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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伯元本就对黑衣天师的五行剑阵感兴趣,五行阵图就在眼前,他如何能不激动,赶紧闭气凝神牢记这五把飞剑上的阵图。
每一把飞剑上都有一副阵图,一共五道阵图,汇聚在一起便是五行阵图,卫伯元天资聪慧,手中又有五方旗这等异宝,对这五行剑图自然不难理解。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他已经完全将繁奥的阵图记在了心中,只等日后慢慢研究,便能彻底掌握这等厉害的阵法。
铭记完阵法,卫伯元又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五把小剑之上,这五把小剑不灌注法力只有巴掌大小,颜色各异,并排立在空中,剑身上散发出的灵气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张通透的剑网,十分出奇。
“卫天师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卫伯元啊了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连忙摇头,对县令道:“晚辈不敢有贪念,能记下这剑图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
县令哈哈大笑,一挥手五把小剑在空中飞舞起来,一时流光溢彩,牵引天地之间的五行之力十分不凡。
“宝剑赠英雄,我不善打斗,要这五把小剑并没有多大用处,反倒是卫天师已经拥有了与此同宗同源的五方旗,再加上这五行剑,若是能融会贯通,将两者凝聚到一张阵图之上,那便真是攻守兼备,卫天师的实力又增添一筹。”
听了县令的话,卫伯元眼前一亮,他祭出五方旗,五道令旗一出现,那五把小剑便不由自主的飞了过来,十件法器产生了共鸣,围着卫伯元旋转起来。
五方旗和五行剑同宗同源,两套法器在县令和卫伯元震惊的目光中,各自形成一张阵图,五方旗在外,五行剑在内,两张阵图缓缓推进,十件法器轻颤,发出震鸣。
这两套法器竟然在没有主人刻意操控之下自行融合到了一起,两张阵图合二为一,爆发出五道颜色各异的玄芒直冲天际。
光芒散去,一张全新的阴阳道图出现在了卫伯元的面前,一黑一白两条阴阳鱼在道图之中流转,五方旗和五行剑各自占据一条阴阳鱼,不时两者相互交换位置,流露出的气息令人骇然。
“恭喜卫天师,机缘巧合又得到了一件异宝!”
县令由衷的感慨,他看的出来,两套法器产生共鸣之后合二为一,成功进阶,比之先前厉害了数倍不止。
卫伯元挠挠头,犹如孩童一般儿笑了起来,如此宝物落到了他的手中,他如何能不开心啊。
“一切多亏了前辈赠宝,否则伯元哪会有这等的机缘!”
这话不假,若是没有县令,卫伯元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缘。
“呵呵,赶紧将此物收起来吧,你初得此宝应留作后手,被人看见功效可就大打折扣了!”
卫伯元听话,将此物收进了袖口之中,县令见到赶忙开口制止他,挑眉道:“你为何不将其吞入丹田气海中温养?这副新生的阴阳道图并不简单,假以时日,极有可能会养成一副天图,对你修行有大用!”
“这……”
卫伯元似有难言之隐,听了县令的话后欲言又止,县令见他这般,知道他丹田气海中应该还温养着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器,当即改口道:“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自己做决定就好!”
“多谢前辈体谅!”
卫伯元很是尴尬,县令对他的好他心知肚明,只是他丹田气海中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这是师命,上天宫的那位曾亲自告诫过他。
县令不以为意,并没有因此不高兴,他转身看了一眼龟裂的姬河水堤,叹道:“真是麻烦,日后又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进行加固!”
他对着河堤挥了挥衣袖,大地之下飞出一片褐色的玄光落在了河堤之上,眨眼间,裂痕不见,整片河堤恢复了先前固若金汤的模样。
“前辈好手段啊!”卫伯元在他身后惊叹不已,这挥手间便能修复百里河堤的本事,犹如神仙之术了。
县令回头白了卫伯元一眼,道:“障眼法罢了,为了不让普通百姓害怕,若要真的修复,还需要花费时间!”
卫伯元讪笑两声,他忽然觉得自己自从和县令结识之后,竟变得和张捕头一样学会溜须拍马了。
“走吧,随我回衙门,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请卫天师帮忙!”
县令开口,卫伯元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应允下来。
“抓住我的胳膊,我带你一起离开此地!”
卫伯元没有多问,当即伸手抓住了县令的胳膊,还未等他做好心里准备,只觉得眼前一黑,再出现时已经跨过了数十里,来到了乾列县城的城门之外。
以他的修行境界,也禁不住有些眩晕。
速度之快,实乃他生平所见第一。
“晚辈真是心服口服!”
卫伯元在一旁感慨,心中更是苦笑,他原本认为除却天师府和玉阙宫外,大齐之中便再无高人,结果来到乾列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他的认知,真应了那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走吧,进城!”
