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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折腾三四个时辰,方才锦被同眠,慕容复再次人醒时,已是子夜时分。白色的垂帘床幔,淡淡的檀香,摇曳的烛光,一如昔年,一切那么的静谧,那么的祥和。一阵阵清风拂面而来,依旧是阿碧在扇着圆扇,阿朱在一旁不时点头打瞌睡。
“你们两个小丫头,不睡觉在这儿候着,不嫌困的慌吗?快上来”
要说慕容复在燕子坞对谁最为放心来,唯独朱碧二人。四大家臣及风露二女虽对慕容氏忠心不二,但各自有各自的处事方式,只有朱碧二人总是以他为中心办事儿,尽心竭力为他着想。慕容复见已经这个时候了,二人还伺候者,更是感动不已,忙要抓住二人拉上床来。
“公子,你可算是醒了,阿朱姊姊,别打盹儿了,公子醒了。公子要穿衣吗?公子,前些日子老夫人竟回来了,府内大小事务现都由她那边主持。这不,晚间已派人传过话来,说让公子醒了赶紧过她那去呢!公子你可没见到,老夫人知道今天这事,那模样,真是吓煞阿碧哩!把我和阿朱姊姊好好的鞭笞责骂了一番,才让我们回来了!”
阿碧一见慕容复醒来委屈的说道,又轻轻推了推阿朱。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天再说,这参合庄一切由我做主,明日我定会为你申冤吐气。好阿碧,我又饿又渴,烦你去给我来杯茶和几样点心来。”
阿碧点了点头,便掀开床幔出忙着准备茶水点心去了。
“阿朱,别装迷糊了,给我说说,今日回来到底怎么了?这老夫人是谁,谁给她的资格,竟敢越过风露,吟雪二人接管府内大权!阿碧温柔似水,平日里按照她的习性,就算挨着几耳刮子,也会仍气吞声,暗地里也不会多嘴的。今日如此明着说,你们定是吃了大亏。”
慕容复拉下脸来,阴气沉沉的冷声说道。
“公子,回来后我们刚安置好您,就被风姨和雪姨那边叫去,问明了事情缘由。也还是责备我俩为何不劝着公子您,由着公子您乱来,说慕容氏结交好了这巡盐御史。以后图谋霸业,兴复大燕,也是多了一份助力。”
“又说我们慕容氏结交一个朝廷重臣多么多么的不易,说老爷夫人故去遗言皆是以复国为主,要怎样去做,要如何实行。前前后后足足训了我们一个多时辰,就让我们回来侍奉公子,让等着公子醒来再过去详议此事。”
“我和阿碧妹妹刚从紫云阁出来,正下石阶,面前就出现一大堆老婆子。二话都没说就直接上前抓住我和阿碧妹妹,将我们带到老夫人那边去了。老夫人见到我和阿碧妹妹,当场就劈头大骂,说我俩个狐狸精,成日里不知道学好,就知道装媚弄骚勾引公子,误府上的大事。先是令人狠狠的用针往我们乱刺,接着又把我们打的半死不活,最后直接把我们扔进水里去了,临走时还说让我们好好长长记性呢!如果不是公子之前往我和阿碧妹妹体内输了好些内力,恐怕我和阿碧妹妹这时候已经成了湖中亡魂,从此和公子阴阳两隔了。”
“什么,真是反了天了”
慕容复不听还好,一听顿时勃然大怒,直接坐起身来,手掌直接向下拍去。纵使一点内力也未使,云杉木床也被他一掌拍下去一个深约寸许的掌印。
他一生气,睡意全无,神识竟是无比清明,饥渴感也没了。边穿衣靴,边骂骂咧咧道:
“我慕容复为了府上安危,五六年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勤练家传武学,数不尽的生死存殁遭遇。经历千辛万苦才修的了这身纵横九州的本事,如今即使放眼当今天下,也挑不出几个敢和我作对的。”
“今日我慕容复就在这府上,就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想做这灯下黑的事。我现在就去看看这老夫人究竟是哪路神仙佛陀,竟然敢明目张胆,欺负我的人。”
慕容复说话间,就已是系好玉带,穿好鞋袜。刚揭开床幔迈步往出走,就听的‘吱呀’一声推门声,跟着一阵时快时慢,半高半低的轻微的脚步声袭来,阿碧已经走了走了进来。
“公子爷”她不由呢喃道,双眼已是泪水朦胧。
“公子,茶水和糕点来了,夜深了,婢子自己做的,是阿碧不好,早就应该备着的”
她缓缓将盘子放在紫檀木桌上,纵使她低下了头,慕容复看不见她的脸色,也见她青色的外裙不住的微微颤动。
“抬起头来”
阿碧螓首未起,慕容复已见她额间虚汗弥漫。
“说吧,你这趟去又遇见那路牛鬼蛇神了,又是那个王八犊子在装大爷呢!”
