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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好,桑久璘说:“正好我对江湖鸿儒也是久仰大名,幸弟应该可以带我去拜见一下吧。”都认了弟弟,总不能不管。
“当然没问题。”凉幸大包大揽,承诺道:“桑兄便跟着本王吧,一定会让你见到江湖鸿儒的。”
“林兄弟既然是桑久璘的好友,竟然没见过江湖鸿儒吗?”龙文衣问道。
“没有,我虽然要求过,但桑久璘好像都没见过江湖鸿儒。”桑久璘一本正经的讲着谎话。
“江湖鸿儒不是桑家长子桑久珲的朋友么,怎么会没见过?”龙文衣接着问。
“江湖鸿儒的神秘,各位都有所耳闻吧!我不仅没见过,连他是多大年纪,体型容貌都完全不知呢。”到底谁在谣传江湖鸿儒在芜恒?又是谁冒充了我?
“说起来,文衣你是见过江湖鸿儒的吧,给本王说说江湖鸿儒是什么样的。”凉幸问龙文衣。
“这个,”龙文衣犹豫了一下,“江湖鸿儒年约三十,身形清瘦,长须髯髯,还学富五车,许多典故张口就来。”
“三十岁的文士啊,江湖鸿儒的第一本话本是七年前出的,还真年轻呢。”桑久璘说的普通,却有一股讽刺的意味。
“是啊,可惜江湖鸿儒两年前封笔了。”凉幸感叹道。
“是有些可惜,不过这几年,不是也有许多文人雅士,也写了许多有趣的话本吗?”桑久璘说。
“那些人所写的,又岂能与江湖鸿儒相提并论!”凉幸不屑道。
“拿来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桑久璘却不这么认为,好歹是他努力多年的成果。
凉幸突然转换了话题:“桑兄,你原本打算去哪?”
“我在苏岳我有个师兄,正好闲来无事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桑久璘说。
“你还有师兄?那你师父是谁?”凉幸颇有兴致的问。
桑久璘想了一下,答:“是个江湖散客,会些武功医术,我也就学了个半吊子。”
“你还会医术?”凉幸好奇道。
“只能治个小伤小病。”却不是桑久璘自谦,而是事实。
“你们在荆琼都做些什么?”凉幸又换了问题。
桑久璘有所保留:“打打猎,斗斗蛐蛐,和朋友喝喝酒什么的。”
“你也打猎?”凉幸来了兴趣,“不如明天留在这里,随本王进山打猎?”
桑久璘看了龙文衣一眼,“好。”
当晚,凉幸房间,只有凉幸彭武在。
彭武站在凉幸身前,劝说坐在主座上的凉幸:“小王爷,你不该将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
“你是说林久桑?”凉幸摇摇头,“没关系,反正只是个武功不济的小子,彭武你多看着不就行了。”
彭武不赞同:“小王爷又何必和那林久桑称兄道弟?”
“这个……”凉幸迟疑了一下,“这个也没什么吧!”
“小王爷是什么身份,又岂是他林久桑可以高攀的?”彭武说道。
“好了,彭武,不要说这些了,明早本王还要去打猎,有话改日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凉幸,桑久璘,龙文衣及包括彭武的八名护卫骑着马进了齐镇另一侧的山林,无崖山是不能去的,跑一趟马一大半人都得陷进去。
此次出门桑久璘没有帯弓,龙文衣也没有,所用的是王府护卫所配的军制硬弓,桑久璘用的很不顺手,颇费劲才能拉半弓,试了一下根本射不准,早就放弃了,一早上根本毫无收获。
原本桑久璘可以用临时练的暗器手法用石子打些小物,但他没必要出这个风头,就拿着硬弓晃荡。
“桑兄,你不是经常打猎吗?怎么什么都没打到?”凉幸有些幸灾乐祸。
桑久璘拉了拉硬弓,又看了看凉幸打到的山鸡野兔,无奈道:“我可没那么大的臂力,这三石的弓,就算拉得动几下,也射不准了,不若将你那一石的弓换给我,再比比看?”
“本王没了弓,又怎么比?”凉幸狡辩了一句,驾马疾走,一众护卫也疾驰而去。
桑久璘看了看一旁同样手持硬弓并无收获的龙文衣:“文兄,还好有你陪我。”
“不必多说,快跟上小王爷吧。”龙文衣也驾马跟上。
桑久璘本想单独与龙文衣说几句话,试探一下他是不是那个行踪不明的温袭,没想到他走的直接,只好跟上。
跟着凉幸晃了一天,也没找到跟龙文衣说话的机会,反倒被凉幸纠缠着说话,尽是说些自己顽劣的事迹,虽然是以林久桑的名义说桑久璘的事。
第三天凉幸一行人倒没再玩,早起赶路,傍晚时分,到了芜恒。
投宿梳洗后,天已经黑了,说好第二天一起去拜访江湖鸿儒后,便各自休息。
用过晚膳后,桑久璘照例去马厩照顾乌骓,正在为乌骓梳毛时,却发现龙文衣偷偷溜到马厩后门,正想从这儿偷离客栈。
这几天,桑久璘本就为那个假的江湖鸿儒和这个龙文衣费心,尤其知道消息是龙文衣带来的,两件事或许就是一件事,所以格外关注龙文衣。
此时看到龙文衣鬼鬼祟祟的,桑久璘再笨也明白其中有问题。
可现在回房拿剑时间不够,检讨一下自己不随身带剑的坏习惯,又对比了一下自己打不打得过龙文衣。
结论是,有剑也未必打得过。
但桑久璘可不是一个人,便赌了一把,叫道:“温袭。”
桑久璘这一声虽轻,落在龙文衣耳中却如闻惊雷,下一秒,一把剑直对桑久璘:“你是什么人?”
“荆琼林久桑。”桑久璘退后一点,“你绝不想让我大叫一声的。”
“你不是庞家的人?”龙文衣眼中透出杀意。
庞家?真是温袭?可为什么……“庞家灭了温家满门。”桑久璘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龙文衣神情激动,却剑尖下沉,已无了杀意。
“三月十五夜,大批黑衣人袭杀温家,除了胡乱逃跑侥幸幸存的支脉仆役,温家嫡脉只活下来一对姓庞的妇孺,你信吗?”
“你还知道什么?”龙文衣抬剑逼问。
“我只会告诉温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