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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要带他回仁阳阳堡镇。
是仁阳南部的一个古镇。在仁阳的时候,王西北去过,一个依山而建、山水秀美的古堡式建筑小镇。
随着京九铁路在它附近开通,它逐渐成为了仁阳的旅游和商业中心。
朱腊月帮助紫云拿下了旧城和扩建的经营权。打电话的是吴正想,他在那里半个月,找到了改造的思路。
紫云回去,是参加整个项目的论证。仁阳的很多重要人物都会到场,朱腊月也约了不少资金方,对紫云来说,这个项目的启动,也意味着,华东的项目开始进入了建设期,而她对整个集团项目的掌控,也就从这里真正开始了。
确定了王西北过去,紫云改变了行程。她坐动车回广州处理事务,王西北做好出发准备,第二天去广州接她,两个人开车回仁阳。
晚上,王西北很早就回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开车出去过,自己提前做着准备。
欧阳楠一直忙在工厂和工地上,她忙起来,是把什么都忘掉的。
欧阳靖很早回来,单独陪着王西北一起吃饭。
“你这是要旅行?和我姐,还是和我姐?”她的口气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怨气。
“姐夫的事你不要管,我管着你你要听就行—”王西北没办法,只能开着玩笑:“这是原则。”
“这样我就不能说你什么……然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欧阳靖刻薄的说。
“大概是这个意思。”
“好…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很没有意思!”欧阳靖自己坐一边看书去了。
王西北楼上楼下的搬东西,欧阳靖偶尔看他几眼,自己仍是认真读书,并不帮忙。王西北折腾的够累,弄过,刚躺在沙发上想喘口气,电话响了。
这么晚,除了欧阳楠不会有谁打电话,他就抓过电话说道:“老婆大人,你不会是又要煽情说想我吧……”
说过,半晌举着电话楞在哪儿。
他坐起来,匆忙的穿着衣服:“好的…好的,你躺着别动啊,我马上过去……”
欧阳靖也着急的站起来,跟着王西北:“是不是我姐又出什么事了?”
王西北着急,拉着胳膊让她坐下继续读书:“不是你姐姐。有个朋友病了,我要着急赶过去,你在家就好了。”
王西北抓起钥匙匆忙下楼。
是魏云云。
她很衰弱、气若游丝,勉强支撑的语气,让王西北快过去救她。
王西北记得她有眩晕低血糖的毛病,但她不应该找她的男朋友吗?
摇摇头,心说这个点顾不了很多了,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
开着车,想起君婷和魏云云住在一个小区,又打君婷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除了喝酒那次,王西北对小区并不熟,魏云云心很细,衰弱中先告诉的是楼号和房号,王西北绕了两圈,找到了地方。
车没熄火,他噔噔爬上楼梯,还好,魏云云门没有锁。
他看见魏云云靠着沙发,瘫坐在地上。
“西北…给你添麻烦了。”魏云云强支撑着一分清醒,她阻止王西北移动她:“你先不要动我,弄些糖水,在厨房里……”
王西北在仁阳时,曾经救过魏云云。也是这样低血糖晕倒,大家都在焦急的议论,他二话不说,找了架子车,不管不顾的抱起魏云云,放在车子上,让一帮青年老师,拉着她朝医院快跑。
他自己则紧张到跑不动,走过去打电话,找自己的朋友柯宁在医院提前准备……
多少年过去了,看来,学姐的毛病一直没好。他手忙脚乱,在厨房总算找到了白糖,怕给盐弄混,用舌头尝了,倒了水,把魏云云半扶在怀里,慢慢的喂她。
喝点水,魏云云似乎没那么难受,她知道自己只穿了睡衣凌乱着,让王西北帮她拿衣服。王西北抱不动她,垫了枕头,让她平躺下来,拿了件衣服盖在她身上。
“学姐,不着急、不怕…我叫了救护车,应该马上就到。”
魏云云手心冰凉,她拉着王西北的手,声音中有些惊慌:“西北,我不会死在你怀里吧…..”
“别说话…学姐,怎么会?血糖低而已。”王西北有些害怕,因为,魏云云身上满是冷汗,浑身都是冰凉的,他是略懂中医的,这个体征非常危险。
“你抱着我……”魏云云说。王西北用力抱起她的上半身,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身上,然后,腾出手,继续喂她一些糖水。
打救护车的电话,半天问清楚了,他把小区名字说错了一个字,救护车跑错了方向。王西北急到差点摔电话。
魏云云似乎慢慢恢复了一些,不再出冷汗,喘气均匀起来。王西北试了试,没有前边晕倒时的沉重,他用了些气力,抱她起来平放在沙发上,看头发乱着,遮住了脸,他小心的理顺:“学姐,是不是现在感觉好一些了?”