“出去的路上,遇见老夫人那边的人了,又训了阿碧,说是老夫人已经等了半天了,既然公子爷现在已经醒了,怎么还不赶过去给老夫人请安问好呢”
“问哪门子的安,看我明日不剁了这帮老不死的,再将她们扔到水里喂鱼”
“你们两个到床上去,把衣服全去了,让我看看你们的伤势。哼,我看你们现在这样子,也没叫个郎中吧,你们可真是糊涂,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慕容复一见阿碧如今这身子状况,知道哪里还能再拖。忙将满心扉的怒气压下来,令二人上床去了衣服,亲自来查看伤势。
两人见慕容复盛怒之态,哪敢迟疑,急忙上床去了全身衣物。只见往日里精致细腻的白嫩玉肤,如今满是赤痕片片,成百上千个红针点更是数之不尽。
慕容复深吸一口气,双手齐出,源源不断的一阳指内力沿着膻中穴传入二人体内,经二人不停搬运小周天流转全身诸经脉间。所幸二人有先前慕容复所输的内力护体,虽伤口高高肿起,往外不断的渗血,但却未皮绽肤裂,内伤也只是稍重而已。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左右,两人身上高高肿起的板痕才才消了肿,全身上下只留下淡淡的粉痕。慕容复见二人伤势大为好转,才停手收功,长吐了一口气出来。
“阿朱,阿碧,现在觉的如何?”
“公子,阿碧感觉好多了,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好是舒服,只是苦了公子了。公子为我和阿朱姐姐损耗了这么多内力,几时有才能再练回来啊”
“说什么傻话呢,你们两个没日没夜的照顾我,死心塌地为我做事。不疼你们,我还去疼谁呢”
慕容复一句话还未说完,忽见阿朱跪行过来,坐在他的腿上,两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双红玉在他的唇边轻轻磨蹭。
“公子,你不是总喜欢逗弄她俩吗?阿朱没什么可报答你的,只好暂时委屈她们两个了!今晚我就拿定这注意喽,就让她俩好好服侍公子您,公子你说好不好啊。”说话间,她又抬起下半身,往前挪了挪。
阿碧在一旁对阿朱的一系列大胆行为只看的目瞪口呆,心中不由沉思,阿朱姐姐几时也变得如此好色起来呢?看起来公子好是欣喜,我要不要学学她呢?
慕容复何曾料的到阿朱会有如此大胆妄为的一天!
