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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为墨珩刚从南方回家,又要就近照顾墨松,所以就住在了二房主院。但其实这是不合规矩的,所以现在他搬到了前院的听潮居。
长安侯因为是开国功臣,府邸占地广阔,苍苍两人直走了一刻多钟才到达目的地。
听潮居如今灯火明亮,拱形阔大的入口大门处立着几个人影,走近一看苍苍吓了一跳,居然是墨珩亲自在这里等她。
“苍苍,你可来了,本来想过去接你的,但又怕那样太张扬,让那些没眼色的看去了给你徒添烦扰。”墨珩一身锦袍临风而立,说不出的修长俊逸,两只有神的眼睛明亮,充满笑意。
没眼色的人……
他说这话时苍苍分明看见他身后的几个下人脸上闪过微愤之色。
“连姨也来了。”墨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进来吧。”
墨珩对连姨的态度一直很好,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连姨连姨”地叫,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称呼一个下人有什么不对。
连姨自然没把自己当下人,对这侯府里所有人,包括墨鼎臣她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恭敬之心。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面对墨珩也是有好颜色的。
“大公子客气了,我只是陪同苍苍过来,等见过苍苍的住处就会离开。”
墨珩点头一笑,很自觉地带两人去看苍苍的房间。
在住处上墨珩倒没有逾制,朝向位置都是中规中矩的,只是相对安静,离他自己的居所也近。但屋内摆设简洁大气,骨气里沉蕴着清贵,一眼就知道是精心布置的。
连姨对此很满意,离开前悄悄对苍苍说:“虽然这里的下人和外面的一样,不太省心,但墨珩是好的,我看他真诚不似作假,这样连姨也就放心了。”她顿了顿,叹气道,“我知道你选择这样做也是不得已,不过万事莫逞强,需要连姨的时候一定要开口。即使,即使苍苍你最后做不出什么成就,我们不是孤家寡人,退路还是有的,离开侯府也一定活得下去,知道吗?”
苍苍重重点头,回去后她房门外墨珩一个人站立着,她正想问他还有什么事,不料他一整衣襟,郑重无比地向她一揖到底。
这可是重礼,寻常时候拜见长辈也不会这么做的。苍苍忙退避一侧:“你做什么?”
墨珩直起身子解释道:“你千辛万苦救了家父,我早该郑重谢你,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他说着有些惭愧赧然,低声说,“况且那日家母还那样对你,这个歉也要道。”
他随即又想施礼,苍苍忙阻止他:“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压根没在意过,倒是你,什么时候学到酸腐文人的作派,动不动行礼。”
她这语气太过直接自然,似乎是对他了解至深的亲友,墨珩怔住,接着哈哈一笑:“好,不做这些虚礼了。”心里却想着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还她这个人情。
“你就不怀疑吗?”苍苍看他毫无负担猜忌的样子,忍不住问,“二夫人对我恨之入骨必定是有原因的,你就不怀疑我居心不轨?”
墨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那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救了父亲,你对我们是心存善意的。”
这话与那日她昏迷前听到的如出一辙,她知道墨珩说的是真心话,但就是因为如此,看着他那双明朗清澈的眼睛,她心底竟有些不是滋味,暗暗道:“但愿你永远是这样想的。”
按理说应该今晚就和听潮居的主要人物认识一下,但苍苍大伤初愈身体还虚着,到这时已经很累,墨珩也看出这一点,叫她先去休息:“你还未大好,暂时不用跟去太学院了,再修养一阵吧。”
苍苍赶紧拒绝这个美意,开玩笑,她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多多出去,怎么可能浪费机会。
临分别的时候,苍苍问到了,示意墨珩把她调过来的人是墨松,他的说辞竟然是就近报恩多多照顾。
就近报恩多多照顾?苍苍惊异万分地猜测墨松不会也如墨珩一样不知道是她下毒的吧?
想想也不可能,方氏都知道了,他怎么会还蒙在鼓里。于是她开始觉得墨松是故意的,打着不为人知的主意。她小小纠结了一番,很快不甚在意地又拋到脑后去,沉沉陷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苍苍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
墨珩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还跑到她这里来,所以叫她起床的是两个女子。
一个是低等丫鬟,另一个是墨珩近身侍女,她报上了名号:雪香。
那真是个雪一般的女子,肌肤白皙赛雪,目光清冷如雪,立在那里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不像侍女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苍苍多看了她几眼,眼光微微好奇。
雪香眼角轻轻一瞥,后面的小丫鬟立时会意,站出来扬着下巴对苍苍说:“公子都快用好早膳要出门了,你动作要快点,这是你的衣服,快换上,一会儿我带你去打水洗漱,再去厨房用饭。”
她递过来一套衣物,神情又是不舍又是不屑,不屑自然是看不起苍苍,而不舍,好像这衣服给了苍苍是多大的损失一样。
后来苍苍才知道,这套制服唯有跟随出府的人可以穿。
她接过衣物笑了笑,看看两人,说了句稍待,转身就关了门。
打理好一切来到正厅,墨珩正拿着一本书册皱眉看着。那书册有些眼熟,外壳像昨天苍苍看过的白皮书,但更厚些。
苍苍目光一闪,看来……她规规矩矩地见了礼,动作很是到位。虽然墨珩说过她无需多礼,但说是入乡随俗也好,要求尽量完美也好,她并不想在这细枝末节上搞特殊招麻烦。
众目睽睽下墨珩也不好多说什么,遂端坐没动受了这一礼,但看到苍苍的脸,他不由意外:“你怎么又……”
是的,苍苍又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易容,原本亮目精致的容颜又变得平平无奇,若非亲近熟悉的人很难认出的。
“低调点好。”苍苍低声解释。
墨珩左右侧侍立着二男一女。男子中一人是华仪,苍苍见过两次了,另一人也是长随,唤作轻仪,年纪比墨珩还要小一点,观气貌也不如华仪稳重,那黑黑亮亮的眼珠像滴溜溜的葡萄,好奇地打量苍苍。
苍苍回之微微的颔首,他立马笑了,脸颊有些微红,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只怕要上来自我介绍一番。
而那个女子十七八岁,也是墨珩的侍女,没有雪香漂亮,但胜在乖巧柔顺,俏生生垂头立着,只在墨珩简单介绍时善意害羞地向苍苍点头。
她叫褐香。
墨珩两长随两近身侍女,但后者远不如前两人得重视,墨珩在外游学时就没带她们,要说这两人是没什么好令人在意的。
可是苍苍记得很清楚,前世墨珩婚姻不幸福后纳了一个香姨娘,就是那人煽风点火弄得墨珩家宅不宁,甚至吃里扒外向外面偷传信息。
是谁呢?苍苍不动声色地打量雪香褐香,那个很可能一开始就是奸细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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