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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湿毛巾把童瑶的手擦干净,霍景司拿来体温计,量了她现在的体温。
四十度。
她的这种情况不好去医院,不是普通发烧,尤其不能乱用药物。
灵力可以改变人体机能,一旦她和那颗魂灵丹真的融为一体,可以随意驾驭体内灵力,她将脱胎换骨。
到那时,她的视觉、听觉、嗅觉、感知力、反应能力,方方面面都会得到数倍的增强。
他皱着眉头,手轻轻抚在童瑶脸上,这张脸与他记忆里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很难受吗?”
他的声音轻柔至极,指腹在童瑶眉眼轮廓间触摸着,注视着她的目光也流露出极致的温柔。
可童瑶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烧得愈发神智不清。
她甚至不确定是谁在跟自己说话,耳边有个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眼睛疲得越来越睁不开了,一闭起来,她的脑海中就会闪过很多支离破碎的画面。
似梦似幻。
渐渐的,那些破碎的画面拼凑起来,然后又碎裂。
她好像从中看到了一张如刀刻般精致的脸,那张脸她见过。
是自称受人之托,替她保管魂灵丹的龙族后裔。
“小龙……”
她喃喃地叫着这个名字。
霍景司眉头皱得更深,他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俊逸无双的面庞。
事故毁容不过是唬人的,他活了太久太久,经历的事和见过的人都太多太多,他不老不死,他的脸很多人见过,每隔几十年身份便要变更一次,或者搬到另一个地方,如今他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掩人耳目。
二十年前,他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
那时她刚出生,他为了等她长大,已经在这座城市停留很久。
“我在这。”
他紧紧握住童瑶的手,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了轻轻一吻。
她迷迷糊糊间一直在叫小龙,他猜,魂灵丹在吸收过程中,她一定是在半梦半醒中看到了一些前世的人或事。
那些烙印在他内心深处,留下无尽痛楚的记忆,他一点都不想让童瑶记起来。
他将面具放到一边,躺在童瑶身旁,掀开了被子,将童瑶整个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又用被子在外面把她包裹了一层。
她身上异常热,与她贴得这么近,连带着他都发了一身的汗。
“小龙。”
“我在这,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受这份罪。
他一晚上没睡,每隔三十分钟就替童瑶测一遍体温,一直到凌晨三点,她的体温仍然没有降下来。
不太对劲。
按理说过几个小时,她的发热症状会开始好转。
他凝着眉起身,快步走进浴室,往浴缸里放冷水,还加了足够的冰块,将水温调得很低。
放好了水,他脱掉身上的外套,径直朝着童瑶走去。
童瑶身上的冷汗已经把衣服浸湿,她几乎没了意识。
他顾不上许多,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进入浴室,抬起大长腿跨进浴缸,抱着童瑶直接泡在冰水中。
在冰与火的极致刺激下,童瑶彻底晕厥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房间内一片寂静。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霍景司的家里,她在自己的房间,而且她记得霍景司昨晚出现在四合院将她救下。
她还记得,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他是猎杀组织的头目。
难怪父亲没有阻止霍景司接近她,大概霍景司对她的情况早有了解。
她手撑在身体两边缓缓坐起来,手掌没有丝毫痛感,她摊开两只手看了看,掌内的刺伤已经好了。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嗓子里干得都快冒烟了。
掀开被子下了床,她才意识到自己虚得厉害,双腿使不上力,走了没两步就跪倒在地。
她喘着粗气,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刚要喊人,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霍景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见她跪在地上没力气起身,他快步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放回床上。
“需要什么?”
“水。”
她嗓音沙哑,说话时喉咙隐隐有些痛。
“等着。”
霍景司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让她靠坐在床上,随即身形一转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他端着一个方形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粥,还有一大杯水。
男人将水杯递过来的时候,她伸手想接,这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
有人帮她换过衣服……
她的手僵在半空。
霍景司并没有把杯子递到她手里,而是直接送到她嘴边,喂她喝水。
她咕咚咚喝下一整杯,喝得太急了,差点呛到。
男人把杯子放下,抽来纸巾擦着她嘴角和下巴上的水渍,眼睛并没有看她,“感觉好些了吗?”
“嗯,就是浑身没劲。”
“你昨晚高烧,早上体温才恢复正常,今天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休息。”
她哦了一声,见霍景司端起托盘里的那碗粥,要用勺子喂她,她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忍不住问了句:“谁帮我换的衣服?”
“我。”
“……”
“你出了很多汗,我帮你洗了澡,然后换了睡衣。”
童瑶瞬间脑瓜子嗡嗡的,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地往脸上冲。
她面红耳赤,身子往下缩,缩着缩着,人就钻进空调被里,只露着半个脑袋还有一双眼睛看着床边坐着的男人。
霍景司沉沉一笑。
觉得她往被子里缩的样子有点可爱。
“你在害羞?”
童瑶:“……”
她能不害羞吗?
被人脱了衣服,洗了澡,她浑然不知。
身子都被这个男人看完了!
“放心,我会负责。”
霍景司把粥碗放下,掀开被子,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轻轻松松把她提起来,又让她靠回床头坐着。
“好好吃饭,这样体力恢复会快些。”
他将碗重新端起来,用勺子喂粥给她。
她红着一张快要滴下血来的脸,慢慢张嘴,含住他喂来的粥。
“你都看到了吗?”
她很小声地问,如同蚊子在哼哼。
霍景司听觉超常,想听不见都难。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