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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正食一点没碰,光在到处觅食中填饱了肚子,苍苍被半赶半劝推出了厨房,耸耸肩,满足地拿个小板凳坐在空地上晒早晨的太阳,一边修剪她刚养起来的雏菊和含羞草。
虽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但山中湿气重,又有重重树荫在上头盖着,气温是不会高的。
含羞草移植过来时有一盆已经挺大了,开始开花了,一天一朵,像一个粉色的绒团,苍苍一边逗那些羞答答的叶子一边观察这花,闻一闻,没有香味的。
她找来细细的树枝插进花盆里,把大含羞草的长长的容易被风吹倒的茎和树枝绑在一起作为固定,小含羞草还不到巴掌高,矮得很结实不需要处理。
雏菊也很小,还没到开花的时候,不是王南说的话她根本认不出来这是雏菊,她一盆盆把它们搬到自己屋前窗户下面,这里能够晒比较久的太阳。
植物要长得好就需要充足光照,就好像人要生活得好需要足够的温暖。
苍苍看了一会就跑到湖边去喂鱼,大家忙碌的早上,她就在悠闲中度过。到了中午,殷翼他们回来了,带回来颇为丰富的野味,又是一顿好处理,苍苍在边上兜兜转转,结果蹭到了一只白兔子作宠物。
“及笄了呀,年轻真是让人怀念,我也没什么好送,这只兔子就当做礼物吧。”闵王殷翼用仅剩的左手提着苦苦挣扎的兔子耳朵跟她说。
苍苍额角微汗,送只兔子当礼物,这位传说中大方豪迈的大央唯一一位王爷真是够意思。
不过看在这只兔子耳根冒血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就收下好了。
“多谢,我会尽量养的。”
“那么作为回礼……”
不是吧,有人会主动要回礼的吗?苍苍黑线地看着他,相处一段日子后。她发现这位军神也是挺风趣奇特的,至少跟古板冷漠不搭边。
面对她怀疑的眼光,殷翼的手下都默默走掉,殷翼也觉得自己一个大人这样挺不好意思的,干笑一声忽正色说:“跟我说说阿晚吧。”
苍苍一愣,点点头:“好。”是了,这位父亲至今没见过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过他没有问过沈清平同样的问题吗?
在他们到湖边乘凉说话时,山谷里也布置了起来,多亏了殷翼的支持。有了他的人,事情做起来就快得多,很快把整个山谷都被装扮得缤纷喜庆。除了屋子里外摆上鲜艳山花。贴了喜字挂了红绫,连树上都系上了红丝带,远远看去悠扬一片很漂亮。
如果不是不能闹出太大动静,绝对要放几条鞭炮助兴。
到了日头偏西,拜堂需要桌案红烛等物已准备妥当。好几桌的酒席也摆上了,苍苍问了才知道,他们自己人是少,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山谷里值班侍候的人一会也要上桌吃几口,当然这是王南提议经过殷翼批准的。
“好了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新郎新娘快去打扮起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王南和连姨被人分别推进屋。
苍苍虽远在湖边。但也一直关注这里,见状就说:“总而言之阿晚是个很聪明懂事的孩子,他的眼睛在齐行山青稞的调理下也越来越好了,我离开盛京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基础知识,武功也练得有模有样。他很惦念你啊。总问你们夫妇什么时候回去,我看也快了吧。以后有你们一起教导他会长得更好。那个,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她小跑离去,留下殷翼一个人坐着,摸摸空了的右臂,脸上浮现淡淡的向往的笑,在阳光下无比温柔:“是啊,快了。”
苍苍来到自己房间,连姨已经在里面了。
说好了要从她房里出嫁的,毕竟怎么算,苍苍还是连姨娘家最后一人,虽然没有豪华美宅,一间小木屋也勉强能当当吧。
连姨正在摸衣架上的嫁衣,脸上写满惊叹:“苍苍你真是手巧,这一身我看着就觉得美极了。”
希望你穿上后还能这么说。苍苍心里默默道,面上笑着:“新娘子看到嫁衣都会这样觉得的的吧,我做的这身款式最简单了,比起衣服我更满意上面的刺绣,那可是我最拿手的。快快,穿起来给我看看。”
一身嫁衣就在苍苍忐忑、连姨紧张期待的情况下穿好了。
