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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股浩瀚雄浑的内力在慕容复的体内,沿着任督二脉,顺着奇经八脉,往返奔腾,澎湃不息的极速的运转着一个个小周天、大周天。
此时已是寅时将半,帐篷里只剩余几盏将要燃尽的火烛,烛光摇曳多姿,漂浮不定。一身黑裙黑衣的木婉清区膝坐在他面前的红锦垫上,胳膊肘子压在腿膝盖上,左右玉手拖着两边脸颊。聚精会神,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心中爱郎,蛾眉蹙起,一双明亮剔透的妙目中满含担忧。
木婉清借着烛光看去,只见情郎的脸上泛着明悠悠的玉华,映的他仿佛如误落凡尘的九天嫡仙一般,白璧无瑕。
“复郎,复郎,你怎么了,你快醒醒,你可别吓婉儿呀!”将睡未睡的木婉清,迷糊着双眼习惯性的抬头望了下慕容复,只见他不知何时已是满脸大汗淋淋。
她今夜差点身遭不测,那黑衣人纵然被夫君废了内力,但一那身武学招式也是登峰造极,深不可测。想到此处,芳心不由庆幸多亏复郎之前输给她那可作护体的精纯内力,不然就那把水晶匕首,绝对会把她刺成重伤的。
她因担心复郎伤势,回到帐篷才把那柄深入她右腰的、足有三寸的匕首给拔了出来。才上完药,还没半盏茶的时间,就觉得伤口处冰凉凉的,火辣辣的疼痛已去了大半。刚才解完手再去看时,竟已结了痂,伤势也好了许多,她知那不是药物效能,不觉惊喜相交。
复郎吃完晚饭后,没到掌灯时分就一个人独自走了,留她一人担忧大半晚。最后她实在是捱不得就到身戒寺大门口候着,到的解决了这黑衣人后,早就困顿不堪了。可她那放心的下慕容复,在外面又站了大半个时辰,没听见慕容复半句话出来。就蹑手蹑脚的,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又回到了他这帐中。
她挺着精神,胸中持着一口真气,柔情无限的足足看了慕容复一个来时辰,直到实在忍受不了才打起盹来。这时忽见慕容复呼吸紧促,虚汗淋漓,一下子就吓得惊醒过来,整个小脑袋刹那间困意俱无,忙走上前去跪下身来摇他两肩,焦急万分的问说。
“婉儿?”只见慕容复睁开双眼,迷茫的问道,不待她答话继续言道。
“婉儿你长的好漂亮啊!我可真是喜欢死你了!我现在就想要你,你说好不好”但见情郎舔了舔嘴角,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一双顾盼生辉的星眼满是迷离,一瞬不移的看着她。
“真的?好啊,复郎,婉清也是好好喜欢复郎你呢!”
