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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到了,只要是精通此法者,一个纸扎也可以变成陆正安他娘!”
王瘸子不再玩笑,他用实际行动证明给老引魂师看。
老引魂师沉默,看了王瘸子两眼,沉声道:“你有什么发现?可以说出来!”
王瘸子哼了一声,再次对着唯妙唯俏的陆夫人吹了一口气,陆夫人嘤咛两声,再次变成了一个纸扎。
“我没什么发现,只是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想让陆正安看到的,或许也是别人想要让你看到的!”
王瘸子将笔和破碗收进匣子里,然后扛起纸扎,就要离开小院,忽而他像是有所发现,将纸扎放下,他发现在纸扎的另一侧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看清那些字体之后,王瘸子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嘿嘿,我有去处了去了!”
说罢,他扛着纸扎一瘸一拐的出了陆家小院,留下老引魂师父子盯着房门紧闭的房子原地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井旁的张捕头悠悠醒来,他打量了一眼四周,怪了,他怎么来到了这里,这里不是陆家小院吗?
还有就是他的头好痛啊!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子,现在还晕晕乎乎。
“咦,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看到了正堂门口躺着的两个捕快,一个机灵站了起来,跑了过去。
“兄弟,兄弟……”
叫了几声,捕快并无任何反应,他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伤势且呼吸平稳,只是昏了过去,并无大碍,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
老引魂师还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张捕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将对方看个精光一样。
“啊,前辈,我的两个兄弟怎么了?还有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捕头对老引魂师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他这条命在昨夜就是这对父子救下来的。
“不知道!”老引魂师回答干脆,道:“他们两个应该是跟随你而来!”
“是吗?”张捕头迟疑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出了天牢之后浑浑噩噩,不自觉的来到了陆家小院,然后就晕了过去,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应该是这样吧!”老引魂师俯下身子,来到了两名捕快身旁,轻声道:“你先起来,我为他们两个瞧一瞧!”
张捕头闻言大喜,老引魂师的厉害他昨夜是见到了,听到他出手,自然开心。
老引魂师轻笑一声,伸出手掌拂过两名捕快的面容,他背对着张捕头,双目中充斥这诡异的绿色,两名捕快一醒来,就看到了他这一双诡异的眼睛。
“忘了吧,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两名捕快睁眼之后,老引魂师的声音在他们心中响起,两人眼中诡异的绿芒一闪而逝,露出茫然的神色。
“张捕头,他们醒了!”
老引魂师起身不再去看两人,而是对着大块头儿道:“犬儿,咱们也该走了,这陆家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犬儿啊了一声,来到老引魂师的身边,疑惑问道:“那我们去哪里啊!”
老引魂师望着天空,怅然道:“天下之大,何处都是家,我们之前心无牵挂,比之现在不知道舒服了多少!”
犬儿咬着指头若有所思,他道:“爹爹的意思是我们要离开乾列了吗?”
“走吧!”
老引魂师没有回答大块头儿,抬起脚步挑着一盏青灯走出了陆家小院。
“正安哥哥啊……”
大块头不舍得的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井旁的水缸,那里头有一条红鲤,是他和陆正安亲自放在里面的。
“小红,我走了!”
他跟那尾红鲤道了别,然后纵身跃出陆家小院,和老引魂师一前一后离开了小巷。
等到他们离开,张捕头询问两名捕快,问他们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会晕倒在这里。
两人抱着脑袋摇头,表示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自己是跟着张捕头来到了陆府。
“没用的东西!”
张捕头骂了一句,两名捕快低头不敢言语。
“头儿,接下来咱们干嘛?”
一名捕快大着胆子问道。
张捕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过了午时了,心中本就积郁,再加上想起来还没有吃饭,于是道:“走,下馆子去!”
“啊,好好好!”
两名捕快一听到头儿说下馆子,两人乐了,抢着报地方,并且挣着买单。
“都给老子滚蛋!”张捕头低喝一声,道:“老子缺你们一顿饭钱吗?老规矩,你们轮流来请就是了!”
两名捕快闻言,面上露出鄙夷之色,还不是要他们来请,这个头儿啊……
话说三人离了陆家小院之后,陆正安推开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怅然若失,随后他轻叹一声,径直的走向了井旁的水缸。
“小红……”
他轻轻叫了一声,然后托腮望着水缸便不再说话了。
午时的乾列,热闹非凡。
叫卖的小贩,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张捕头和两名捕快穿过城东的小巷,来到了闹市中,才刚出现,就被一阵香味吸引。
三人一喜,使劲嗅了嗅鼻子,朝着不远处一家酒楼跑去。
“乾列有三香最是出名,你们两个说一说,都有哪些?”
路上,张捕头问两名捕快,一人抢答道:“陆家的熏香,天园的菜香以及古水坊的酒香!”
张捕头满意点头,另一名捕快似是有不同的大案,邪魅一笑道:“还有一香你们没说!”
“什么?”两人愣了一下,就听那捕快淫笑道:“怡红院的胭脂香!”
“呃……”
张捕头和另一名捕快愣了愣,然后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说的不错,若真论起香来,怡红院的胭脂香也算一个!”
三人大大咧咧,旁若无人的开着玩笑大步走进了乾列最为有名的一家酒楼,天园。
天园,生意火爆,传闻掌柜并非丰州人士,来自京都,只因家道中落,便沦落到丰州境内,十年时间便在丰州千里之地连开了数十家酒楼,可谓是风生水起。
“呦,张捕头儿来了!”
三人才刚走进酒楼,便有眼尖的小儿迎了上来,显然,张捕头是这儿的常客。
“贵宾三位,二楼请!”
小二扯着嗓子朝着柜台喊了一声,这就要领着张捕头三人往二楼去。
不料张捕头却道:“今日算了,就在这一楼找个安静点的位置吧!”
那小二一愣,颇有些为难,道:“捕头有点难违小的了,你也知道这一楼他本就是……”
张捕头闻言笑道:“瞧我这脑袋,得了,随便找个靠窗的就可以,今日官爷不去二楼雅间了!”
小二见张捕头改了主意儿,顿时喜笑颜开,四处寻摸了片刻,瞧见靠窗的位置还真有一张空桌,于是领着他们走了过去。
麻利儿的将凳子桌面擦拭了一番,不等三人落座,小二笑道:“捕头儿还是老规矩?四个小菜两个汤?”
“嗯?”张捕头一愣,然后笑道:“看着上吧,再来几坛古水酿!”
“得嘞,您稍等!”
小二扛着抹布去准备酒菜去了。
张捕头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眼睛扫过一楼,又轻轻的将茶水放下望着窗外皱起了眉头。
“头儿,今天怎么改了规矩了,一楼都是些过往商客,江湖之人,乱糟糟的,就不怕打扰了你的雅兴?”
一名捕快提起茶壶给张捕头满上,又倒了两杯,一杯给了自己,一杯推给另一名捕快。
张捕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有没有发现今日的天园有些不对劲?”
“哦?哪里不对劲?”那捕快一愣,斜着眼扫过一群食客,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