苍苍:还好还好,都挺合身的,也没有什么硬伤,这是她生平做的第一件成衣啊,虽然看着是不错,但谁知道穿起来……幸好幸好。
连姨:简直像做梦一样,居然能穿上苍苍做的嫁衣,嫁给心仪的男子。
这么一想,老脸都不禁红了:“怎么感觉我们的角色颠倒了,应该是你出嫁的时候连姨来忙里忙外的才是。”
“嘿嘿,那就当是我交的定金好了,将来我出嫁一切都交给你了,新衣嘛就不为难你亲手做了,但要买最好的。”一边笑着,苍苍眉间却是一抹黯然,出嫁么,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这个可能了。
她把连姨推到梳妆台前,认认真真地梳起妇人发式,然后打开装满胭脂水粉的小箱子:“今天就看我吧连姨打扮得美美的,让王南看得眼睛都直掉。”
连姨瞋她:“我和他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彼此最出丑的样子都看过了,还有什么眼睛直掉的可能?倒是你,今天也是你的大日子,自己也要上妆,换件喜庆明艳的衣裳,我都给你准备了好几身放在柜子里了,你自己挑。”
“是是。”苍苍一样一样往外拿胭脂盒,“不过什么熟悉彼此就不会惊艳的说法可是不对的。都说新娘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这样不同寻常的气氛烘托下,在加上心里的喜悦,一定一定会惊艳的,打扮也是为了增强这种惊艳,所以必须重视,日后想起来是多美的回忆啊。”
苍苍拨开额前碎发,笑眯了眼。
风从窗口吹进来,一时昏浓微醺,时光静谧醉人,仿佛要搁浅在这一刻。
这时纯然欢喜着的苍苍是这么无忧,美丽,明眸皓齿,笑容熠熠,眼角眉梢的青春风华比盛夏的阳光还璀璨,几乎能晃晕人的眼眸。
当年的小女孩褪去青涩的外衣,终究是长大了。
连姨看在眼里又是兴慰又是愧疚,忽然很想哭,低头摸着新衣惭愧地说:“本来是想等你有了着落再……现在却撇下你自己热热闹闹办喜事……苍苍,你既然认定了他就好好把握吧,两个人的缘分真的不容易,连姨也希望你早早能有个归属,不要像连姨这样,差点就失去了……”
说着说着发现身边的人变得异常沉默,她诧异地抬头,见苍苍盯着一处动也不动,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大惊:“好好,你不喜欢听这个连姨不说就是了,不说就是了,咱不提那个叫你不开心的人。”
苍苍却没有理她,她都没有听见连姨说了什么,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箱子上。
或许说,箱子里面。
那里,箱子底部压着一张纸。
压着一张碧绿碧绿、泛着幽光、让人一看觉得很不祥的纸。
可是什么时候有的?昨天她还打开来看过,没有看到这样的纸啊。还是说当时没有注意?
可是能带进山谷的东西必然是经过重重检查的,怎么会放进这样奇怪的纸?
她伸手准备把纸抽出来,刚伸出去又缩回,拿手帕抱住手才去碰触。
连姨也看到了,她惊讶问:“这是什么东西?”见苍苍如此慎重,她当即道,“苍苍你别上手,我来。”
可是苍苍已经抽出了那张纸,它对折着。看看外表,没有发现异样,准备打开看里面,突然想起什么,对连姨说:“你退后点。”
她没转头,至始至终看着纸片,或许是这样的神情太过严肃,或许是这样的举止太过谨慎,或许这样的语气太像命令,连姨想也没想,听令后退。
苍苍打开纸片,只看了一眼,瞳孔一震,啪地又合上,双手猛地按到梳妆台上。
“苍苍!”连姨急叫上前扶着她,“怎么了,纸上是什么?”
苍苍一脸惨白,摇头喃喃地自言自语:“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怎么办到的?难道说……”
她看着绿纸,忽然面容一狞将其揉成一团丢在台上,纸团咕噜噜滚出去,碰到镜子又滚回来些许。苍苍抬头望进镜子,黄澄的铜镜,一张模模糊糊的脸,惊惧,讶异,愤怒,抗拒,像一只脆弱而犹做垂死挣扎的困兽,还带有一丝早料到如此的觉悟。
怎么会?这样愉快的时分,怎么可以?!
“苍苍……”
苍苍微惊,迅速收敛心神,将纸团有手帕裹起来,顿了顿沉声道:“抱歉了连姨,今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门被用力推开,露出王南沈秋等惊慌的脸,“我听见小连在叫喊,怎么了?”
苍苍低下脸,还没等她说什么,外面又有人来说:“来、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