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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徐?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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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流火?

    呵……

    此地,天空曜日,骄阳似火

    只那自西向东缓缓流淌的金沙河,给这令人烦躁的炎夏注入了些许凉意……

    两岸宽阔的河滩上芳草如茵,又有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间,使其不怎流俗于兹

    倒像是北方壮丽的草原

    远处翠绿的群山也与之相互辉映,宛如一副美轮美奂的山水画……

    ……

    或是农忙季节罢,北岸河滩只有少量的羊群在静静地啃着青草

    南岸,偌大的草场只有一头肚大如鼓——像是快要生产一般的大水牛趴在河滩中间的一个浅水洼里

    它的尾巴不时甩动,溅起的水珠反映着骄阳的辉光,谁知,它只是在驱赶着落于脊背的苍蝇

    不远处山脚的松树林里,七岁的牧童徐怒骁正全神贯注地架烤着一只野兔

    撒上了盐巴的兔肉表面已然泛着金黄的色泽,浓郁的肉香在森林中弥漫

    徐怒骁的喉咙在不住地滚动,咽下津液,似乎有些等不及待地想大快朵颐一番

    “噗通。”

    跟前传来一个声音,把徐怒骁吓了一跳,本能地要将手中穿着兔肉的竹签给甩出去

    抬头一看,一个身着黑色短打衣服的中年男子摔倒在地

    男子背后背着个包袱,右手拿着把直刀

    左脚小腿被一支利箭贯穿,却没怎么流血

    披头散发,显得很狼狈

    散开的头发被汗水贴在脸上,只能看见半张脸

    典型是个被追杀的可怜娃(确信)

    “小兄弟,我被人追杀(啊这),附近可有藏身之处?”

    男子眼神犀利,可面相却和善得很

    徐怒骁将竹签插在地上站了起来,瞥了眼男子,说:

    “上山呀!进了山,林子很密,不容易找到的。”

    “我跑不动了……”

    徐怒骁:……

    看着男子艰难地站起来,嗯!还需要用长刀插在地上佐以支撑,确实像是没爬山的力气了(还是不敢一起……)

    徐怒骁四处瞅了瞅,突然一拍手,

    “有了!跟我来!”

    说着便迅速向东跑去

    男子也没迟疑,紧跟前去

    跑了不过百十来步,到了一个大水洼旁

    水洼里长满了碧绿的水葫芦

    徐怒骁弯腰摘了一根野山葱,掐头去尾,做成了一根一尺多长的空心管,递给男子,

    “咯,含在嘴里,抱个石头,沉到水里去……记得,等到我在水面拍三下你才能起来。”

    男子一听就明白,没有犹豫,解下身后的包袱递给徐怒骁,

    “这个不能沾水。”

    说完就捡了一块石头拨开水葫芦跳进了水中

    不一会,水葫芦就恢复了原样

    徐怒骁仔细的查看了两人走过的地方,确认没有留下血迹

    回到火堆旁,伸手掏开了一个土坑——这是平时和堂哥一起做叫花鸡专用的土坑

    将包袱放进土坑,铺上土,又将柴火堆在上面,拿起兔肉继续烤了起来(回锅肉?)

    ……

    一里之外的渡口,一大帮人聚集在一起准备渡河

    其中有七八个人竟不用乘船,而是平地飞起,跨越近两百米宽的河面,直奔徐怒骁的所在而来

    徐怒骁抬头看了看林子上空的烟雾,心道:烤个兔子还烤出麻烦来了?逃命的、追杀的都往这里跑?!

    不一会,来人到了跟前

    一共八人,其中六人身着统一式样的飞鱼服,腰挂绣春刀

    另外身着常服走在前面的是一男一女,年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

    女的圆脸大眼睛,皮肤白皙,脸型很好看,身材微胖,白色紧身衣,右手拿剑

    只是左手手臂显然是受伤了,经过了简单的包扎,血却还在往下滴

    男的身着黑色紧身衣,长相普通,还显得有些木讷

    也是提着一柄长剑

    “小弟弟,我们是官府的捕快,在捉拿朝廷钦犯,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往这边过来?”

    女捕快因为受伤,嘴唇有些发白

    “有,你们来之前有个黑衣人从河对岸飞过来,往山上的道观方向跑去了……我还以为是神仙呢,这么宽的河一下子就飞过来了!”

