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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夕晓去县衙,很顺利便拿到一百两赏银。
沈南琛还吩咐下去,红榜标注:
苏家药铺苏夕晓在此次剿灭盗贼、寻回赈灾银两的事件中劳苦功高,县衙褒奖记赏一次……
红榜张贴,城内百姓还没熄灭的八卦之火再次熊熊炸裂。
就算苏夕晓的医术好,就算苏家药铺价格不高,至于县太爷亲自出面做备书吗?
实在太耐人寻味了……
只是百姓们兴高采烈的谈论,苏夕晓却毫无反应。
一百两赏银到手,她又凑凑手中的余钱,将苏家药铺旁边的店也盘了下来。
药库搬去隔壁,和诊室、手术室彻底分开。
之前在县衙结识的小大夫裴羽也成为苏夕晓的助手。
裴羽虽然被她吓尿过裤子,也被苏夕晓怼过,可苏夕晓与众不同的治疗手法,他实在太痴迷了。
县衙案子一结,他便天天守在苏家药铺的门口,希望苏夕晓收他为徒。
苏夕晓怎么可能收徒?
她可没空去教别人,还要忙着赚钱完成病患任务呢。
但现在药铺扩大,看病的人也增多,苏夕晓一个人的确有些忙不过来。
苏老灿再次善心大发,外加裴羽态度良好,虚心求教,苏夕晓便答应留下他做小助手,主管接待病人和布置手术用具,手术时协助苏夕晓拉钩子给视野。
有裴羽帮忙,苏夕晓治疗病人的速度的确加快一倍。
药铺那边苏老灿督促郭奴儿做帮手,一时间苏家药铺的生意蒸蒸日上,成为了同谷县的医疗主力。
苏家药铺虽然进展顺利。
苏夕晓这些日子却并不开心。
每天都会有人特意来铺子里逛上一圈,便秘开上二两番泻叶,也要打听打听苏夕晓和沈南琛到底什么关系。
若非要保持医者本心的坚定信仰,苏夕晓真想灌点巴豆黄连,让他们彻底灭灭火。
赚钱吃肉不香吗?
怎么都这样八卦呢?
她协助剿匪破案找回了十几万两现银,不过是得了一百两的赏赐,就轰动全城了?就是她和沈南琛有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怎么就没人说是她非凡了得的医术很值钱呢?
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刚刚“送”走一个,苏夕晓抬头看见下一位,顿时阴沉如墨,即将****。
因为主簿家的马姑娘,又来了……
进了诊疗室,苏夕晓把她手上的绷带拆开。
刮掉旧药换新药,捆上新的绷带,苏夕晓便想把她打发走,“可以了,明天开始不用来了,伤口慢慢愈合后,再来拿疤痕膏。”
马姑娘一动未动,眼神盯着苏夕晓道:“你和沈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对你那么好?”
“你知不知道山脚下的陈奶奶为何活到八十耄耋还身强力壮?”
“为什么?”
“因为她从来不管闲事。”
马姑娘愤愤不平,“可这不是闲事,这与我有关!”
苏夕晓挑了眉,“订亲了?下聘了?双方父母见面了还是有娃娃亲文书?”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同谷县内,他除了我还能娶谁?你个狐狸精,你离他远一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马姑娘眼泪汪汪,把铺子一通乱砸,扔下十两银子便愤愤离去。
苏夕晓一脸的莫名奇妙。
“不是应该让我开价,给我多少钱,我才能离大人远一点吗?电视剧里也不是这么演的啊!”
“晓儿姐你嘀咕什么呢?”裴羽走进来,将碎物、用过的棉布和脏污的绷带清理,随后更换上下一批用的物资。
苏夕晓摇摇头,突然问着裴羽道:“我和大人的传言,你也听说了吗?”
裴羽一怔,尴尬的讪笑道:“全县城都知道,我若说不知道,岂不是骗你么。”
“惨了惨了,大人如果也知道,那不是完蛋了?”
全城人都在八卦,想必沈南琛也会听说?
他听到这个八卦会不会生气?
若沈南琛知晓后气恼发怒,与苏家划清界限可怎么办?
刚刚抱上这颗大树还没等爬呢,怎么闹出这种事。
心中愤愤不宁,苏夕晓余光就见裴羽缩着脖子想要躲,“你跑什么?你有话直说!”
裴羽身子在外,只留了半个脑袋道:“大人好像……知道了。”
……
同谷县最豪华的一间酒楼二层。
沈南琛刚刚招待过接管赈灾银两、押赴灾地的边军首领。
送人离开,他折返而回。
刚刚喝了不少酒,沈南琛微有眩晕,他坐在二楼的角落处喝茶,只想醒酒之后再回县衙。
“大人,我们还是进雅间坐吧?您在这儿,老板们不敢往楼上接客人啊。”张卓提议。
沈南琛摇了摇头,“我进了雅间,他也不敢往楼上带客。就在这儿,听听他们都讲点什么。”
张卓倒嘶一声,与赵石喆对视一眼。
楼下喋喋不休,一直讲着八卦。
“我听说今儿马主簿的姑娘又去苏家药铺闹了,非让苏夕晓离大人远一点,她才是大人良配。”
“呵,晓儿姐是她能惹得起的吗?连贼匪见她都发抖,这马姑娘有点不识抬举了。”
“话说她和大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据传闻,她亲自说过大人给她打过下手,帮忙治病救人?”
“这事儿问我吗?张师爷都不清楚。”
“依我看,这俩人倒是天生良配,你看晓儿姐一出手就帮大人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女人八字旺夫啊。”
“不是旺夫,是旺咱们大人,可惜她出身不怎么地,入大人家门恐怕也不容易。”
“做不了正妻还当不了妾?据说大人还给她擦过汗呢!”
“或许晓儿姐已经……”
“嘿嘿嘿,有些话可不敢多说喽!”
……
八卦越传越离谱,赵石喆心惊胆颤,张卓心急如焚。
大人也是他们能胡说八道的吗?
这也太离谱了!
一转头,张卓却见沈南琛津津有味,满脸笑意。
怎么……大人还听得挺高兴?
“大人,这就备车回吧?”张卓提议。
沈南琛却摆了摆手,“多听听也无妨。”
张卓一惊,“下晌您还要提笔上奏折呢。”
沈南琛意犹未尽,站起身,突然道,“那个什么马姑娘,怎么回事?”
张卓轻咳两声,“过年您宴请县衙官员及家眷时,见过一次,她也是工部郎中李元洪的外孙女。”
沈南琛微微点头,“听说马主簿的身体不太好?”
“寒凉就喘,老毛病了。”
“马主簿劳苦功高,不可忽视,本县这就去帮他拿点药。”
“啊?去哪儿拿?”
“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