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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赵基山的话,章露露面色一沉,自己是想看看陆悠的能耐,但不能拿陆悠的命来赌,因为这是自己认定的男人。
很有可能今日要破釜沉舟了,一旦自己瞬移的秘密暴露,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
否则被自己的组织知道,强制往体内植入芯片,从今往后的命运就由不得自己了。
几秒的寂静之后,赵基山很满意双方无人应答的局面,转头对着小弟何桂林道:“这是我们的主场,有客人来,作为东道主就不欺负外人了,你先来吧。”话毕,赵基山将枪扔给了有些惶恐失神的何桂林。
何桂林颤抖的拿着枪身,有些犹豫不决。
但看着赵基山目露狠厉的眼神,何桂林很清楚自己如果不将这个游戏玩下去会有什么下场。
紧闭双眼,横下心来一咬牙,枪口对着下颚颤抖的扣动了扳机。
“咔嚓”一声,何桂林觉得自己好似瞬间用光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有些虚脱的长吸一口气,庆幸自己暂时还能活着。
随后如同烫手的山芋般将枪赶紧扔给了陆悠,何桂林真希望陆悠有勇气直接对着赵基山连开五枪,这样自己就不用玩这个让人崩溃的游戏了。
陆悠看了看精致的银色枪身,在手中把玩一会冲着赵基山道:“赵老大,无论谁输谁赢,好像你都没有什么损失。这个游戏你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怎么?小子,你畏惧了!想谈条件?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只有强者跟弱者。你拖延时间的这点伎俩除了说明弱者的无能再没有任何用处。”赵基山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怂了,冲章露露轻蔑的一笑,显然是在说你眼光也不过如此。
陆悠脸色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冷哼一声:“赵老大的话听起来很刺耳,有审判的味道,指责意味太强,我不喜欢,不过确实够种。毕竟通常都是我来审判别人。”
陆悠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沟通体内隐雾冬炎,让其外放神识帮自己查看枪中那唯一一颗子弹到底在哪一环。
确定之后还未等陆悠再次开口,赵基山已经抢过了话语权对章露露说道:“露露小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老实交待,虽然我不至于让他生不如死,但最起码你俩都能活着。”
未等章露露回答,陆悠摇了摇头说道:“你本来就是魔鬼,我们又怎么会相信魔鬼会心存人性。”
“很荣幸,我喜欢魔鬼这个称呼。”
“赵老大既然想当魔鬼,那我就是魔王。这个游戏我决定换个玩法。剩下五枪,四枪归我,一枪留给你。”话毕,陆悠毫不犹豫的将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快速扣动了扳机。
“咔、咔、咔、咔”连开四枪,全部空弹。
章露露听着四声脆响呆立在原地,看着眼前如同一团迷雾般的男人。
赵基山看着陆悠更是忘了已经快要燃尽烫到手的烟头。
这时,陆悠面对赵基山露出了如同地狱般的残忍笑容,将枪口缓缓对准赵基山的眉心。
原本一直胸有成竹、稳如泰山的赵基山终于失了分寸,求救似的大叫一声:“白长生!”
一道身影从房间外极速窜进,房间众人仿佛只是感受到一阵风刮过。随后一名手拿折扇,面色惨白的长发男子出现在了赵基山身边。
章露露面色更是阴暗下来,眼前这名长发男子的实力绝对恐怖,这种身法速度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目力的极限,此人修为应该还未到地级,最起码玄级中期。自己若是不动用瞬移突然袭击,根本没有机会将其击毙。
看着第一时间赶来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白长生,赵基山原本失了方寸的小心脏又恢复了正常。松了口气、底气十足的对着已经把枪放下的陆悠放话道:“小子,你不简单啊。就凭你刚才敢冲着自己连开四枪,你就是个人物。”
赵基山并未注意到身旁白长生的异常,但章露露却不敢相信的看到这名玄级高手竟然隐约的在颤抖。
赵基山继续自我感觉良好的对陆悠道:“你将枪放下,说明你还有所顾忌。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我给你选择的余地,告诉我你们所有的计划,否则你懂的。”
“我可以是任何人,我可以做任何事,重点是我想不想做。”陆悠眼神锋利的直视赵基山:“我是那种当一切不能兼顾时只顾眼前的人,但显然你还没有资本让我走到那一步。”
赵基山冷笑一声,对于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无赖,赵基山已经没有了耐性:“那你想怎么玩,再抬起枪吓唬我么?错过了刚才你便永远失去了可以跟我谈条件的机会。这场游戏你输了,你会在地狱为你错误的选择而忏悔。”
陆悠有些玩味的看着赵基山身旁压低头颅不想被自己认出来的长发青年,语气淡漠道:“世界真小,想不到你还活着。”
看着陆悠无视自己,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白长生,赵基山内心有种不详的预感。
很快这种感觉便应验了,白长生这名身手莫测的高手竟然紧张的冲陆悠躬身颤抖道:“前辈。”
陆悠随意一摆手,“不用那么紧张,你能活着那是你的造化,之前的事就翻篇儿了。你走吧。”
“谢前辈不杀之恩,长生这就告辞。”话毕,白长生不闻不顾身边有些痴呆的赵基山,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并且禁止任何保镖进入这间卧室。
赵基山大脑一片空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连白长生这种高深莫测的人都叫眼前这小子前辈,自己踢得这块铁板可不是一般的硬啊。一时之间,赵基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看着赵基山青一阵红一阵的面色,陆悠走到赵基山身前,“你很奇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干涉别人,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不敢不敢!”赵基山感觉自己的额头直冒冷汗。
“你小亏不想吃,大亏我让你吃不起。”陆悠说着将左轮枪抬起对准了赵基山的额头,“我说过,通常都是我来审判别人。”
看陆悠是真要扣动扳机,赵基山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尊严开口乞求道:“前辈,给条活路,我赵基山必定给您做牛做马,毫无怨言。”
陆悠等的就是这句话,自己目前要想在学城站住脚,确实需要一些上得了台面的人脉。
将手中的左轮拿开,直接插在赵基山腰间的枪套中,陆悠有些嘲讽道:“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赵基山此时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要湿透了,也听出了陆悠语言中的不屑,有些辩解道:“前辈,您跟我不是一类人,我在夹缝中求生存,只能识时务。但我平生对于过去所做的事,绝不懊悔。未来的侥幸也绝不强求。我只做现在应该做的,希望您能理解。”
陆悠叹了口气,又何尝不能理解。陆悠的前生也是从底层一步步走来才变成世人所畏惧的暴君。这其中为争一口气,为挺直腰板不低头所承受的,那大多数人内心无法承受的代价是现在的陆悠想都不愿想的。
陆悠一直都在懊悔,做不到赵基山的坦荡。
为了争那口气自己连累了多少亲人朋友。为了挺直腰身的尊严,自己让多少兄弟身首异处。
陆悠负了太多人,欠了太多债,一切就在今生连本带息的偿还吧。
正了正心神,陆悠减轻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知道什么才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么?”
赵基山看着眼前的陆悠有些不解,以为陆悠只是想讽刺挖苦一下自己的趋炎附势、软弱无能。反正也无所谓了,只要自己能继续活着就行。
陆悠自顾自的继续道:“很简单,你盼望明天,我就让你在明天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