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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暖风吹起鬓发,拂过太子申的耳畔。
赵军出现在殷城外的消息,也在同一日传入了太子申的耳中。
初听这个消息的太子申,对赵军的这种行为很是不爽。
故而在营帐中,发出了无比严厉的谴责:“这不是无颜无耻之徒才会用到的招数,趁火打劫吗?!这赵侯是不是已经忘记,当年大魏武卒踏破邯郸的场面了!”
“回上将军!现在的赵侯在当初还不是赵侯呢,应该是在城破前随着赵国先君一并逃出了邯郸,并没有看到邯郸城破的样子!况且,这都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兵卫轻声回了几句。
抬头瞅了一眼那兵卫,太子申无趣的摇头道:“这些是本将能不清楚吗?本将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缓解一下气氛,懂不懂?缓解氛围懂不懂啊?!”
“如此……倒是属下多嘴了,望上将军宽恕。”
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风趣的兵卫,太子申无趣的摆了摆手,“行了,这事在军中谈起,也就跟唠家常差不多吧!谈不上怪罪。”
闻言,兵卫将双手垂下,挺直了腰杆站在一旁,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前这上将军到了这个时候还能随口扯淡,实在是让人大感意外的事情。
可毕竟是上将军,而且还是大魏的太子。自己身为兵士,哪里敢说什么?
太子申的一番胡扯,也就是想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而已。遇到突发情况,脑子里的一根弦绷得太紧,未必就是好事。
先前赵国没有出兵,太子申也不曾想到这些情况的发生。
而现在想来,并不知道秦赵暗中递交了出兵盟约的太子申,心中已经在往秦赵结盟的方面想了。
之所以这么想的原因,其实也较为简单。
若赵国只是趁火打劫,完全可以再等等,等到秦魏厮杀在一起,短时间内没办法分兵的时候,或者等到两国在河西拼个七七八八后再出兵。
当然,赵军此时露面,对魏国而言一样不友好。因为这个时候的魏军,也不可能放下河西不管。
可问题是,河西不能放任不管,那殷城就可以了吗?
殷城是位于大梁以北,略微偏东的一座边城,属魏、赵、卫三国交界之地。当是魏国东郡的门户。
如此重地现如今被赵军压境,一旦城破,在没有魏国大军前来阻挡的情况下,赵军可以直逼魏都大梁。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赵军如果真的想打,殷城在得不到有利支援的情况下,并不见得能撑的住。
但魏国国都大梁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当然,这前提是赵军没有足够时间去开挖水渠,或者暂时想不到水攻这一策略。
河西和秦军之间的战事尚还处在焦灼之中,如果再这般拖延下去,太子申最先想到的一个大问题就是,自己这位经历过两次齐军‘围梁’的父王,到底还能不能稳的住。
万一魏惠王心中一慌,强行调兵回大梁,把好不容易守下来的河西之地给让出来,那太子申的内心肯定会受到暴击般的伤害。
不得不说,守住河西后,第一次导致的蝴蝶效应,就让太子申有些难以接受。
本来秦魏两国的大军在河西内外兜兜转转,各自演义着不同的角色,可谓是相当的和谐。
魏国这边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赵军竟然在这种时候强行插了进来!
“说说看,赵国此来,有多少兵力?”太子申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琢磨着问道。
“观其军阵,当有四万。”细作朗声道。
“四万?这数准确吗?”
“殷城外的确实只有四万。属下等人观察了多日,且深入赵地五十里,未曾发现有大军跟随。”看上去,这细作相当的自信。
‘只有四万的话……’太子申在心中琢磨着。
这要是只有四万的话,先前担心的赵军会上演围梁一幕,也就无需担心了呀!
虽说魏国主要的兵力都被带到了河西,可殷城各地城邑中的防御力量,加上一些青壮百姓,依托坚固的城池,也是四万赵军无法撼动的存在。
更何况,大梁城中还有三万守城的兵士,这些兵士常年固守大梁,只有出现危及国都的战况才会被允许参战。
区区四万赵军,如果跟秦军汇合,那的确是不能小视。单独行动的话,威胁小的就不是一分半点。
搞明白这些事情,太子申忽然发现自己刚听到赵国出兵的时候,有些过于紧张了。
但话说回来,四万赵军驻守在家门口,心里多少会惦记着此事。
为防止夜长梦多,河西的局势肯定无法再这般僵持下去了。
沉思了许久,太子申将细作招至近前,贴耳一番的低语:“对赵军的动向一定要严密监视,若有异动,便快马来报。另外,传令给安邑的全旭以及尚在大梁招募新军的公孙衍……”
……
阴晋百里之外的秦军营地内。
赵军没能如约赶来雕阴城的事情,使得公孙鞅整整一个下午都闷闷不乐,茶饭不思。
直到入夜,心脏比较大的车英,带了一只烤好的鸡来:“再怎么说,赵军出兵,肯定会让魏军感受到压力。只要能够牵制一部分魏国的兵力,吾军在河西也就会相应的轻松一些。”
“别总是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了,趁热吃一口吧。大良造还当自己是二十年前,游走列国时那般年轻呢?”说话间,车英斟满两盏热茶,推出一盏到公孙鞅的面前。
整整一个下午,再有气,此时也平息了很多。
伸手扯下一个鸡腿啃了口,公孙鞅意味深长的道:“就在方才,有细作来过了。”
“怎么说?”车英将茶盏放在嘴边,双眼看向公孙鞅,整个动作顿住。
“停留在安邑多日的那部分魏军,已经出城往东去了。”
“那就是说,赵国最起码将这两万魏军给牵制住了。”车英将茶盏放下,点头思忖道:“这是好事啊,吾方才不就说了嘛,无论赵军是否如约听从大良造的命令,最起码也跟魏国是敌对的,多少要牵制魏国一些兵力。”
“嗯……?大良造这般看着吾,怎么有些怪怪的!”抬头的瞬间,车英突然注意到公孙鞅看向自己的目光,好似长辈关怀自家孩子那样慈祥。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有一个好的心态,似乎不如和将军一样,不想那么多、也不把烦躁的事往心里记的好。”这番话如果说的难听点,也就是车英没心没肺。
也还好,车英没有把这话往深了想,甚至还以为公孙鞅在夸赞,随口笑了笑。
简短的插曲之后,公孙鞅便继续绕回正题:“另外两路的魏军还在提防着,并没有往雕阴城靠拢。吾决定传令司马将军全力攻城。一旦魏军主力到了雕阴城,吾等便出兵阴晋。”
“此番伐魏,攻城器械携带充足,务必要一鼓作气拿下阴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