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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挨揍了!
一根黑紫色藤条被他老爹林富贵紧紧握在手中,抡的虎虎生风,劲气四射,颇有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曹军阵中杀得七进七出的赵子龙的气势,一记藤条落下,狠狠地落在林秋的屁股上,发出一声脆响。
林秋痛呼,奋起自救,三两步躲开将要如雨般落下的藤影,围着院中石桌跟老爹左右周旋。
“你个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你看老子不抽死你这个败家玩意!”老爹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林秋。
“爹,咱能不能讲讲道理啊!”林秋自然是没有站住,他又不傻,隔着桌子叹气。
林富贵冷笑,肥胖的身子微微颤抖,他是典型的北方汉子,能动手尽量不逼逼。
“老子嘴笨,讲道理讲不赢你兔崽子,老子今天就想抽死你个败家玩意!”林富贵说完又狠狠地挥舞了几下手中藤条,破空之音,落在林秋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父子二人围着石桌不依不挠的又转了不少圈,战况一时陷入僵局。下人们有心上前劝阻,却又唯恐怒了这父子二人,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能躲在一旁悄悄看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林秋决定自己来做排头兵,率先打破僵局。
“爹,你觉得我做的哪里不对,咱就不能只说,非要动手动脚的,有失体统!”林秋无奈的试图跟这个不讲道理的老爹讲讲道理,语气极度真诚。
老爹怒哼两声,脸色稍有缓和,自家儿子就像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半晌下来他也追累了,现在颇有点借坡下驴的意思。
“老子直说了你就会改吗?”老爹的目光里露出几分期许。
“当然不会,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性,性格的性!”
父子二人顿时陷入到短暂的沉静之中。
片刻之后,林府大院当中顿时爆发出山崩海裂的咆哮声。
“受死吧!你这个小王八蛋兔崽子!”
“爹,我是小王八蛋,你又是啥!”
林秋从家中夺路而逃,高一脚底一脚的走在乡间田陌上,下人似乎对这种情形已经习惯了,大门早已偷偷的打开,方便林秋逃跑。
不是的有同村庄户汉子擦肩而过,朝着林秋露出笑容,户一声林少爷好,只不过笑容里的意味让他恨不得用鞋底子扇他们的脸。
田陌尽头是一座小山包,山包之上栽种着几颗苹果树,不过,在这个饥荒年代那还有果子,山包旁边远近闻名的灞河,灞河之上,漂浮着几片落叶,静静地随波逐流。
林秋站在河边,静静地看着流淌的河水,心中有些抑郁。
今天挨揍的原因一点也不复杂。
花园里有几口浇花的大缸,下人们今早挑水灌满,林秋闲来无事,拿着葫芦瓢浇花,浇了几瓢水后,林秋忽然看到水缸中自己的倒影,这年头,穷苦人家三餐难继,富家子弟油头粉面,不过,穿越而来的林秋可从未注意过自己的相貌。看到自己俊秀的脸庞出现在了水缸中,随着水波悠悠荡漾,林秋不由得看呆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很帅,不仅是帅,而且很白,更要命的是,尽然还有一股子忧郁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睛,格外迷人。
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谁看到美好的东西都会格外关注两眼,更何况是如此惊为天人,令人赏心悦目的帅哥,谁又能狠得下心来只看一眼。
于是乎,林秋看了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
这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林秋深深地陶醉在自己的盛世美颜中无法自拔,这天下怎么生的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俊美人儿,林秋暗自发笑,浑然不知站在花园门的林富贵那张老脸不停的抽抽。
林家大户人家,竟然出了这么一号不要脸的,不,是太要脸的货,林富贵感觉自己老脸都丢尽了,又怎能不勃然大怒,于是掏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打儿子专用藤条,带将这逆子大义灭亲于藤条之下。
老子打儿子,历朝历代来说都是天经地义的,这种毫无道理的天经地义很有很多,比如“棍棒底下出孝子。”再比如“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比如“小树要砍,孩子要管。”
林秋很想问问到底是哪个缺德货第一个说出这些混账话,特么孩子到底招谁惹谁了!
就算是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可自己很郁闷啊!林秋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才三天,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变小了一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有了林富贵这么一个爹,更重要的是,他和现在的爹根本熟悉不到那里去好不好,两个陌生人相处,哪怕做不到相守相爱,相敬如宾,也不能悍然下此毒手啊!
