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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酒后是否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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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整天,已经临近傍晚。

    苏夕晓心情有些沉,不想去医馆,索性与裴羽直接回家吃饭。

    孰料到了街巷口,她恰好看到沈南琛。

    阴沉了一整天的脸,终于绽放出了笑,她掀开车帘子便朝他挥手道:“大人!!大人看这里,我在这儿!!”

    高昂的身影站定,沈南琛转身就看她笑颜如桃。

    阴云密布了整日的气场,微微地散开了一道缝儿,有了那么一点点阳光灿烂的趋势……

    赵石喆和张卓不禁长长舒一口气。

    这一整天,他们快被沈南琛压抑得心肌梗塞,好似胸口赘了几块巨型大石,憋闷的不能再憋闷。

    更是猜度大人再见到罪魁祸首苏夕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诡异之事。

    因为沈南琛压根儿没接触过什么女人。

    但若苏夕晓是个男人,恐怕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谁都不许提起昨晚她醉酒后的话。”沈南琛突然警告。

    赵石喆一怔,和张卓立即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点头。

    傍晚夕阳西下,遍天红霞。

    沈南琛慢慢地朝她走去。

    苏夕晓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原地,有些羞赧地挠挠头。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实在不知他是否消了气。

    “酒醒了?”

    看到她手足无措,他故作冷颜,禁不住调侃。

    苏夕晓嘿嘿一笑,“昨天真是出丑了……我从没喝过这么多酒。”

    沈南琛低头看着她:“所以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嗯……不太记得了,我答应大人什么事了吗?您可以提醒我一下,放心,我不会反悔,真不会。”苏夕晓眼中的小星星满是认真。

    沈南琛顿了下,反问道:“依你来看,醉酒后的话是内心独白,还是胡说八道?”

    苏夕晓胆颤:怎么突然这么问?

    “大人,我没说什么不好的吧?您可别吓我。”

    沈南琛不依不饶,“回答我的问题,是真言?还是戏言?”

    “我觉得……应该是真言吧。”

    苏夕晓仔细想想,她对沈南琛的印象不错,哪怕酒精扩大潜意识的倾诉独白,应该也不会胡说八道的太离谱。

    起码她从没认为沈南琛是个坏人……

    “大人,我们回家吃饭吧?”苏夕晓狡黠一闪,立即转移话题。

    回家?

    这两个字,让沈南琛很满意。

    微微点了一下头,他捏了她的小鼻尖,“狡猾,但这次我先放过你。”

    “嘻嘻嘻。”揉揉鼻子,灿烂的笑容遮掩她小算计的尴尬,苏夕晓先迈开了步,二人慢慢地朝家中的方向走。

    远远跟在后面的三个人,是三张发懵不解的脸。

    “大人今天阴沉的像是要吃人,衙门里好多人都倒了霉。”

    “晓儿姐的嘴也像抹了鹤顶红,逮谁都怼。”

    “……”

    张卓:“大人就不能直接挑明吗?难道这样不累?”

    赵石喆:“你懂什么?这叫情调,你就配当个老光棍儿。”

    裴羽笑眯眯:“赵都监这是自我总结?”

    “我先立业,后成家。”赵石喆不服气。

    张卓背着手悠哉悠哉:“就怕业没立起来,家也没了。”

    赵石喆:“闭嘴,老光棍儿……”

    ……

    几个人扯东扯西斗着嘴,很快便回到了家。

    陈小睿早已准备好一桌子菜。

    惦记了一整天的苏老灿,看到苏夕晓和沈南琛一同归来,惊讶得嘴巴张了鹅蛋那么大。

    “晓儿,你怎么和大人一起回来的?”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苏夕晓奔去洗手,立即坐下开吃,“回来的路上遇见的……嗯,这道凉拌海蜇皮,很合我胃口,明天我还要吃。”

    “放心吧,一定比今天做的更好吃。”陈小睿在隔壁桌应下。

    之前没有沈南琛,陈小睿等人随苏夕晓同桌用饭也说得过去。

    如今有沈大人一行,他们便另开一桌,与裴羽、郭奴儿和赵石喆一起。小桌只给苏夕晓、沈南琛、苏老灿和张卓单用。

    原本张卓也想去隔壁桌,反正饭菜一模一样,也不少口吃的,可苏老灿严重要求他也留下来,否则就他一个人,岂不是很碍眼?

    至于赵石喆,那是怎么喊都不过来……

    苏夕晓吃得狼吞虎咽,沈南琛反而用餐文质彬彬。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苏老灿又张罗着煮茶消食,让裴羽晚一点再去医馆守夜。

    喝茶闲聊随意调侃,苏老灿和张卓议论起海边渔民的苦,皆是怒骂海盗,为百姓控诉疾苦。

    苏夕晓偶尔插一句嘴,说着初到和州府去渔村救灾时的所想所感,更觉得要做好后续防疫工作,避免疫情和感染的发生。

    一群人议论纷纷,说得甚是热闹。

    沈南琛只听不说,倒是滋味甚足。

    ……

    而此时此刻的柳家,确是阴云密布,所有人都黑着脸。

    木匠铺的人很勤快,打造好轮椅便迅速给柳家送过来。

    原原本本把苏夕晓交待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再把用料的账单递过去,只等柳家人付钱走人。

    柳夫人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柳映雪又被气得呜呜直哭,怒骂苏夕晓是寒碜她。

    家丑不外扬,柳映之迅速给钱把人打发走,看着眼前的物件只想砸了,可推着转一转,貌似还很有用。

    “不如……坐上来试试?这踩踏的地方似乎可以让你不再乱动,而且,坐在上面出行倒是挺方便,否则在床上窝几个月,你还不被闷死。”

    “坐在这上面,不就告诉所有人我是个瘸子?她这是羞辱我,是羞辱!”

    柳映雪看着归来探望她的柳员外,哭成泪人一般,“爹,我要苏夕晓回来给我道歉,我就要让她住到柳家,一直伺候我到完全康复为止!”

    柳员外已经听夫人说过苏夕晓来为女儿治伤之事。

    当然,柳夫人的说辞有添油加醋、夸大、夸大、再夸大的泄愤成分。

    在和州府,除了府衙那几位掌权者的家眷外,谁不尊她这位柳夫人?

    苏夕晓一个刚从穷乡僻壤到和州府混饭的小医官,居然敢在她面前拿乔?这口气,柳夫人绝对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