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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忍俊不禁:“在下是一尾蛇啊,兰儿难道不知不论何时蛇都是凉的吗?”
“真的吗?”铃兰半信半疑轻轻触碰了一下江蓠的掌心,惊叫出来,“是真的!小舟你快过来摸摸!他真的是凉的!”
说着铃兰干脆又握住江蓠的手,冰冰凉凉的,像握了一块寒玉在手里,舒服得让她不想松开。
“这大约就是书里说的冰肌玉骨吧!”铃兰感叹了一句。
浮舟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阿姐你快放开!不要占人家的便宜!”
“无妨,兰儿开心就好。”江蓠笑了笑。铃兰脸红了低下头,嘴角挂着羞涩的笑。
灯泡啊……怎么这么亮哟!浮舟叹了一句,有些后悔来这走一趟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来又忽然抬头:“对了,我听书里说,凡间的皇帝为了避暑,在宫殿内摆满冰块降温,你既然能变幻出雾,变幻出热茶,可也能变幻成冰?”
“自然可以。”
江蓠微微一笑,双掌合十念了个诀,三人周围开始渐渐凝结出水珠,水珠落地如珠落玉盘清脆作响,向上弹起的瞬间又凝结成点点冰粒。冰粒聚集,瞬间成朵朵冰花,晶莹剔透,形态各异。
“哇~好厉害!!!”铃兰欢笑着围着这一朵朵小冰花打转,“真的空气都变凉爽了!”
“兰儿,这个送你。”
江蓠用手捏着一根绳,下面吊着一块澄静透明的冰,冰中封了一条莹白可爱的小蛇,圆溜溜的脑袋,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在冰块里盘了两圈,憨态可掬。好一个精致小巧的冰佩。
“只要我不死,这个冰佩就不会化掉,可以永远陪着你。”
铃兰正看着冰佩出神,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连忙用手捂住江蓠的嘴,气呼呼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江蓠笑了笑,将铃兰拥入怀中。
浮舟也看呆了,本来这凝水成川的场景就太美,再加上这儿女情长的一幕……她低头叹了口气,唉,人家的灵术,如梦如幻,美得像艺术品,而某人只会一把烈火制造恐怖氛围。说起来某人……自那次从珙桐宫出来再也没有见过面,不知道伤好了没有?
她扭过头不看这自我陶醉的一对,却见下面人群开始列队聚集,似乎祭祀要开始了,扭头提醒到:
“阿姐,要开始了,过来看吧。”
铃兰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人,脸一红推开江蓠,赶紧跑过去观礼。
浮罗国的蛇灵祭果真隆重,皇族贵族、文武百官满满当当排了一里地。队伍最前方皇帝、皇后面向一个巨大的石蛇雕刻站成一排,分别手持一块翡翠雕成的青蛇芴板,鸡血石雕成的红蛇芴板,带领着后面的皇子皇妃、文官武将们在祭司的主持下三拜九叩。
铃兰撇了撇嘴道:“话本里都说凡间的倾世皇妃有多漂亮,可是我看这嫁入皇族的女子样貌也不过如此。别说浮舟,便是我也能比上一比。”
江蓠笑道:“能站在这里的,最低等级也是皇帝的贵妃,或者皇子的正妃。这些女子嫁入皇族凭借的不是美貌,是家族地位,换句话说,都是政治联姻。真正好看的都在后宫关着呢。”
“原来如此。”铃兰点点头,“凡间的皇族尚且如此,更不论天界。那天帝四子中可有已经婚配的?”
浮舟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将耳朵竖了起来。
“据我所知,天帝四子中只有大皇子青龙殿下已娶妻,妻子是魔界公主,其余三子均未婚配。不过虽未婚配,为虎殿提亲的人差点踏破天帝的门。”
“虎殿?”铃兰有些惊讶,“我以为雀殿会更受欢迎——虎殿长得比雀殿更美吗?”
“论容貌是比不过雀殿,但也相貌端正仪表堂堂。”江蓠想了想,道:“应该说他俩都受欢迎,不过表现不同。虎殿为人谦和,儒雅有礼,更受天界老神仙们青睐。而雀殿行事乖张,目中无人,虽令老神仙们敬畏,但不受他们喜欢,怕女儿嫁过去受欺负。但是止不住年轻仙子们喜欢呀!经常出现父亲前脚刚去虎殿那里提亲,女儿后脚就溜出去搭讪雀殿的事件,令人啼笑皆非。”
“那两位殿下对娶亲的态度如何?”铃兰好奇追问道。
“虎殿对来求亲的人均是谦和有礼,但一律以年轻尚轻不考虑婚配为由拒绝,雀殿就更简单了,直接无视。”
“我听说雷鸣天将的掌珠雷婕,和花族的丝蔓仙子,都青睐雀殿。”浮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哦,她俩呀,雷婕和雀殿确实熟识,但恐怕雀殿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丝蔓仙子虽容貌绝美冠绝六界,但真身不过一根藤蔓,灵力过于弱小,与雀殿也不相配——浮舟姑娘不必顾虑。”
“我顾虑什么!”浮舟脸一红,转过头去不再理他。转而又想起那张妖孽的脸,不知最后要便宜哪家的姑娘,叹了口气。
看皇亲贵族、文武百官祭祀倒没有多少意思,有趣的是巫师巫女画着诡异的蓝绿妆容,伴着飘渺又妖娆的音乐,模仿蛇的动作形态,扭着腰身唱念咒语,恍然间似乎真有蛇灵出没。虽然真正的蛇灵正躲在旁边的山洞,饶有趣味地看他们模仿自己。
折腾了半天,一场轰轰烈烈的盛典终于结束了,浮罗国已入夜。
“听闻这里的夜市也热闹的很,既然来了,我们就一并去逛逛吧。”江蓠提议。
“好啊!好啊!”两个女孩子兴奋的赞同。
凡间的夜市果真热闹,各种小吃小玩意琳琅满目。铃兰吃个水晶猪脚吃的满脸油花,江蓠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
“阿姐,我去那边看看,我们一会入口的牌坊处相会!”浮舟吃够了狗粮,告了一声准备自己去逛。她见那边围着一群人,还有声声喝彩从人群中传出,便挤进去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刚挤进去就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吹掀了她的衣角。
“好!!!”又是一声喝彩。
浮舟定睛一看,原来是吐火戏法。她以前就在阿爹的书中读过,凡间有一种戏法,可以在嘴中吐出火来。她当时就十分好奇这些凡人没有灵力,是怎么吐出火来的,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刚想凑近看个仔细,突然感觉鼻子上被蒙了一块布,顿觉浑身酸软,眼前一模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