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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00
像被一支大手塞进身体一般,赵渝醒了,恍如隔世。
他只觉浑身酸痛,大概是因为他早上去健身房的缘故。抬头一看,已经下午两点了,虽然是国庆节,但也不该如此懒散——这午觉睡得也太久了!
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能耽误了。
下午2:15
起床整理一番之后,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去地下室检查设备。
作为富二代,赵渝从来不为生计发愁,只是操心科学问题而已。但他真正想研究的东西过于离经叛道,在单位肯定申请不到经费,只能自己靠着家里的积蓄在乡间租了一栋别墅弄。
地下室有两台设备,一张书桌。左边的设备形状像一口深井,是用来研究物穿的。之前试着传送了两支剑,都是作为古董爱好者的自己收集的现代龙泉镇仿制品,当时只看到那剑凭空消失,应该是成功传送了。
而右边的设备形状则像一张床,按照原理来看,应该是用于魂穿,但对于魂穿这件事,赵渝没有把握,毕竟也不可能拿真人来试验。
他前不久才组装起来魂穿机,还从来没有开启过。因为这玩意是个电老虎,如果耗电过大,估计自己的实验就要暴露了。所以只能等待购买的柴油供电设备到货。
而书桌上除了几个显示器和一堆论文,还有一本《东晋门阀政治》,在赵渝看来,这本历史书算是闲书,工作累了的时候,可以看看自娱自乐。出于这个原因,两台设备的设定时间,都调在了大约晋代的时候。
检查一番后,两台设备一切完好,参数功能一切正常。赵渝看着安心,就登上台阶,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老友发来的微信:
“刚打到的士,堵车,还要至少半个小时才到。”
鹏程这家伙,从小就死要面子,不愿意求人。连这次下高铁,都不让自己去接他,非要自己打的过来。
唉,这次也不知道工作上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才过来找他谈谈人生。
他看了一眼表,大概下午三点半左右,老友就该到了。自己该去客厅收拾东西了。
下午3:00
客厅和庭院都收拾完了,还有半个小时,赵渝索性冲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等着它凉,接着看起了论文。毕竟鹏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说不定不堵车了呢?还是在客厅等待为佳。
门没上锁,方便等下鹏程进来。
喵~~
这时,地下室方向,传来一声猫叫。
赵渝大惊:他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关上地下室的门!
圆圆是赵渝家的猫,英式短毛,生得肥圆,因此得名,然而其身手极其灵活!
待赵渝放下论文,急匆匆地赶至地下室门口,只见昏暗的地下室内,圆圆双眼闪着蓝光,正盯着他。
“圆圆,圆圆,上来?”
圆圆只是不应。
机器还开着,荧光灯一闪一闪地。如果让老友看到自己在搞些这些实验,可就不好了,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搞定圆圆。
赵渝心一横,几步冲下地下室,直扑圆圆。圆圆一个侧身躲开了,正好跳到了物穿设备的边缘,在井口边缘疯狂试探。
这下赵渝慌了神,如果猫跳下去,可就不好了。
可如果自己上前逼迫,搞不好圆圆真会跳下去。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另一个时空里,就会多出“中式短毛猫”这种奇怪的品种。
他一眼看见桌上的那本闲书,突然灵机一动。若是绕到物穿设备的反方向,用闲书砸向圆圆,那么圆圆自然会被吓得远离井口。而自己无非损失了一本可以再买的闲书——为了吓唬圆圆,总不能把显示器也扔下去。
他拿起《东晋门阀政治》,蹑手蹑脚地绕到物穿机的另一端,将书扔向井中。圆圆果然瞄的一声跳离了物穿机。
赵渝赶紧将物穿机的开关关上,随后松了一口气,顺势坐在了魂穿机上,反正这玩意还没开机。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怎么抓到圆圆。此猫身手敏捷,实在是难于对付。而此时圆圆正在地下室的另一端。
赵渝跳下魂穿机,走向圆圆。而圆圆蜷缩在墙角,看起来马上就要束爪就擒——
突然,只见圆圆飞身一跃,跳到了地下室的另一端,赵渝扑了个空。他赶忙追过去,圆圆在地下室飞跑着,跑过一排排的按钮和扳手。
突然,随着嘀的一声响,赵渝停下了脚步——
圆圆显然是误触了什么按钮。
只见魂穿机发出了一阵轰鸣声,魂穿机床板一样的平面上,冒出了幽幽的蓝光。
蓝光越来越明亮,赵渝只觉得意识开始模糊,眼睛余光之中,看见圆圆也停止了跑动,开始变得昏昏欲睡。
糟了,这魂穿机好像是对有大脑的,神经系统足够复杂的生物都有效,自己得尽快逃离此处。
但他已经迈不开步子,突然身子一抽搐,就跌倒在地面上。
地下室一片寂静,唯有诡异的蓝光……
公元259年,曹魏甘露四年
范阳郡,蓟城。
范阳郡太守鲜于嗣,一日起来,听闻城中都在议论,说方城出了个才子,正是前太守家的长子张华。传闻是如此之广,以至于太守衙门里扫地的小吏,都在讨论张华的博学多才。
张华这人,他以前听说过,说是在前太守去世后,他家就中落了,穷得叮当响;前太守清廉,也没有什么余财。在那以后,张华也没什么名气,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了极佳的清议。
对于这种所谓清议,他一向嗤之以鼻。世家大族往往通过这种方式,来宣传自家的家族成员,推举出来的人才,往往“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但既然流传甚广,说不定这张华也有可取之处。何况前太守家穷成那个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他家的寡妇是通过什么方式,让自己的儿子全郡皆知的。
鲜于嗣素来有推荐贤才的名声,为了这个名声,他还不得不去方城一趟。
会见到什么样的人呢?他不知道,只是坐上了去往方城的马车。
司州,洛阳。
司马炎与一家人守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着妻子杨艳临盆。父亲司马昭听闻天子曹髦又动了亲政的心思,入朝与那些臣下商议去了,并未在场。
这时,产房中传来稳婆的欢呼:
“生了!生了!”
产房门开,稳婆抱着身子赤裸的新生儿出来,展示给众人看。这时,婴儿突然开口大哭:
“喵——喵——”
声音简直像猫一样,一时司马炎有些惊讶。有人说,婴儿猫叫,是弱智的先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难道将来会是个弱智?
但仔细想想,人们常用婴儿的声音来比喻猫叫,那么猫叫像婴儿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何况他已经有了一个长子司马轨,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自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父亲死了之后,下一任高都县公说不定都不是给自己,而是给司马攸呢!毕竟堂弟司马攸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舞阳侯了,而自己还是个中抚军——父亲眼中,谁轻谁重,这不一目了然吗?
那我还在担心什么?
想到这里,司马炎哼着小曲,就进入产房中,安慰刚刚经过生死线的妻子。
“夫君,这孩子叫什么呢?”
“父亲都定好了,还是照老规矩,就叫司马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