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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了,二点才来,但是拨不上号,估计是联通公司那边没供上电。看看下午还停不停,今天怕是只有这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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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老爷看到两个儿子确实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便把从村民们嘴里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了后,气怵怵地翘着胡子,“这陈家来请是多大的面子?你们身为孩子的父亲,居然不在家陪着贵客,赶紧的回去,把陈家的十三郎给请回去!”
“爹啊,您慢点说,我咋就没听明{猪+猪+岛}小说白呢?”邹正业一头雾水。
“是啊,爹,孩子们不是去了文堂哥办的私馆进学了吗?您那两个儿媳妇已经回去缝书包和衣裳去了。怎么又出来一个陈家?”邹正达也奇怪。
邹正业突然想起一件事,“哎,二哥,你想想,四五天前那陈家曾经送过来一次笔墨纸砚给咱们家,说是给五郎和几个孩子的,咱爹说的陈家,是不是这一家?”
他这么一说,邹正达也想起来了,一拍大腿道:“正是,我想起来了,听那送书的人说是宛丘陈家的家仆,我还寻思着咱家啥时和陈家有旧了呢。这不,这几天一直忙院子的事,没顾得上问咱爹啊!”
邹老爷子一看两个儿子想起来,催促道:“赶紧的,赶紧的!把手里的活都停了吧,回村去找找,看看陈十三郎去了哪里,把人请回家好好说道说道。这多大的面子啊?老陈家啊,这可是老陈家。人家祖上可是当过皇帝的啊!”
邹正业笑道:“呵呵我的爹啊,人家和咱家没有关系啊,咱又不想靠着他家,他家就是现在是皇帝,也和咱没关系呢?”
邹老爷子气的脸都青了,“胡闹!咋说话的啊?咋就没关系?你想想,陈家族学那可是年年都有秀才出来的。再说了,你大哥家两个小子在正文的馆里都读了四五年了,也没有读出什么来。要是能搭上线,去了老陈家的学里,这指不定明年就能考上秀才,到时你们两个当叔叔的也跟着沾沾光……”一说到大孙子,邹老爷子脸上的皱纹仿佛一下子被熨平了,容光焕发的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邹正业听了这话心里生气,好嘛,原来是为了你的大孙子啊?你大孙子沾了我儿子的光进了陈家的族学,你居然还说是我沾你大孙子的光?然而自己终究是嘴笨,这些话只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看了二哥一眼,低下头不说话。
邹正达听了邹老爷子这几句话心里无名火就往上蹿,强忍了怒气道:“爹啊,院子里确实走不开。反正孩子们也去文堂哥馆里进学了,陈家来请又请不走。其实孩子在哪里读不都一样,反正是启个蒙罢了,将来等孩子进了县里的府学那才是正……”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邹老爷子打断,邹老爷子铁青着脸,“这事我说了算,我现在就回去和陈家人说,明天咱家的孩子就去他家族学读书,你们是我生的,这话我说定了就是定了!”说完了又看了看两个儿子,柔声道,“你们家那四个小子,刚学了读书也没几天,不知道这读书里的道道!我看呢就一家一个,先把名额让给大郎和三郎,我回去后和老大说说,等到将来大郎有了出息,那几个弟弟他能不照顾吗?”
邹正业忍不住了,“爹啊,人家陈家是来请我和二哥家的小子,可没有请大哥家的小子啊?”
“胡说!他来请的是我老邹家的孙子!”邹老爷子气的直瞪眼。
邹正达一看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便对邹正业说:“老三,你在这里盯着,我和咱爹回去看看,有啥事我找个人来喊你!”
“成!”老二比自己能说会道,自己回去也顶不了什么事,还不如在这里看着量线呢!邹正业想到。
邹正业看了一下老爹,拉着邹正达走了几步,低声道:“二哥,咱早上的时候可是听小妮说过了,这孩子们已经拜了文堂哥为师,这读书人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咱要是拜了哪个人为师,可是一辈子都得当他徒弟啊。这叛出师门的事,可不是正经人干的啊!咱爹要是想让大郎去就让大郎去,我可不沾他家的光!”
邹正达听了点点头,看了老爹一眼,也压低声音道:“我就去瞅瞅,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这咱爹也是听别人讲的,是不是真事还两说呢。你放心好了,大道理我都懂,绝不会让孩子被人指脊梁骨。”邹正业听了这话放下心。
邹老爷子看到俩个儿子在边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心里有些焦急,生怕自己回去的晚了,陈家十三郎再驾马车回家去,这一走以后啥时再碰见啊?就是碰见了也没有机会说上话啊!
便催促道:“快点吧!在那咬哪门子耳朵啊?赶紧回家才是正理儿!”
邹正达听了这话,才随着老爷子往家里走。
邹家北院此时正是一派笑语融融,陈博远说是让家仆抄家伙去找邹正文打架,可是实际上一见面,先是一拳照着邹正文胸口揍了过去,然后就是一通之乎者也的谩骂,邹正文也回了一通,把两个家仆听的一愣一愣的。再然后陈博远看到这两个货还站在自己身后发呆,不由得怒上心头,又是一人赏了一眼刀,把两个家仆给骂了一顿。
家仆委屈啊,说要抄家伙的是您,说不打的还是您,得,我们两面不是人。两位好基友骂完了对方,又是勾肩搭背的一路往邹家而去。
陈博远往北院一坐,就大声喊道:“快,把你家的好茶叶,给我沏上一碗。不,两碗,这学生没了,茶可得让我喝!”