木婉清闻言直觉身浮云端,如聆仙音,芳心不由大喜。她这一十八年来,一直住在深林幽谷中,平常都与一些豹子啊,老虎啊,野鸡啊,野鹤啊为伍。师父虽是待她极好,也只是平日里尽心竭力,无所保留的教她武艺,至于其它锁事,皆毫不过问,不置可否。但她身为一个女儿家,那能不在意自己的面貌呢?之前可还没一个人,夸过她的容颜呢!这第一次夸她的不仅是这世间武功一等一,侠名冠绝当代的大英雄,更是她早已爱煞死了的,俊美无俦的情郎。
她惊喜下,不由挽起下裙,轻开玉腿,变跪为坐,紧紧环着情郎的腰腹。按着他的两肩,一双红唇在他那满是痴迷爱恋的目光注视下,向他浅浅亲去。
“你慢点来,好冤家,我又跑不掉,你这么急着干什么?弄的我都快受不住了!”木婉清受着他那仿佛永不停歇的冲撞,喘着粗气,边花韵月吟的说道,边用手中的白色锦帕,擦拭着他满脸沁出的汗渍。
“好婉儿,这种事我怎么可以轻的下,慢的来,你就大人有大量,多多迁就我一阵子”他笑道,噙着她那白里透红的雪山红梅,双手依地,下面却更来劲了。
“啊,冤家,你要死啊!说让你轻点,你就不听。你看看,我这刚才好的伤口,便被你这鲁莽的汉子弄破了”只听木婉清忽的一声惨叫,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他不满道,右腹的衣裳已被染红一大片,丹血正溟溟的渗出来。
“怎么回事,婉儿,你这拿来的伤口,是谁害的你。你说与我听,我将他擒来任你出气?你刚才怎么早不说,是我不好,就只顾着自己作福享乐…”慕容复卷起她那桃红色遍刺蔷薇的吴绫里衣,双眼不禁呆滞,情欲刹那间灭了大半。右手径向脸上直抡耳光,只几下嘴角就流出丹血来。
“复郎,复郎,你快停下,别这样!婉儿不疼的,你快停下手,快停下来呀!”木婉清不由慌愣当场,见到爱郎为了她竟然自扇这么多的耳光,感动之余,忙抬起双手拉着他。
“没事吧,你说你,平时这么一个聪明,不肯吃亏的主,怎么今日如此莽撞。都不想个前因后果,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却不料你刚醒来,就想着做这种事情!哎,受了八九个大耳光,你可算是心满意足,问心无愧了吧你!”木婉清好不容易止住他的手,右手先点了点他的额间,再捡起旁边的衣裳,从中拿出消肿医瘀的玫瑰药膏来,轻轻擦在他脸上,没好气的说道。
“这,我这,我这也不是一时想不通,自己给自己置气吗。”慕容复一时语噎,讪讪说道,不待她说话,继续问道。
“对了,你这伤口怎么来的?你的武功本来就好,又和我足足对练了四五天。遇到哪路恶贼了,你跑也跑不成,带了这么重的伤回来?”慕容复轻拂着那伤口,满是怜而惜疑惑的问道。
“还能是谁呢,就是你说的那个总是做了坏事,再将罪名扔到你头上的那大恶人呗!不然我们这荒山野岭的,平常那会遇到什么人影来?”木婉清冷声放下盖上药盒,淡淡说道。
“哦,那说起来,此事可真要怪我了。他人呢,我怎么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你是将他擒住了,还是让他跑了?”慕容复问道。
“我,我将他杀了,复郎,你不会怪我吧?他当时也要杀我,我没办法的!”顿了片刻,木婉清知道瞒不过,就只好委屈着低下头,实话实说。
“啊!什么,你将他杀了!你为何要将他杀了?你又怎么可以杀了他?你又怎么可能杀了他?”慕容复闻言大惊,当即抓着她的玉手接连问道。
“我,我,我,复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并非是有意如此的。我当时看他只是昏倒在地,你刚巧又受了那么重的内伤,也一时没法子制他,我怕他,怕他突然起来对付我们两人。本来只想着将他绑起来,再等你醒来问他话呢,可又想起你那天说过他和你武功不分上下的话来。我一时没忍住,就下了杀手…要不,你也打我几巴掌吧,解解气好不好?”木婉清先是吞吞吐吐,底气不足,但越说越觉得自已做的很对,便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道,最后还将他那刚放下的右手抬起来放在她左脸上。
“哎”
慕容复长叹一声,心道:慕容博啊慕容博,让你再浪,这下真是晚节不保,死于一弱女子之手里了。你这死可真纯属意外,我本来还打算拼着伤了自身根基的危险,强行踏入这家传内功第九层来,为你行移魂换魄大法,让你放下这复国执念呢!却不料你却身遭如此飞灾横祸,虽此事因我而起,但若不是你总想加害于我,又何止到此地步!
慕容复听的此话,不禁长叹一声,暗自苦笑,摇头不已,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好不好。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打造一副好的棺椁来,让他入土为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