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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司伸手拍了拍她的枕头,“你需要休息。”
“你怎么会在巷子里发现我?”
她狐疑地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越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她越觉得他可疑。
那地段属于老城区,非常偏僻,又是晚上近十二点的时候,一般人怎么可能往那里跑?
她是追踪狐妖才跑到那条巷子里去的,霍景司去那里做什么?
“路过。”
“……”
好一个路过!
她环视整个房间,非常宽敞明亮,装修风格欧式大气,堪称豪华。
堂堂上市集团的董事长,住在这样的豪宅里,大半夜不睡觉,路过老城区,还在一条偏僻的破巷子里发现她,这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你出行应该是开车吧?”
霍景司沉沉一笑,“你问题真多。”
“如果你是开着车路过,你是怎么发现晕在巷子里的我?”
“你在怀疑什么?”
童瑶眼神认真起来,“是不是你打晕我?”
她死盯着霍景司的那双眼睛,他眼睛微弯,似是在笑。
“你对救命恩人就这样的态度?”
这话把童瑶噎得心里有了几分愧疚。
万一她猜错了,霍景司与那个神秘男子不是同一个人,那她岂不是冤枉他了?
“你有没有在巷子附近发现其他人?”
当时不只她在那里,还有柳三琴和一名昏迷的中年男人。
以柳三琴被神秘男子甩出去的力道来看,她重重砸在一辆车的车顶上,八成摔得不轻。
“没有。”
霍景司回答的十分肯定。
童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见他闭上眼睛准备睡了,她往旁边挪了挪,看到自己的上衣扔在地上,她伸手捡起穿在身上。
“这里有没有别的房间?”
霍景司没有理会她,眼睛依旧闭着。
童瑶怔了片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揭掉他脸上的面具。
她的指尖碰到面具的边缘,还没使力,忽觉头晕,眼睛也跟着花了。
一阵困意铺天盖地袭来,她眼皮沉得快要睁不开,特别想睡。
这股困意来得非常突然,突然得不正常。
她恍惚地看了眼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个水杯,直觉那杯水里加过东西。
房间内出奇的静。
视线再落到霍景司脸上时,她看到的画面很模糊,还有重影。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刚刚还闭着眼的人,这会眼睛是睁开的。
他在看着她。
“你在水里……”
她已经口齿不清,快要撑不住了。
霍景司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任由她强撑几秒,一头栽倒在他身上,失去意识。
再睁眼,外面的天是亮的。
窗户上有两只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叫。
她猛地起身,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不见霍景司的身影。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衣服穿得好好的,没有被人碰过的迹象,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下了床,她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走廊上空无一人。
她沿着走廊往前走,很快看见了下楼的楼梯。
霍景司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正在看早报。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发现童瑶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她走得很慢,眼神带着警惕,看了看他,目光很快朝着玄关望去。
“你醒了,我做了早餐。”
童瑶走下楼梯,隔着他还有一段距离已经忍不住开口质问:“你昨天晚上在水里加了什么东西?”
他淡淡地笑了声:“助睡眠的,怕你伤口痛,特意加在水里的。”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要往她面前走,被她抬手制止,“你别过来。”
“怎么了?”
“你别靠近我。”
“童小姐……”
“谢谢你昨天帮我,我要回去了。”
没等霍景司说话,她快步朝着玄关跑去。
“我送你。”
霍景司抬脚跟上,顺手拿起扔在玄关柜子上的车钥匙。
童瑶先一步跑了出去,周围的环境非常陌生,她不知道这是哪里,看着像一片别墅区。
住在这里的人应该不多,很清幽,她听不见车声,也听不见人声。
霍景司的车提早开出车库,此刻就停放在院子里。
见童瑶站在外面左右张望,完全没有方向感,他走上前,示意她上车。
“我送你回去。”
她想拒绝,霍景司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抢着道:“这里离市区很远,你打不到车。”
迟疑了片刻,童瑶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她沉默不语。
霍景司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伤口还痛吗?”
“有一点。”
“回去好好养几天,等你身体好一点,一起吃个饭?”
童瑶犹豫不决,心想一起吃饭的话,霍景司应该会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不然他怎么吃?
那张面具是全脸的,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他的眼睛太像昨晚那个神秘男子了,传闻说他发生事故毁容,可到底有没有真毁容,谁知道呢?
他在人前一直戴着面具,估计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说不定他是妖!
她对霍景司多少带着点防备心。
这个男人很奇怪。
她拒绝相亲,放了他三十次鸽子,他还是愿意等她。
要么是真喜欢她,要么就是有什么目的。
胡思乱想间,车子开到了童家老宅。
宅子座落于植物园附近,是套很大的四合院,童家人三代同堂。
车子在大门前停稳,童瑶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谢谢。”
她转身正要走,霍景司将她叫住。
他放下车窗,递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这个应该是你的。”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枚银制飞镖,是她昨晚攻击狐妖时用的。
“我在巷子里捡到的。”
她没接盒子,单单取出了两枚飞镖。
“我在你的手机上存了我的号码。”
霍景司语气很淡。
童瑶哦了一声,伸手指了下身后的门,“我该进去了。”
“身体养好,记得打给我。”
“好。”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目送车子驶离,她走进四合院。
母亲温佩正在院子里浇花,见她回来,温佩快步迎上来,将她拉到厨房小声说道:“你怎么能把三琴丢下不管。”
“???”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把她扔在巷子里,任她自生自灭?”
“……”
这话从何说起?
她自己都是被人打晕的,她哪知道柳三琴后来怎么样了。
“你爷爷快气死了,三琴一大早被救护车拉去医院,身上断了好几根肋骨,伤得不轻,她说昨晚遇到强敌,你把她丢下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