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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明洁先醒了,长期的工作时间让她有了生物闹钟。蹑手蹑脚的坐了起来,那头猪还在乎乎大睡,居然连衣服都没有脱。
明洁凑近了许多,心里自言自语“这个人是专门跑来爱我的吗?可是他的样子没有我想象中的好看,他又黑又瘦,但是呢看着又有点老实的好笑,外面和内心一点都不搭,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黑土匪,胸膛里却住着一颗小心翼翼”
呆了一会儿,明洁下意识看了看手机。上班快迟到了,她轻手轻脚的洗漱。但锦阳还是坐了起来,只是他没有睁开眼睛,明洁小声问“哎呀,吵醒你啦?”
他揉了揉眼睛“吻我,欠我的,,,”说完又一头栽到千千的睡着。
明洁一觉惊愕“这,这是什么人丫,这是在说梦话吗?讨厌,睡着了还惦记着我”
不过转念一想,能有一个人在梦里都会喊出我的名字,真的挺舒服的。洗漱完了以后,明洁坐到锦阳床前,悄悄摸了摸他的脸“你守护了我一夜,我怎么忍心在清晨把你吵醒。”
然后转身,门被轻轻带上。这微妙的关门声,却像是一个惊雷,瞬间就把锦阳惊醒。他睁开血红的双眼,惊恐地四处张望,但结局和梦里的一样。明洁不辞而别了。因为她不忍心打扰半夜为她盖上被子的锦阳。锦阳眼看着门被关上,最后还是没有出声挽留。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突然感觉这屋子里好冷。不自觉地拉了拉被子往自己身上盖,窗外也许是万里晴空?但他的心里早已是阴雨连绵,他翻了翻身,心脏在左边压得有些生疼!
明洁一蹦一跳地走出旅馆,她一脸喜悦。外面果然是晴空万里,阳光柔和地照在她的脸上,慢慢照进心里。脚下的路走过千百会了,可今天看来却格外地美。她轻轻走到早点摊前,买了一杯豆浆,一个包子,一个水煮蛋。正在犹豫要不要给锦阳也带一份时,电话响了。公司在催促明洁,今天事比较多,希望她可以来早一点。慌张的明洁不小心弄掉了那枚鸡蛋。一声清脆响后,它生生碎裂在眼前。它声音不大,可在明洁心里撞起了漫天尘土。她猛得回头看向来时的路,那碎掉好像不是水煮蛋,而是远处看不见的房间里那份希望的幻灭。那些高大的建筑遮住了那个孤伶伶的人。明洁的心反反复复问自己,工作真的那么重要吗?犹豫里的抬手,出租车已经停下。车子很慢,但是她怎么也找不见那道有锦阳的窗子,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通话记录,却发现再也找不到那个号码了,心里一声自嘲,他出现的目的,只是为了离开吗?魂不守舍的一天,从这个不辞而别开始了。
时至中午,锦阳疲惫地爬起来,失落落地走到窗子边,都到这一刻了,心里依然还在幻想,窗子打开的那一刻,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会在路上开心地冲他招手。当窗帘被拉来的那一刻,他看见的不是女孩,而是刺眼的阳光,像剑一样,刺得眼睛生疼。他无精打采地走在大街上,今天他就要回去了,来的时候一点期待都没有,走的时候走怎么敢有半分奢望?应该感恩这座城市,赐给了他一夜的心动。前面是一个路口,一头向东,一头向西。站在路口满心的迷茫,他不知道该往哪边走,踌躇了很久,最后决定往东边走,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走了出去。
街上的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千回百转不知与多少人擦肩而过。走了很久,眼前的越看越熟悉。锦阳加快了脚步,一个箭步左拐,果然没错,那片黄槐林就在这里。锦阳惬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闭上眼睛准备眯一小会儿再走。
两个女孩从这里路过,她们形色匆匆,正往相反的方向赶。抬头间一个女孩的脸上逞现出有惊又喜的神情,那人正是明洁,她激动地跑过来。就在刚刚她接到了康城的电话,说的是“锦阳要来找她?还是说锦阳有来找她吗?“起初并没有听清楚,因为太忙了。现在她懂了,他来了,就在不远处。
明洁小声叫着着“锦阳,锦阳”
锦阳蒙地睁开眼睛,那一秒犹如黑夜里被流星化过的那般闪亮。
明洁激动地问“你怎么知道你在这里?是康城告诉你的吗?”
