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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印选几人分别受了罚,余下的伴当们都是低着头散开了,敲打了一下伴当们的沐天波心情大好,乐呵呵地准备回柳营别业。
“爷,这赵胡二人也太过分了,沐有田可是您的贴身伴当,他们也敢踹!”夏荷看四周无了人,颇有些愤愤地说着。
沐天波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夏荷心思单纯,倒是没什么煽风点火的心思,只是看认识多年的沐有田被打有些愤慨罢了。
赵印选与胡一青二人在历史上是南明的大将,算是沐天波手下难得的人才,在沐天波心中的重要性自然远胜于沐有田,可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敢于对沐有田动手,便是挑战沐天波的权威,此时自然要敲打敲打。
沐天波还打算拣选几个府内管事之子进入伴当营,以平衡伴当们的构成,御下之道一来是恩威并施,二来便是平衡。
庄头之子就算了,未来练兵需要大片田地,眼下侵吞挪移沐家产业的庄头是必须被清算的对象,庄头作恶也很多,多有民愤,想要得庄田佃户之心必须要清算庄头,安抚了一下夏荷,沐天波便带人回到了柳营别业。
沐天波回到柳营别业后,刚一进偏厅就被陈夫人叫了过去,陈夫人却是将一封信件交给了沐天波,这信来自京城,陈夫人已然看过,现在便让沐天波去看。
沐家这等家族在京城自然是留有心腹的,逢年过节时给朝堂诸公各种炭敬冰敬,连带着窥探着京城的动静,这信便是沐家留在京城的心腹所发,眼下这些人都是大管家阮四管着。
上面说的却是京城有人传言普名声是被巡抚王伉索贿不成逼反,王伉此人擅开边衅,现在在阿迷州城围城三月也没能剿灭叛军,有御史上疏普名声部地不满百里,兵不足千人,平叛本可传檄而定,王伉却擅动大兵,偏偏还师老无功。
而散布这些传言的,却是几个云南来的白彝,看到这里,沐天波冷笑一声,这又是官场内斗,说普名声地少兵寡是睁着眼说瞎话呢,这也是明末官场的常态,为了达到政治目的可以指鹿为马。
大家黄宗羲都是如此,他和他的徒弟在弘光朝灭亡后一直在编排弘光帝根本不是福王世子,真正的福王世子已死,弘光不过是马士英找来的傀儡,实际上福王世子逃出洛阳时还有随员二百多,都能证明他的身份,崇祯时可没人能想到他会做皇帝,他逃到淮安时过得还颇为落魄寄人篱下,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之所以如此编排,就是为了显示奸臣马士英用傀儡把持朝政,排挤东林党人,最后才使得弘光朝灭亡,如此编排弘光帝的身份,就是要达到这个政治目的。
普名声此人也颇有野心,与交趾的北朝多有往来,仗着与交趾相连的地利买了不少交铳与军马,一改白彝筑寨而居的习惯,在领地筑有鲁白城,他常说:“退可居鲁白,进可图中原。”颇有些北望中原,问鼎轻重之意。
但普名声虽占地千里,兵满打满算也就万人,云南土司加入其中的不多,远不如奢安之乱时动辄叛军十多万土司军的盛景,奢安之时贵阳被围三百多天,四十万军民解围时死的只剩千人,普名声眼下只占了阿迷州,便被三省汉土军队围在城里了。
普名声曾狂言二百铳兵就可拿下省城,云南本地的卫所兵确是不堪用,可土司兵是能战的,此时也是听调的,历史上土司龙在田所部两千余人就被调去打农民军,战力颇强,张献忠认了龙在田当干爹,于谷城再次反叛时,也是等着龙部被调离谷城才敢动手的。
此时认清形势的普名声想要受抚也是应有之义,可没有云南官场中人的协助,进京的几个白彝能走通御史的关系去弹劾巡抚王伉?还是官场内斗所致。
陈夫人这时又是将另一份书信递给了沐天波,却是云南左布政使蔡侃的书信,信中说蔡侃准备上疏让替普名声求招抚,让沐天波在奏折上署名。
陈夫人探询地问沐天波:“栓哥儿,你怎么看?”
沐天波看明白了蔡侃这个招抚是有些门道的,王伉此时师老无功,战事不算明朗,王伉要是败了,蔡侃这个招抚的上疏不管成没成,都可以撇清责任,还能问罪王伉,他可以说当时要是听我的,招抚普名声岂会丧师辱国?
王伉要是赢了,蔡侃的这个上疏也没什么坏处,反正他也是一片好心吗!要是一直不胜不败地胶着,那就只能招抚了,这时更凸显出蔡侃有先见之明了。
可官场上没有傻子,王伉此时主剿,蔡侃提出招抚,两人已经是站在对立面上了,蔡侃现在就是让沐家站队,选他蔡侃还是王伉。
沐天波沉吟了片刻,蔡侃是左布政使,现在云南又是战时,王伉被拿下后他有很大可能直接接任巡抚,历史上王伉被逮捕下狱后也确是是蔡侃接任了巡抚,现在跟着蔡侃对付王伉看起来也不打紧。
但沐天波知道历史上王伉十月才因为大败而被下狱,眼下刚六月,说不准会有什么变数,总兵官与左布政使联合对付巡抚,此事不小,万一引起什么蝴蝶效应就麻烦了。
“不能署名,就算要上疏招抚普名声,也要咱们沐家自己上奏,在他蔡侃的奏折上署名算什么?”沐天波想了一下说。
想了想沐天波决定拒绝蔡侃抛出的橄榄枝,蔡侃一直主张云南有司收回沐家田庄子粒银的征收之权,现在跟着他走了,他步步紧逼,要收回沐家子粒银征收权怎么办?到时候再撕破脸那之前的投资都白费了,不如现在就明确双方不是一路人。
陈夫人听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那就听你的,反正你没有管临安前线军事,前线胜败跟咱们沐家干系不大,他蔡侃要求招抚普名声,他就自己去,咱不去趟这个浑水。”
沐天波听了笑着说:“对,他巡抚和布政使斗得越凶越好,反正对咱们沐家都有利无害。”
母子二人没看到的是,沐府的大管家阮四此时正站在偏厅外的小院中,眉头紧皱,不知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