魏云云艰难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救护车等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在楼下鸣笛。魏云云恢复了很多,但仍然坐不起来。她不愿意去医院,王西北没有听她的,让抬她上担架。
她看看两个护工是男的,摇着头。
王西北明白了,她只穿着单薄的一层睡衣,白如凝脂一样的皮肤裸露着,护工进来眼睛都没挪开……他让她的手抱着他的脖子,拥她在怀里,然后一直抱到楼下的救护车上。
低血糖引起的不明原因的眩晕,这已经是魏云云第三次犯病了。
在医院,病情很快稳定下来,王西北楼上楼下的忙着办住院手续,等安顿下来,已经很晚了。魏云云输液睡了一会儿,这会儿醒过来了。
王西北问要不要打电话,让她男朋友过来。她摇摇头,说准备结婚的事,她男朋友不在深圳,回老家了。
“你回去吧…西北,谢谢你啦…”魏云云衰弱地说。
“你好了就行。你知道…我这人心很大的,也被你吓坏了。手脚冰凉、满身冷汗,真的很危险的。你以后可真要注意身体了。”王西北心有余悸:“没事,我陪你一会儿吧!”
魏云云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学姐一直是孤单一人,王西北是知道的,他不想让她一个人,孤单的呆在病房里。
一时无话。
王西北看看电话,紧张中没注意,看到有几个未接,是欧阳靖打来的。他回拨了过去:“小妹,你打电话,我在医院没注意…有事情吗?”
“我知道你在医院。我在楼下。你在哪个病房?我上去找你。”欧阳靖语气冷淡的问道。
“不用…我很快也回啦。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吧。”王西北说。
“是你太太?”魏云云问。
“不是,是她妹妹,可能看我匆匆忙忙出来,有些担心。”
魏云云欲言又止。王西北看看说:“怎么了,学姐?”
“我想问一下你西北…我在仁阳有次也这样犯病,你一直没到医院看我。而且,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他们说……我当时晕倒,别人把我拉到医院,你一直在旁边,也没跟着到医院...你能告诉我原因吗?”魏云云似乎内心藏了这个疑问,纠结很久,这会儿,尽管头都无法抬,但很认真的问道。
“你是听谁说的?”王西北有些震惊。
他当时内心怨恨学姐,的确没去医院看望,但是他抱着她……就像今天一样,把她抱上车子的,只是她当时更严重,失去了知觉。
“纠缠这些没有意义了。你就告诉我,是不是这样吧?”魏云云似乎无助的眼神看着他:“你那时候……真的是那么恨我吗?”
王西北无语。他想起紫云的话,只要是个女的,只要人家说爱他,他立马就完蛋…自己就苦笑着摇头,在女人情感方面,自己弱智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不想说什么,就象刚刚学姐说的,纠结这些没有意义,早就物是人非了。
“学姐,我这不是补回来了吗?”王西北不想解释,笑笑。
他站起来,把凉下来的水倒掉,重新换上热茶。然后,想去打了热水,跟魏云云告别。
他打开门,发现欧阳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病房门口。
见王西北打开门,她大方的走进来,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魏云云,坐在床边。然后,对王西北说:“你不是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差吗?我来照顾这个姐姐吧!”
王西北看看欧阳靖,体会着“这个姐姐”重音的话意。
他想想,觉得把魏云云单独扔在这儿的确不合适,介绍了欧阳靖给魏云云,点点头,表示同意。
魏云云似乎想反对,但看看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闭着眼睛点头。
“你的车我开过来了,给你钥匙。没熄火的…自己不记得了?”欧阳靖显然是跟着王西北去了小区:“瞪什么眼睛?匆匆忙忙跑出来,我不担心啊?再说,紫云姐姐可是交代过我的……你快回吧,这里交给我……”
王西北开着车回去,欧阳靖的跟踪,让他满心的郁闷。
回到家,欧阳靖电话也进来了:“姐夫,我说你不要想多生气啊!我是真的担心,你那么着急八荒的跑出去,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你忙。我不是监督你的,没那么无聊的。”
“知道了!你就是监督姐夫也正常…没事的。”王西北知道欧阳静的秉性跟他姐姐差不多,心里憋不住事:“你记得给方冰发个短信明天请假,注意休息啊!”
说是不在乎,但欧阳靖的电话让他心情好了很多。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一大早,他是让君婷的电话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