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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雨天。
阿清小姐把我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向她道谢后,就开了门走进了玄关。
我让自己在黑暗中待了一会,随后便走向了凛的房间。凛的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
我想要尖叫,但是嘴巴和鼻子都被一只手捂住了。我伸手去抓那只手,但被另一只手抓住,整个人被抓住抵在了门上。
恐惧爬满了我的心头。
我明明有关好门……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亲爱的小甜心……”
这分明是成年男人的声音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是美妙……”
我感到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擦过我的脸。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不能这样……
“废什么话?你不上我来!”又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两姐妹我们好不容易跟踪了这么久才得到的,今天尝了滋味明天就转手,你还在这里磨蹭。”
捂住我的男人并不松手:“你已经用完了妹妹,她是我的。你看啊……她这双眼睛含着泪水的样子多美丽,她就是个天生的尤物!”
凛……?!
他松开了捂住我的嘴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揉成团物体。
我感到自己的裤子被脱了下来,这样的屈辱感前所未有。我拼命地挣扎着,无论如何也不想这样下去。
我的力气太小了,甚至只能让这个男人略微换一个姿势压住我。
我呜呜呜的声音根本不足以让其他人知道,而在隐约能看到的微弱灯光下,我看到了凛双眼无神地倒在地上……
凛死了吗?我反抗得更加强烈了。
然而凛没有反应。
对了……在旁边,就在旁边,有一把吉他……只要……
我在挣扎中稍稍冷静了一下,男人也察觉到了我的放松——
就是这个时候!
我踢向了搁在柜子上的吉他,一声“哐”的声音落在了我的耳边。是琴弦颤抖的声音……
男人没有顾这些,依然抓着我的腿不放。
快起来啊……凛……
绝望不断地在心里扩大——
“噗!”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飞溅到我的脸上了。
男人也察觉到了不对,于是就打开了灯。我看到了恶魔。
赤着身体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和努力去集中精神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
凛已经从地上坐起来了,她的脸和身体都被血染红了一半,双眸依然无神,在灯光下被□□的幼小身体显得分外脆弱。然而就是这样的她,面前倒着一个身体和脑袋分离的男人。
“……离开她。”
那是凛稚嫩的声线,却带着奇异的威慑。
男人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将赤|裸的身体朝我靠得更近了。
“啊啊……想不到你居然是妖怪……哈哈哈哈,这次赚大了!”男人大笑起来。
我浑身上下都在拒绝他的接近,而这时,男人突然捂着肩膀倒了下去。我失去支撑跑到一旁,将吉他拿起,狠狠地对着男人的头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那个男人昏过去了,我这才精疲力竭地丢下了吉他。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我转头看向了凛,她的表情变得相当震惊。
我扔下吉他跑过去抱住凛:“没关系……没关系!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
门突然被推开——
阿清小姐立刻就看到了我们,一脸震惊之外,还有一种显然易见的怜悯。
我不知道那些被报道过的女孩,后来是怎么生活的,我只知道,我和凛的生活,已经被毁了。
对了……凛……她是被害者。所以,不能……绝对不能成为杀人凶手。
阿清小姐立刻给警局打了电话。打完电话之后,才过来抱住了我和凛:“对不起,如果当时……”
我当时还在喘着气,但还是要说:“阿清小姐……人是我杀的。”
阿清小姐没有说什么。我挣脱了她的怀抱,跑到了厨房将菜刀拿来:“这就是凶器。”
阿清小姐抱着凛,将她的头埋在她的脖子边,紧蹙的眉头终于如同下定决心:“那么,我说,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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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的光线过于刺眼,无力地躺在床上,额头上的冰敷让我并不舒服。
“真的谢谢您,幸好您来得及时。”有气无力地道谢着,我心里却想着阿清小姐到底拜托的是谁,竟然还是让那个人有机可乘了……
“不必,本来我也是应吕知先生的邀请过来的。”友人t摇了摇头微笑着说。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在电话里说“想见我”这种话,只是为了确认我是否安全。一想到这里,我宁愿他现在就离开。
那个人被友人t送去了警局,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那个人把所有的罪行都说出来了。
我回想起面灵气和我说的。那个人具有控制人心的本领,那么友人t也是妖怪吗?
“怎么了?”友人t有些疑惑我的目光。
“没、没什么……”我将被子扯了扯,遮住了我的脸。
“对了,您还没有吃早饭吧?”他温和的问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给您做早饭如何?”