县令准备拉着卫伯元进城,突然发现一群人朝着南墙跑去,他定睛一看,不由露出会心的笑意。
原来是张捕头和赵陵均二人,他们行动很快,现在已经开始在张贴告示。
赵陵均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从人群中回头,正好看到了县令和卫伯元等人,他动了动嘴唇,刚要开口,却发现县令对他摇了摇头,于是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张贴告示。
“唔,近几日乾列不会太平,卫天师刻有去处休息?如若没有县衙宽敞,可以在衙门中暂时落塌!”
县令和卫伯元二人朝着城门走去,一边走,一边闲聊。
卫伯元踏着金霞,贴着地面而行,听到县令问他住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回道:“住处今日清晨算是找到了一个,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误会,也不知他现在还让不让我进门了!”
“哦?谁如此大胆?连卫天师也敢往外撵!”
县令笑呵呵,他一身素袍,长长的胡须,明明是赵陵均的师弟,看起来比赵陵均老了十倍不止。
“两位留步,请按例接受盘查!”
就在两人闲聊走到城门口时,一名看守城门的守卫将两人拦住,请他们按例接受盘查。
县令闻言和卫伯元相视一笑,他伸手摸向口袋,准备掏出令牌,卫伯元摸了摸鼻子,好笑不已,心道前辈你好歹是乾列县令,竟然连守城的差役都不认识你,你在乾列这数年都干了些什么!
“慢着!”
就在这时,城中快步走来一名白袍书生,他身后摸了还跟着两名捕快,怀中各自夹着一叠告示,叫停了那名守城的差役。
“见过……”
“不必多礼!”
县令挥手打断了几人,轻声道:“我与卫天师还有要事相商,这里交给你们了!”
说罢,他拉着卫天师扬长而去,白师爷和两名捕快恭送行礼,直到两人没入人群中消失不见才回过头来。
“两位捕快大哥,刚才那人是谁?为何如此面生?”
这两名捕快正是先前跟着张捕头的那两个,听守城差役问话,嘿嘿一笑道:“真是瞎了你的眼了,那位可是咱们的县令大人!”
说罢,他又指了指白师爷,笑道:“你可记好了,这位是咱们衙门刚上任的白师爷!”
“县令大人……师爷……”
三人匆匆离去,只留下守城的差役在风中凌乱。
熙熙攘攘,城中的百姓络绎不绝,早已没了先前的慌乱,武王显圣的那一刻,犹如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再加上城中传回消息,姬河中的祸事已经平定,百姓又恢复了平静。
县令和卫伯元走在城中,发现有不少百姓挎着竹篮,抱着香火,纷纷朝着一个方向赶去,他们不禁有些疑惑,卫伯元喊住一位老伯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些人是前去武王庙还愿,拜祭武王的。
“呵呵,武王这次显圣,百里之地尽知,最近几日,只怕是香火异常旺盛了!”
县令感慨,今日若不是武王显圣,及时将白袍天师拦下,只怕会让这几名异域之人脱逃。
“只是不知道武王为何半途而废,临时退走,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扰到了他的元神!”
卫伯元提出疑惑,县令听后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反而转移话题,问道:“方才我问天师是谁如此大胆,敢将你往外撵,天师还没回我!”
卫伯元思绪扯回来,想到那一个瘦小的身影,苦笑道:“城东陆家的一个孩子,我说了前辈未必知道!”
“陆家的正安公子吗?”
县令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盯着卫伯元上下打量了一番,沉声道:“你莫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了他吧?”
“啊,前辈知道正安?”卫伯元诧异万分,他点了点头,叹道:“前辈神机妙算,我的确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我也是为他好啊!”
县令听了卫伯元的回答,恍然大悟,继续沿着街道行走,道:“那个孩子很不一般儿,我劝天师还是离他远些!”
“他的确很不一般儿,不过前辈让我离他远些是什么意思?”
卫伯元猜测关于陆家小院,县令一定是知道什么,索性他打破沙锅问到底,毕竟他十分关心陆正安。
县令看了一眼卫伯元腰间的铃铛,轻轻道:“我早该想到了的,这枚天师铃是陆家的东西吧,起初我还以为是天师府的东西!”
卫伯元摸了摸铃铛,解释道:“我察觉到陆家小院不简单,背后可能藏着一位神秘人物,极有可能和一件大事儿有关,于是我便征求了正安的同意,将这枚铃铛带在身边,想要试图引一些人出来!”
卫伯元这番话,直听得县令摇头,他道:“卫天师还真是胆大,你莫不是怀疑陆家小院和城外宵禁时刻的阴兵叩关有些许联系吧!”
“不错,我的确有这种想法!”
