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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锦阳推开门,外面依然是大雾迷山。才走几步路头上就是白白的一层水滴,浓浓的雾今天怕是散不开了。迎面吹来的风冷得让他不自觉地抱了抱自己。心头慢慢锁紧,他最担心的是回来的时候还会不会有车票,如果没有这冻死人的天气一定会让人狼狈不康的。客车越往外走,他心里就越是豁然开朗。浓雾慢慢薄了起来,慢慢地可以看见阳光,蒙自就在眼前,这里太阳很暖,人群熙熙攘攘。回来过年的人,多得严重影响交通。最老火的是,果然像锦阳想的那样没有回程的车票了。他在附近的公园徘徊,闻着这阳光的香味,感受着冬天里的每一个奇迹。
明洁也早早地过来排队,但还是排了很远的队。索性从建水去蒙自的一直都是滚动车,车里很挤,有很多不愿意排队买票的人都被司机安排到外面等着站票,司机同样叫住明洁,如果她赶时间有站票,只要出了客运站门口就可以走。明洁犹豫了一下,看着长长的队伍一阵唏嘘。她决定还是站着过去,时间最终熬不过想念。一站上去,她心里就后悔了,她小小的身体在客车里起起伏伏,路上也是堵车,更难受的是车里的怪味让她一阵一阵的恶心。好不容易熬到了蒙自,司机又不敢让把他们直接拉到客运站,一辆面包车接走了他们。面包车上的人也是一个一个下了车,最后连明洁也不敢坐了,因为人都下完了,还是没有到客运站。她匆忙下车,耳边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她的样子。站在这陌生的街道上,她心里五味杂陈。街上人很多但是一个都不认识,她想给锦阳打电话,但是问了半天也没有问清楚这是哪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关系反正太阳还高高的,就去逛一逛这个锦阳长大的城市吧。
走着走着,明洁的耳朵里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她心里一慌,这里她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亲戚,于是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但是那个声音却是越来越近,明洁有点害怕,在人群中小跑起来。直到锦阳叫出了她的全名“李明洁,你要去哪里?”
明洁这才恍然大悟地转身,朝锦阳飞奔过来,也顾不上人多,重重地砸进锦阳怀里。这一刻她突然好想哭,像是经历一场大磨难以后看见救星一样。
锦阳被她勒地有些喘不上气来“赖皮,你这是怎么回事?叫你都不理我,还一个劲的往前跑?”
明洁眼里闪着泪花“我沉浸在刚刚的世界里还没有缓过来呢,刚刚那个司机长得凶神恶煞的,我以为他追过来的,我自己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当然要跑咯”
锦阳轻轻放下她“傻瓜,哪个司机会追你啊?你是不是忘记给人家车费了”
明洁猛地想起来,她真的忘记给人家面包车司机两块钱了,难怪刚刚耳边好像有人在叫一样她朝锦阳尴尬的笑“啊,我好像真的忘记给人家车费了,都怪你还不是太想你了才会这样”
锦阳摸了摸她的头“你一定是上辈子欠了我很多,这辈子才会不顾一切的遇见我吧”
明洁哈哈一笑“你想的美,我现在所付出的,你将来肯定会在岁月里加倍还给我的”哪有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
路边的长椅上,锦阳提着一个饭盒,一会儿给明洁喂了一个煎饺,过了一会又喂了一个。明洁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她幸福满足的靠在锦阳怀里。用手抓起一只,使劲吹了吹了“给你也吃一只,大恩大德你以后一定要报答我”
锦阳微微一笑“吼,你这个小狼心狗肺,明明是我买给你的哎,你还大恩大德?自己吃,我又不爱吃面食”
明洁嘟起嘴巴“吼,你一定是嫌弃我用手抓过吧,果然你得到我就不会好好珍惜了,都还没有结婚就开始嫌弃我这个黄脸婆了,我好惨啊,你以后一定会爱上别人,然后抛弃我们母女两你这个负心人,你以后的日子就伴着良心谴责度过吧,而我还在为孩子明年吃什么而焦头烂额”
锦阳听得目瞪口呆“什么跟什么啊?一个煎饺就能引出这么多故事,让你看透人生,看透我吗?世界第一赖皮的名号非你莫属啊”
明洁开始撒娇“嗯,我很骄傲,你吃你一个,剩下的都是我的”锦阳张嘴,那个煎饺又香又甜。
看着明洁的吃像,越来越觉得她好看。他把嘴巴轻轻凑到她耳边“我喜欢你”
明洁转过脸,看着他“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哎,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锦阳的眼神一下就飞向远处,脸上悄悄红了,人生真的只如初见。
明洁伸出油油地手,硬生生的把他的脸掰了过来“你干嘛?你莫名其妙的害羞是怎么回事?”
锦阳的脸更红了“谁叫你这么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了”
明洁的脸一下子也红了起来,她两只手纠住了锦阳的耳朵“你你你,你的脑袋瓜里一定是什么龌龊的想法是不是?吼,你这死变态”说着在锦阳的嘴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又重重靠在锦阳的腿上,看着锦阳想看她又不好意思样子,她得意的笑了“你是猪吗?我是你女朋友哎,这么见外的哈”
锦阳低头看着怀里的明洁,不自然的笑着“对哦,这个漂亮的小女孩,是我的女朋友哦”两人对视着像两朵刚刚盛开的红玫瑰。
不只不觉间,太阳已经歪斜了不少。这时明洁才问起“傻阳,我们都在这里呆了很久咯,我们要去哪里?回家还是等车嘞?或者去哪里住一晚?”
锦阳看看了人群,又看了了看太阳“我们今天要回去呀,我爸爸妈妈都已经做好饭了,如果不是我告诉他们你要过来,他们都已经去我外婆家了”
明洁又轻轻躺进锦阳怀里,心事重重地看着远处,她深深的体会到了那时锦阳去姨妈家那种压抑的心情,更何况那时候姨父还带着这么强烈的敌意,她紧紧握住锦阳的手,多希望他可以保护自己。在他父母也给自己压力的时候,也可以像自己一样心撕力竭。
锦阳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语气也有些伤感“其实我也是很纠结的,我特别希望你去我家,我又特别不想你去我家”
明洁好奇地抬起头“为什么呀?难道你爸妈不喜欢我吗?”
锦阳深情得看着怀里的明洁“才不是,只是因为我家里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你跟我回去一定是委屈巴巴的,还有等一下没有车票了,我能要骑着摩托车回家。路上又是大雾的。真是对不起你呀”
明洁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锦阳正要说什么,明洁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什么都不要说,抱着我,然后一起晒太阳”
冬天里的太阳,和夏天的风是最舒服的,难得人间,幸好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