“……比起这个,您可以先解释一下吗?”
友人t脸上的笑容敛了敛:“我果然让您失望了吧?”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突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你去找过他吧?”友人t没有避开这个问题,“你说得没错,我抛弃了我应该有的责任,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让他成为一个最厉害的球员’上,甚至不惜背叛他。”
他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稍微有些出神:“……果然很幼稚。我已经不是翼之团的人了,也已经从善见队退出来了。像我这样背叛过自己的友人和队伍的人,被抛弃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抱歉。”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为什么要说抱歉呢?”他的神色依旧温和,“明明这件事是我把你卷入进来的,你却在道歉。该说抱歉的是我。”
友人t没有用敬称了。
“可是大家不会这么想的。”我说,“大家都是希望你能够回去。就算这次决赛输了,只要你们还愿意继续下去,就不会结束。总会有赢的那一天。”
友人t起身说道:“真希望你知道了我的真实面目,还能这样说。不过,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纯粹,我才会允许‘意外’的存在吧。作为补偿,还请您不要拒绝我做的银耳莲子羹。”
后来几天,友人t以朋友的身份探望过我几次,直到小缘回来。
空无一物的我,自私自利的我,无比肮脏的我,两年来从未选择去记录一些事情的我,从那天开始,写起了日记。
我知道那将会失去的美好日子,不会持续太久。或许友人t早已知晓了我这份不正常的爱慕,或许他也想要回到翼之团,去肩负起他丢弃的责任,或许他在我身边只是个逃避的借口。
有太多的可能,我都没有问出口。当友人a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是“在友人t身边的那个人”。
“看上去你比之前要好多了。”友人a开玩笑着说,“终于有点像人了。”
“难道我之前不像吗?”我将咖啡放在他的面前问道。
友人a看着咖啡:“你之前可是正常得不像人啊。话说回来,我可没有点这个。”
“算我请您的吧。”我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友人a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经常说这东西很难喝的,酒才是男人该喝的东西。”
“客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啦。”我坐在了他对面,“经过了医生的治疗,您的精神状况也得到了好转吧?”
友人a放下杯子:“算是吧。”
“那么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我问。
“应该会继续下去吧。”友人a舒服地躺在靠背上,“就算有一天,他们不想继续了,我的理想也依然是进入奥运会。”
我点了点头:“真是令人羡慕的理想。”
“算不上什么,只是恰好有个志同道合的友人罢了。”友人a看着我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正在经历青春的疼痛。嘛,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那家伙的那件事还是要好好谢谢你。”
“我?”我摆了摆手,“但是我什么都没做,甚至赛后邮件也没发给他。”
“不。”友人a笑了笑,“那家伙告诉我,他在背叛了翼之团之后,其实还有计划的。”
“是吗……”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我之前也是这么做的。遇到了知心的人,会将美好的愿望加之于其身。原本,只是想想也没有什么……可一旦将这样的愿望进行实施,连本人的意愿都不过问,无论如何是不公平的。除此之外,抛弃应该承担的责任,去实现这个愿望,这对我来说,完全做不到。”
友人a点了点头:“就是这种感觉。”
“诶?”
“自顾自话,完全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你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那家伙的所有。”友人a忍不住又笑了,“好了,我该走了。”
“就走吗?我的服务费很贵的。”
“那其他的就当小费吧。”友人a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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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笑话呢……
我这么想着,然后回忆起自己三年前站在法庭上,自己的对面就是那个恶魔。
那天我无比的平静,甚至连恐惧也忘了。那个人和普通的人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个很普通的人,什么特征也找不出,甚至连家庭出身背景也非常普通。
仅仅只是因为凛长得好看一点,只是因为我们的父母除了车祸意外死去,我们就必须承受来自各个方面的指责。
来自邻居,来自熟人,来自网络,来自学校。
三年前凛的精神状态原本就非常脆弱了,加上我们每次出去,他人的一点交头接耳都会引起我们极大的抗拒。所以国中一年级时,在吕知先生的家中住了有一段时间。因为这件事,似乎吕知先生也受到了风评影响。
一直以来,我都不觉得活着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正如友人t这几天和我说的一样,“那责任对我而言,有时候过于沉重。我沉浸在那里面,而当我承受不住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压抑着的真实心情,迟早有一天会突破我的虚伪掩饰,到了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就这样忍耐下去吗?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