卫伯元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这个县令果然什么都知道,难怪他下令宵禁,酉时闭门,辰时开启。
“嗯,谨慎固然不是罪过!”县令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然后侧首看向卫伯元,轻声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管陆家的闲事了,由他们来由他们去吧!”
“为什么啊?”卫伯元不解,直言道:“正安年岁尚小,我担心他会误入歧途,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走上不归路,自会有人收拾调教,与你卫天师并无什么关系!”
县令的语气有些不近人情,卫伯元听了之后,心中颇有意见,回道:“前辈有所不知,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家中诡异遍布,纸扎,画皮,还有那传说中的尸解之术……”
“卫天师!”县令见卫伯元有些语无伦次,提高了一些声音将他叫醒,皱眉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这是他的自由,并且他又没有施展邪术害人,我们没有理由去约束他!”
卫伯元意识到了失态,低着头跟在县令身旁,似是有些委屈,道:“我……我只是担心他走火入魔,日后会误入歧途罢了……”
“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很好!”
县令伸手拍了拍卫伯元的肩膀,叹道:“如果你知道了他的身份,恐怕便不会如此了!”
“嗯?什么身份?”卫伯元诧异,询问县令。
县令回忆了一番,轻声解释:“陆家在乾列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他家祖上并未出过天师,但是家中尽是天师法器,我说的对不对?”
卫伯元重重点头,的确如此,陆家简直就像是一个藏宝库,家中的随意一件摆件,都是天师法器。
“一个祖上没有出过天师的陆家,家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天师法器呢?”县令冷笑一声,似是有些不屑,然后又接着讲了下去:“乾列,位于大齐边疆尾部,毗邻姬河,形似滴淋之势,是一块极阴之地!”
“极阴之地你应该有所了解,对于一般修士来说,此地很是不详,但是对于一些修行古怪之术的修士来说,此地是必不可少的风水宝地!”
“传闻,有的修士寿元将近,续命无望之后,便将自己葬在极阴之地,试图起死回生,自古以来有没有人成功我并不知道,但是确有这么一种说法存在!”
卫伯元听得心惊胆战,脱口而出道:“尸解之术便是其中一种说法!”
县令看了一眼卫伯元点了点头,回道:“不错,尸解之术算是一种,并且乾列之地有一个外界不知道的传说!”
“什么传说?”卫伯元隐约有了一丝猜测,迫切希望县令讲下去。
“传说,乾列之地葬着一尊仙!”
县令开口,卫伯元听了之后一颗心脏几乎跳了出来。
一尊仙?葬在乾列?
“县志曾有记载,仙齐主来过此地,就在城外三里的青山幽谷之中驻足三日,才飘然离去!”
卫伯元摇头,回道:“说真的有仙,仙齐主定会将其寻出,不会离去了!”
县令听后笑道:“精彩的还在后面,那陆家祖上精通寻龙点穴之术,故此他家中才会有如此多得天师法器!”
卫伯元闻言吃惊不已,无奈道:“前辈是说,正安祖上是盗墓贼?”
“已经不能称之为贼,他祖上出过一位能人,但凡是他锁定的墓穴,从来没有空过,曾经震惊玉阙京都!”
县令感慨,卫伯元听了之后孤疑道:“前辈来乾列不过数载,这些秘辛你又是从何而知?”
县令回道:“你忘了我的真实身份?我乃钦天监之人,方才告诉你的都是记载在钦天监中的一些秘密!”
“当年,钦天监发现了他家祖上的能力,将之带进京都,加以教化并且加官进爵,成为了钦天监中的一员,这才让陆家洗白,转身成了书香门第!”
“不过,也不是报应还是什么,自从陆家改邪归正之后,人丁便不再兴旺,皆是一脉单传,期间再无出现过祖上那等天资聪慧的人物,直到了陆家正安这一代,一切似乎又开始重演了!”
县令说起陆正安的时候,眉头总是紧皱,卫伯元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县令面对姬河蛟龙和那异域白袍天师以及那四名纸扎人时,都没有如此神色,可见陆正安在他心中何等的重要。
“前辈的意思是,陆正安有媲美他祖上的天赋?”卫伯元说到这里,禁不住开口笑了,道:“这天赋算什么,盗墓吗?”
县令摇头,沉声道:“你不懂,钦天监中的记载曾提到过陆家正安的祖上疑似真的挖到了一尊仙……”
“什么……”卫伯元瞪眼,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惹得行人驻足观看,他赶紧恢复神态,小声道:“传说中此地葬着的那尊仙,被挖到了?”
县令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道:“记载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兽皮的另外一半儿被人生生撕裂,像是有人刻意如此想让这个秘密被人知道!”
“兽皮……”
卫伯元沉吟,突然他想到了一道身影,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岚玉师兄……”
他轻轻开口,声音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