邹晨忍着笑,给他们奉上了两碗香茶。陈博远斜睨着邹正文,邹正文则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管看着院子里几位学生开心。
陈博远一看邹正文不理他,就把气泄到五郎身上,指着五郎说道:“今天你都读什么书了?”
五郎恭敬地回答:“回先生的话,今天和哥哥们一起读了三字经中的十义。”
“哦?说来听听是哪十义,都做何解啊?”邹正文来了兴趣。
五郎看了二郎一眼,示意二郎先答,二郎深思了一下,把邹晨教的十义给背了一遍,然后又说了一番十义前面几句的意思。说完了之后又示意四郎再说,四郎同样也是背诵了一番,把兄友弟恭的意思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五郎才接着剩下的,最后是六郎做了总结。
“好!”“采!”陈博远和邹正文看到四个兄弟这样长幼有序,兄友弟恭,都发自内心的喝彩。
邹晨看到几个哥哥不卑不亢进退有据,心里暗暗高兴。
邹正文又考教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几个小家伙知道的便细细地回答,不知道的便老实的说不知道。陈博远越看心里越生气,这么好的苗子居然自己一个都没抢到!最后拍案而起,怒道:“邹行学,某此生与你誓不两立!”
“好,划下道来?”邹正文嘴角含笑应道。
“三天之内,一篇制艺,送到张贡生手中,由他来决定谁输谁赢,可敢答应?”
“如何不敢?”
“好!那某便告辞了!”
“呵呵,博远兄,路上小心,小弟便不远送了,呵呵……”
陈博远回过头看着邹正文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气怵怵的出了院子,往马车上一坐,两位家仆立刻坐上车准备回去。
远远的听到有人喊,“慢行,且慢行!陈十三郎请留步,留步哇!”
陈博远掀起车帘,看到是一位老汉正紧跑慢跑的往这里赶,他下了车凝目细望,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位老汉呢。
邹老爷子跑得气喘吁吁的,终于赶在陈家的车走之前跑到,心里直呼庆幸。扶着车辕喘了半天气,才把气顺过来。抬头往家里的方向看了看,看到大孙子站在人群里,赶紧招手让他过来。大孙子看到先生也在,不愿意往前蹭,生怕先生看到自己逃学了。邹老爷子走过去,拉着大孙子的手强拉了过来,对陈博远拱了下手道:“这位可是陈家十三郎?”
陈博远还了一礼,道:“某正是,不知老丈是?……”
邹正文在旁边答话道:“博远呐,这位老丈乃是我二十一叔,是五郎他们几个的爷爷。为人呐,嗯,最是疼爱孙子……”
陈博远听到是五郎的爷爷,多了一份尊重,道:“原来是兴民的祖父,某失礼了,请再受一拜!能教出兴民那样的孙子,老丈真是不简单啊!”
邹老爷子一时没听出兴民是谁,嘴里含含混混地道:“呵呵,十三郎过奖了,过奖了。来,这是你大侄子,平日里跟着我正文侄子学了不少东西,我这大孙子别的不敢说,那学问可是跟着正文学的,一等一的!那几个小的,也没看过几天书,不懂啥道道,大郎才是天天手不释卷呢。你陈家把那几个孩子收走没什么用,我家大孙子这才是真正的好读书苗子呢。你家把他收走,才是正经的道理呢!”
邹晨听到邹老爷子胡吹乱讲,心里暗暗耻笑。还大侄子?陈博远都不认识你,你居然敢和人家攀亲戚。说来说去,你心里只有你的大孙子,居然连这么无耻的话都可以讲出来。
陈博远听到老爷这样讲,来了兴趣,便问了一句:“学了几年了?”
邹正文看到邹老爷这样吹捧自己的孙子,不由得冷笑,也不揭穿他,只是拢着袖站在一边看笑话。
大郎囁嚅的看着邹正文,不敢随便答话,最后被爷爷掐了几把才用蚊子哼哼的声音回答:“五,五年了!”
“五年?”陈博远一听高兴了,五年了,已经可以出学了,若是他和五郎一样,也是一个好苗子,自已带回家去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也是一个状元之材呢。于是和颜悦色的问道:“但不知,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岁功成者何谓也?下一句为何啊?”
大郎一听头就晕了,这好象学过也好象没学过,到底有没有学过呢?眼珠子骨溜溜乱转,就是想不起来这是在哪里看过的。
五郎听了偷偷问邹晨道:“小妹,陈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
邹晨低声回答:“这是王黄州所做的《待漏院记》里第一句,意思是天道不说话而万物却能顺利生长,年年有收成这是为什么呢?后面一句的意思,那是由于掌握四时、五行的天官们使风雨调畅的结果。四时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气矣。”
邹正文站的离他们近些,听到邹晨说话,他回过头皱了下眉使了个眼色,禁止邹晨再说。邹晨看到他的眼神会了意,再不说话了。
陈博远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这个孩子说出下一句,不由得生气,又看到邹正文一脸讥笑地看着这个学生,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被人耍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上了车,理也不理劝阻他的邹老爷子,催促家仆驾车而去。
邹老爷子没拉住陈十三,眼睁睁看着他家的马车绝尘而去。再回过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大孙子,听到村民们高高低低的哄笑声,一时脸上青白交织,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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