    徐怒骁指着西边一条山路说道

    不承认看见肯定不行,毕竟渡口摆渡的老人也应该看到了黑衣人过河

    “汪昊铖,你们五个人上山去道观看看,切记,发现情况及时发信号,不可擅自行动!其余的人就近搜索,注意不要落单。”

    持剑的男捕快马上发出命令

    两个领头的人也开始在附近查探了起来

    徐怒骁看见两人要往水洼走去,心一颤,立马说道:

    “美姐姐,你的手还在流血,我这里有止血的草药,很有效的,我给包一下吧~”

    “哦?这个孩子不但不怕人,嘴巴还很甜呢!好呀,你帮我重新包一下。”

    女捕快说罢坐在地上,将手搁在拱起膝盖上面

    徐怒骁走过去蹲下将她衣袖撕开,在如雪的肌肤上摸了一下,然后按住伤口上方的动脉说道:

    “美姐姐,用你的右手按住这里。”

    站在旁边的男捕快眼里精光一闪,紧盯着徐怒骁,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这位大叔,请你再准备一条布带。”

    徐怒骁对着男捕快说着话,手里解开伤口的布条,伤口有两寸长,深可见骨,虽然压住血管,但是动脉血仍在流出

    男捕快虽然听徐怒骁叫他大叔而叫女捕快叫姐姐有些郁闷,不过看到伤口很严重,没有犹豫,连忙从衣襟下摆撕下一根布带(都不消毒的嘛),递了过去

    徐怒骁在身后的背篓里翻出一棵形同稻穗一样的植物,将穗果拉下来

    双手使劲按压了一下,然后摊开,用嘴一吹,穗壳飞出手掌,留下粉状的白色颗粒(?)

    徐怒骁将颗粒均匀地撒在女捕快的伤口上

    令人惊奇的是,伤口的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

    嗯!男女捕快就是一脸的惊奇

    快速地包好伤口,又将原来带血布条将手臂挂在女捕快的脖子上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徐怒骁的小脸几乎贴在了女捕快的脸上

    看他萌萌的样子,女捕快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倒把徐怒骁吓了一跳

    “哈哈哈,还害羞了!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女捕快松开右手摸了摸徐怒骁小脑袋

    “我叫徐怒骁,大家都叫我怒骁。”

    “哦?怒骁,我家姑娘跟你差不多大,我叫王应如,你就叫我王姨吧。他是我相公,叫刘棋峰,你可以叫他峰叔。你家在哪儿?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王姨,峰叔,我是对岸徐家的放牛娃……你看我放的水牛在那里,这几天就要生小宝宝了(还真是~)。”

    王应如和刘棋峰对望了一眼,遗憾地问:

    “徐家?你是家生子?”

    徐怒骁脸色显得有些低沉,

    “我不知道什么是家生子,我爹娘都是徐家的下人……从小,他们告诉我,我是徐家怒骁,还让我以名为戒,一定要永葆奴心,最好以后能为徐家骁勇死战……”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刘棋峰叹了口气

    “怒骁,你这么小一点怎么会包扎伤口,学过医吗?”

    王应如奇怪的问

    “没有,这都是跟我堂哥学的,他是猎人,猎人们打猎经常受伤,我也帮忙包过……你看这野兔就是堂哥挖的陷阱里抓到的,不过这几天他没来,被爷爷看在家里种稻子……”

    “看吧峰哥,玉儿跟怒骁差不多大,被她爷爷奶奶惯得不像样!怒骁多懂事啊,像个小大人!”

    王应如摸着徐怒骁小脑袋,母性泛滥

    “禀总捕头,道观和附近没有发现钦犯的踪迹!”

    汪昊铖等人从山上返回,躬身对着王应如刘棋峰行礼

    “收队吧,那田宇昂人称杀手之王,一手飞刀绝技天下无双,进了丛林我们都不是对手……何况我已经受了伤,大家都是吃皇粮的,没必要把命丢在这荒郊野外。再说他也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有三五年是恢复不了的(?),我们可以回去交差了。”

    王应如有些虚弱地吩咐道

    “谢王总捕。”

    汪昊铖抱拳行礼,转身准备收队

    刘棋峰旋即走过去跟他小声说着什么

    “怒骁,王姨出门没带什么东西,这有十两银子回去让你娘给你做几件新衣服!另外,这个牌子收好,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就拿着它去找衙门里的捕头,他们都会帮你的。”

    王应如将一锭银子和一个刻有王字的玉牌塞在徐怒骁手里

    “这个不能要!王姨,我娘说了,不能要别人的东西,就是捡的东西也要还给人家……对了王姨,你的手要赶紧去找大夫治疗!这个草药只能暂时止血,要是耽搁了会很危险,我村里有个叔叔被野猪咬伤了脚,就因为没看大夫后来成了瘸子……”

    “拿着吧孩子,谢谢你提醒,大的忙我帮不了你,以后要是有机会跟着你们东家去了京城,记得去刑部衙门找我。”

    王应如捏了捏徐怒骁的小脸转身走了,刘棋峰在远处对他挥了挥手,便带着捕快向渡口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