真*大唐第一没素质!
林家宅子不大,却也不算小。在这林家庄子当中也是少有的大户人家,林家庄子也不大,只有三百多户人家,大部分都是林家佃户,他位于灞河上游,观庆山脚下,离长安城紧紧只有不到二十里路,庄子以前没有名字,百年以前,为躲避突厥人的屠戮,林家老太爷举家搬迁到这里,也是运气好找到了灞河流域这块富饶的平原,慢慢的收拢的流民佃户越来越多,从最初的三五十户变为如今的三百多户,几位德高望重的宿老碰头商议了一下,以主家名字命名,给庄子取名林家庄子,后来隋朝一统,结束了乱世,林家庄子也被官府正名,正式载入册籍,这个名字一直延续到大唐贞观。
河边搬来一块光滑的石头,林秋用自己的袖子将石头表面的灰尘擦了又擦,直到石头彻底干净了,弹了弹袖上的灰尘,直到干净,做完这一切后,林秋才坐在了石头上,双手托着脑袋,看着灞河发呆。
脑子里面依旧很乱,老感觉自己还是后世的特种兵,他依然不适应现在的这具身体,,总是觉得浑身别扭。
无可否认,这还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十五岁的身体,年轻,富有朝气,可以肯定没有抽烟酗酒贪色的坏毛病,出了稍微有些瘦弱之外,依旧称得上是一副完美的躯壳。
然而,终究还是多年前的身体,有些陌生啊!
从自己的身体,到触目所及的一切的一切,再到整个在林秋眼中看来比原始社会好不到哪里去的纯农耕社会,陌生的仿佛在梦境中一般,自己似乎只是一个时间的过客,冷眼旁观着时间的一切悲喜。
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林秋不晓得自己在河边呆了多久,知道天色暗沉,太阳西下,家中仆人找了过来,林秋终于醒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在仆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不要问为什么要下人搀扶,蹲坐的时间太长,腿麻了!
不情不愿的回到家中,林秋小心翼翼的侦查了一下敌情,发现老爹早已经何以我在了床榻上,不知晓睡着了没有。
“爹,爹,睡了没!”林秋发生试探,床上的小黑胖子,扭了扭身躯,看样子是睡死了。
林秋的爹自然也姓林,名叫林富贵,大名林道合,很奇怪,一个土财主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有内涵有文化的名字。这是个很大的疑点,林秋一度怀疑自己应该有个显赫的背景,什么隐世世家大族之类的,家族一怒,世间变色等等。只不过自己的老爹和唐代的世家们为了考验了他这个家族继承人,故意带着他住在这个庄子里,只等他完成“苦其心志,空乏其身,饿其体肤,劳其体肤。”等诸多考验之后接她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从此过时带着狗腿子欺负良家少女,上如庙堂怒怼士人大夫的美好日子。
三天之后,林秋发现自己想多了,美好憧憬的破碎让他泪流满面。
老实说,林秋觉得自己自己老爹真的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一个快四十的男人会混的如此失败,当然,这是以林秋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在古人眼中,林富贵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林家作为地主阶级,仅有田产千亩,佃户三百余户,这在林秋看来,太失败了,就这点家当,比起自家在首都那套面积千亩的大庄园别墅,就跟小资与叫花子一般。
家中没有主母,只有林富贵的几位姨太太,林秋的几位姨娘,据说其母在生林秋的时候难产去世,老爹思念亡妻,再也没有了立主母的念头。
真的应该感谢老爹护的紧,没有让几位姨娘趁着林秋尚在襁褓之时把他这个遗腹子丢井里去。
想到这里,白天挨过一顿揍的怨气莫名消退不少,不消也不行啊,毕竟是亲爹,把他扔井里报复未免太没有礼貌了!
愉悦的端起饭碗,这唐代的饭菜未免太过难吃了,仅次于特种兵野外生存训练啊!
“想我林秋生的如此俊美,竟要吞咽下如此难吃的饭菜,呸,这猪绝对没有阉割过,骚味十足!”林秋脸色难看的喃喃自语。
尽管这毫无逻辑因果,难道长得好看饭菜就要好吃?
但,这就是林秋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