯丞彷佛置身在新世界之中。

    买了两份300日元的猪排便当,一瓶绿茶。回到宿舍,大快朵颐。

    吃完饭,拿起工作人员留下的手册,大致了解了接下来的行程。松冈祯丞将自己的宿舍安置好之后,准备再给自己找一份工作。

    “先找便利店的工作吧。”

    松冈祯丞刚刚买东西的时候留意到,他们正在招收银员。还有关键的一点,它离研究所很近。

    说干就干,松冈祯丞很快面试成功,毕竟有着好几年的打工经验。店长也是听说松冈祯丞独自从北海道来到东京求学,十分欣赏。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录用。

    “早上六点到十点,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

    看重这个时间段时薪比较高的缘故,而且播音研究所的课程基本集中在下午,送报纸这份工作是在凌晨三点开始,所以很有余裕。

    “松冈祯丞,你要加油啊!”

    脚踏在声优路起点的松冈祯丞,望着天空,任凭额前的头发被风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