锦阳先是一脸的疑惑,然后一阵苦水在内心翻腾“天哪,这都可以再遇见,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她太多了,明明她不喜欢,却总会遇见”苦笑着说“是,是啊”
明洁有些脸红,转身嘀嘀咕咕对同事说了些什么?同事也做了个OK的手势后忐忑地离开了。
明洁有些脸红“可我,上班哎,不能陪你哦”
锦阳内心关于明洁的期待早在这一路上散了,能在这里遇见已经很不可思议。
他微笑着眼角还留着未散尽的悲伤“没,没关系啦,你忙你的,能看你一眼我已经很满足了,好好照顾自己,那我就要先走了”
明洁呆呆地看着他心想“这算是表白了吗?那他还没有说喜欢我呢?怎么回事啊?”越想心里就越是紧张。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底,但却不想挣扎。她捂着嘴尽量不想让锦阳听到她心里的欢喜“你,你是要回去了吗?”
锦阳低着头表示默认了。明洁追问“那,那你会想起我吗?”
明洁总是给锦阳一种错觉,一会儿走进心里,像是一伸手就可以拥抱。一会儿又跑出去很远,就像走进来时的路错了,又毫不犹豫地跑了。
锦阳还是只说了一个字“嗯”虽然不确定明洁的内心,但她真的让他心动了。只是下一秒就要离别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明洁再想“傻子,你倒是叫我一声啊,只要一声我就送你走”
锦阳想的是“谢谢你!让我感受心动,虽然我不懂你,但是我懂得了喜欢”。
就这样一个不说,一个不问。他们都把心藏到了对方身上,但又选择了不告诉对方,这样无论他们再怎么苦苦寻找都找不到他们早已拥有的彼此。
一陈清风过后,黄色的花瓣又落了一地,锦阳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喜欢落英缤纷的秋天,喜欢你在身边的这种安静”
明洁轻轻摇了下傍边的树,黄色的花瓣像一场雨那样落下“我每天都会从这里路过,但我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开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什么时候悄悄落下,每一次都是形色匆匆,但从昨晚开始,我开始喜欢这里”
锦阳伸手想摸一摸明洁的头发,可手抬到一半又慢慢放下了。明洁看出了他的小心翼翼,她轻轻将脑袋靠在锦阳的肩上“我们从这里开始吧”
听到这话锦阳才试探地将明洁用一只手搂住。两颗年轻的心,只懂得喜欢,不懂未来。黄槐为证,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明洁的手机又是公司催促的电话,她看着锦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锦阳摸了摸明洁的秀发“等你想见我的时候”
她不再说话,内心仿佛在诉求“我时时刻刻都想见你”
锦阳问“公司再催你挨,你不回去真的可以吗?”
明洁嘟着嘴巴“当然不可以啦,可我想和你多呆一小会儿,就一会儿”
一个小小的拥抱后,明洁转身走了。锦阳轻轻哼起一首歌《清晨的眼泪,淋湿手里的玫瑰,昨夜点的火早已悄悄化成灰,我不用太久听我最后的要求,如果爱我你就轻轻点点头,你说爱我就跟我走,风雨也跟我走,,,,,》明洁的脚步越来越快了,这一幕在锦阳眼里她好像在逃离,逃离这条街,逃离他歌声里的一切。很多时候他心里的感觉明洁是喜欢他的,但很多时候明洁的做法又像在他们中间画出一条不能跨过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