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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七七自小便没去过边疆,此次得了空来了聊城,瞧着什么都新鲜。聊城地处西北,因为在边域,气候常年偏低,显少有春暖花开的日子,集市上卖厚袄子,棉布鞋,羊杂汤的就多了不少。
黑了天的聊城噤若寒蝉,白日时却又多了不少生气。凌七七将带来的厚衣服通通穿在身上,按捺不住想要出去的心,寻着没人的时候,一个人偷跑了出来,府衙不远处便是集市,凌七七还未近前,便被呦喝声吸了过来。
聊城人常年地处寒极,面上都带着两片腮红,穿着极厚的棉袄,说话都要扯着嗓门大声呦喝,远远瞅着一白净丫头过来,一看便知是外地来的,便呦喝的更起劲:“尝尝嘞,热乎的羊肉汤,吃完暖心暖身子嘞。”
凌七七早已花了眼,瞧着这集市上的物件与灵犀阁的都不一样,不远处还有甚好看的冰雕。
点了碗热乎乎的羊肉汤,白皙的肉汤,撒上葱花,香气四溢,将凌七七肚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还未等吃上一口,便被前头的骚动惊着了,前面的摊贩纷纷开始收拾东西,脸上满是惊恐:“悍匪子又来了,赶紧收拾,赶紧跑。”
鱼贩家的娃娃被惊的哭了起来,瞧了眼自家一直乱蹦腾的鱼,闭了眼继续哭起来。被老板娘一把抱起:“我的祖宗啊,快些别哭了,把那悍匪子引过来可怎了得。”
话说间,原本就湿冷的街道面上,扬起一层浅浅的灰,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商贩们越是惊慌,有些人干脆弃了摊位,朝僻静处跑去。
凌七七着实有些舍不得刚煮好的羊肉汤,这般鲜美不膻的羊肉汤在锡来镇是万万喝不到的。
艺卓玛扬着鞭,瞧着街道两边乱窜的百姓,嘴角露出浅笑,一张完整的虎皮包着精壮的身体,虽穿的厚实,却也能隐约瞧见里面的肌肉。身后跟着的数百名汉子发出嗤笑,瞧着好的东西便往身上搂去。
其中一人高扯着嗓子,带着粗犷朝前面的人喊着:“卓玛,今日又能掠了不少好东西,等回去了好好收拾一番。”
艺卓玛只笑不语,扬了扬手里的长鞭,朝前面奔去,却被不远处的人给惊了一下,慌忙勒了马,瞧着正喝着羊肉汤的凌七七,顿时觉着好笑:“小姑娘,还不回家?不怕被人给抢了?”
凌七七仿佛没听见,只略略抬了下眼皮,眼底甚至带着一丝轻蔑,又低了头安安静静的喝汤。
站在卓依玛身后的寄寓忍不了了,朝前趋了两步,将凌七七面前的桌子砍成两半:“这丫头傲的很啦,长的还挺好看,不如抢了回去,给老子暖暖床。”
队伍里发出一阵狂笑,凌七七立了身,丝毫不怯,走近卓依玛,瞧着坐在马上,一脸玩味的卓依玛:“你就是领头的?”
卓依玛瞧着凌七七着装不同,面色白皙,心下多了几分警觉:“你不是聊城人?”
“不是,刚刚你劈了我的桌子,还抢了那么多东西,是不是要给个交代?”
寄寓发出一阵笑:“交代?给谁交代?给张远道吗?笑话,这聊城什么时候易主了?要给你一个外来丫头交代?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老子就来给你松松。”
说罢将手里的长刀迎面砍了过来,凌七七一个纵身,踏着身旁的长凳,退了数米远,稍一运气,掏出长剑,踩着桌子,一跃踢向寄寓的头,八尺的汉子硬生生从马上摔了下去,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嗷叫,应声倒了地。
原本还嬉皮笑脸的西州人立马警觉起来,纷纷掏出手里的武器,等着卓依玛的号令。
“还打吗?若不打,便将抢来的东西都放下,速速出了城。”
凌七七将长剑举在前面,眼里满是凌厉的光,瞪着卓依玛。
瞧着眼前姑娘武功不浅,又是外地人的打扮,卓依玛面上多了几分严肃:“你是何人?什么时候来的聊城?是否有同伙?”
凌七七瞧着卓依玛,突然觉得好笑,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你这大汉说话真是搞笑,我是否有同伙,岂会告诉你?你们在聊城作恶多端数日,自然会有人来收拾,还不放下东西赶紧走,是想把命留在这不成?”
卓依玛思虑片刻,瞧着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慌忙掉了头:“回去。”
刚走了数里,远远瞧着平日大开的城门此时紧闭着,心下大叫一声不好,便瞧见城墙上站满了弓箭手。
寄寓勒了马:“依玛,这张远道真是好大的胆子,胆敢关了城门围了我们,我现在就杀回去,取了张远道的首级,挂在这城墙上,顺便占了这聊城,给燕京的皇帝小儿送份大礼。”
话未说完,便被射来的弓箭戳穿了喉咙,豆大的眼子汩汩的往外冒着血,吓的一众西洲人紧了紧手里的武器。
卓依玛全身紧绷,双眸四处寻觅,弓着背准备随时出手:“都拿好手里的家伙,这聊城应该是来生人了,不想把命丢在这的,就机灵点。”
萧木然立在城门上,盯着底下一众人的一举一动,一眼瞧见为首的卓依玛,弓着背的样子像极了猎豹,若真动起手来,恐怕卫洇都不是对手。
“张省事,那为首的,穿着虎皮的是何人啊?”
张远道忙拱了手:“回将军,为首的乃是西洲一族部落首领的儿子,深受他父亲的喜爱,聊城今日一直节节败退,也是因着这卓依玛,不光骁勇善战,还有勇有谋,衙内的地图也是此人偷去的。”
萧木然眼底透出几分兴趣,唤了卫洇:“将这首领右手边的人给我射了。”
卫洇领命拉了弓,不消片刻,卓依玛右手边的心腹也应声倒了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身边已有些血肉模糊,卓依玛压着心底的起伏,怒视着城楼上射箭的方向,与萧木然正好视线相对。
一扬鞭,便朝城楼的方向骑马奔去:“你是何人?若善战,下来与我打一场便是,偷偷缩在城楼上,算什么好汉?”
萧木然也不恼,朝卓依玛弯腰作了揖:“在下萧木然,听闻你才智双全,才请命来了聊城,不想刚来第二日便碰上了,皇上早年间曾游历西州,对西州的美景美食甚是喜欢,忽听张省事上奏,说西州的首领顽劣,拿了我大燕的地图,拒不归还,心里有些恼火,命我来好生劝说,速速归还了,好放首领出城。”
卓依玛心下暗暗咒骂,瞧着城楼上的人,不惊不慌,一脸泰然,便知碰上的硬茬:“那地图啊?重要吗?我只是觉着好看,不知现在是被垫了桌角还是烧了取暖了,估计是找不到了。”
萧木然踱着步子:“不急,在下来了,便做好了一直等着的准备,我过一个时辰便射死一人,我已命人给你父亲送了信,他什么时候把地图给我送回来,我便什么时候放了你,来人,给我搬个凳子。”
卓依玛瞧着源源不断,从城中涌过来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一众人给围了起来。
骑着马朝后面退了几步,与自己的手下团在一起,举着剑,气氛似乎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方,却没有一人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