虽然他也知道阿朱的胆子很大,原著她先在参合庄戏弄吐蕃国师鸠摩智,后入少林寺盗取人家少林第一绝技易经筋。但他还是从未料到,她在男女之事上竟也会如此大胆主动。
不过她这番行为举动确实令慕容复满意至极,兴奋之下,慕容复更是情趣剧增。这夜他往返于水旱两道,直到天大亮时方歇了下来。阿朱早就凭着体内一口真气硬撑着,一停缓下来,便困意袭来,只几个呼吸间便睡过去。
慕容复倒是精神十足,神采飞扬,替阿朱穿好衣服,盖了被子。穿上衣服起了身,梳洗过后直接跳上天然居的屋顶上,迎着朝阳练起功来。
“阿朱小贱婢呢?公子爷既然已经醒了,你还候在门口干嘛!怎么还不服侍好公子去给老夫人请安问好,老夫人昨儿等了大半夜,已是无比生气了。今早上一叠声的让我过来看看公子爷这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是不是她老人家离府七年,公子爷就能翻天啦,不把她老人家放在眼里了”
“你个小贱婢,拦着我做啥,难不成昨儿下午还没挨够打,还想在来……”
这人话还没完,直觉身前一道白光闪过,跟着整个人就被一个巴掌扇飞出去,半边牙尽皆掉落了下来,左脸皮绽血流,只疼的他呜呜乱叫。
“谁给你的胆子,敢到我天然居来胡乱撒野,敢动我慕容复的女人,敢跑过来让我去给她那老巫婆请安问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敢如此胆大妄为”
屋顶上的慕容复刚坐下身来,还未闭眼凝神,就听见这刁奴一通无比嚣张跋扈的话来。不由勃然大怒,昨晚间本来就要去剁了这帮小王八沉下湖喂鱼的,没想到一下被阿朱挑逗起情欲来,疯狂缠绵了几个时辰,竟一时忘了此事。
“你们这帮小杂碎,乘着我慕容复不在家就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看我今日不揭了你们的皮,剁成碎块扔进太湖去喂鱼”
慕容复面无表情冷声道,一只脚在他的头上研来研去,他这一只脚足有万斤之重,只听得‘咔咔’几声,这人的脑骨竟当场被他研裂数块,只余半只眼大睁,真真死不瞑目。
“人都哪去了,死绝了吗”
慕容复气沉丹田,一声冷喝传出,响彻方圆十余公里,大半个西山都在回荡着他的声音。
“阿碧,你回去照顾你阿朱姐姐,这里有我就行。”
慕容复微微一笑,对着阿碧说道,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天然居建在西山飘渺峰的半山腰处,是一个面阔六间,进深四间,总高五层的高楼耸阁,其间有飞泉落叶,百芳千草,景色宜人,美不胜收。因山间常年云雾缭绕,故于众人眼中时隐时现,是每代慕容氏家主的居住之所。峰顶建有明月楼,上可夜观漫天星辰,下可昼望太湖云烟,为天然居的关键所在。
慕容复一声喝完,就站在天然居那四柱三楹的牌坊上,他今天倒要看看,今天谁敢不来!莫非真以为他慕容复心慈手软,不敢提刀杀人不成!
“公子,吾等有罪,差些误了公子的复国大计,还请公子惩罚”
慕容复正闭目凝神之际,就听到有人自远处疾步而来,依着几人的脚步气韵,就知道是府中的四大家臣。果不其然,十几个呼吸间四人就到了跟前,跪着身子祈求惩罚。
“惩罚倒是不必了,记住,以后做事莫要随着性子乱来,须秉持仁义,三思而后行。”
慕容复话完,一道袖风拂过,四人跪下的身子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属下定会谨记遵守”四人惊骇之余,忙是齐声回道。
“好,很好,你们来的刚好,邓大哥,公治二哥,你们留在这里看护阿朱和阿碧,包三哥,风四哥现在就随我走。今日我要好好管理一下这参合庄的歪风邪气,刁奴骄婢。我几个月不在,竟是什么样的跳梁小丑,都在参合庄内胡乱蹦跶了。”
“一炷香后,若还有天然居中服侍的丫鬟小厮还没赶到,找到后给我通通打死,剁成碎块再扔到太湖去喂鱼。真是反了天了,偌大的天然居中现只有我和阿碧,阿朱三个人了。哼,一早上半个人影也没见到,我是使唤奴婢呢还是养着大爷呢!“
慕容复冷笑一声,二话没说直往永寿堂就走,一路遇见任何任何横行无忌,呼声喝气的老婆子,尽都凌空抬手间随意拍死。未及半个时辰,就已到了永寿堂,慕容复停住脚步冷声喝道。
“昨晚都有谁打骂阿朱,阿碧二人了,赶紧滚出来,领死吧”
慕容复话落,右手猛的一掌直接拍出,掌风排山倒海,发出凌厉破空的呼啸声直往永寿堂的大门而去。那大门已颇有岁月,那受的如此巨力,只一下这大门与门牌,门柱等都碎裂成数块向后坍塌下去。
“慕容复,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怎么,是我老太婆下的命令,你也要将我这老太婆直接打死不成?”
人未到,声先至。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方见一众婆子簇拥着一个满脸皱纹,拄着拐杖,珠翠满头,身穿古铜色缎子袄裙,年约八九十岁,打扮的雍容华贵的老夫人。
“哼,老巫婆,你可真把你自己当成个东西了。你不过一个无亲无故,无夫无子的老寡妇而已,如今我才是慕容氏当代家主。别说你这个继室,就算我三祖父亲临于此,他能奈我何?”
“你个老而不死,欺怂怕狠的狗东西,出外躲了七年。如今回来,还不好好的在你这狗窝中待着,竟敢颐指气使,耀武扬威欺负起我的人来!谁给你的胆量,今日你再是狂妄自大,阻碍于我,看我敢不敢也将你这老东西,扔进水中,活活喂鱼。”
慕容复语言恶毒,毫不留情的张嘴就骂,最后八个字,更是绝言断语,不容置疑。
“你个小王八蛋,我老婆子掌这慕容府的管家大权之时,你还不知在那个小山旮旯里待着呢!你爹,你娘在世时,也是对我毕恭毕敬,未敢忤逆于我呢!你这不仁不孝之徒,老身今日就站在这里,看你这王八犊子能耐老身如何,要动她们几人,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偏着老夫人对内颐指气使,对外奴颜屈膝惯了。那听的慕容复这不容置疑的言语,直接毫不思索就冷嘲热讽的狂妄说道。
“好啊”
慕容复二字吐出,众人只见他右手食指伸出,随意几点,只听得‘噗噗噗噗’四声,又听的‘咚’的一声,这老夫人手腕大腿处先后出现四个食指大小的血洞,她刹那间无力支撑身子,已而趴倒在地。
“不知好歹,今日我就如你所愿,踏过你的尸体办事!”
慕容复快步走过,还未等她回过魂来,就直接伸出左脚来,在她后背处踩下,缓缓加力。众人只听得这老夫人先是破口大骂,脏话连篇,不久就祈求告饶起来,说起各种谗言媚语来。
“扔进堂内,生死莫管”
“昨日是谁打骂了阿朱,阿碧,自动站出来,我给你们一个痛,如若让我她拉将出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剥皮分尸”
慕容复话音刚落,就有几人步伐蹒跚走上前来,其中还有一位容清秀的女子,约有二十四五左右,于左首站着只打哆嗦。
“你们说说,除了你们几个以外,还有没有人其他人了”
“回少公子的话,还有这李妈妈,朱妈妈,严妈妈,钱妈妈,曹妈妈她们五人,郑妈妈我听闻早间去少公子那边了,不知少公子可曾见到?阿朱姑娘和阿碧姑娘身上的伤都是她们六个打的。婢子只是嘴长,婢子再也不敢了,婢子从没有伤害过两位姑娘的一丝头发,还望少公子大发慈悲,饶婢子一条小命啊。”
说话的就是那名清秀的女子,还未等其他老婆子答言,她已跪下身子,一一指认求命。慕容复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只有这李妈妈出来认罪,其余的此时都是脸色大惊,惊慌失措,掩着面均往后逃蹿。
慕容复不慌不忙,右手食指以参合指向她们双膝依次点去。
“倒挺会做人,就依你之言,留你一命,脸上五十个巴掌,自己数,扇完了下去。”
“上前领罚的,妄言者、双腿打断,动手者、打断双腿、左臂;方才逃罪者,尽皆杖杀,沉湖喂鱼。”
慕容复作为慕容氏当代家主,可谓是言出法随,话音一落,就有慕容氏十数位执法人员
走上前来,拖着几个逃跑老婆子于一排,就地上就一顿痛打。只把几人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痛苦不堪,死去活来。
“包三哥,风四哥,你们两人协助风露,吟雪,尽快肃清参合庄这老夫人余下的虾兵蟹将。”
慕容复凌然在上,大发雷霆,威风凛凛,无人敢语。包不同,风波恶,风露,吟雪四人都被吓得脸色煞白,更别提其他微不足道的丫鬟婢女,婆子仆人了。众人见慕容复身影一晃,不知所踪,皆是不由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