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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阳不战而胜,一举成名天下知。对此,无人质疑,尽都心悦诚服。亦无人敢轻视,甚至于对他莫名的敬畏。
自此,天下皆知,彤阳不仅是炎阳城城主府的少主,还是苍穹的爱徒,更是凌云宗位高权重的九长老。
不仅如此,他还是天下第一神童,出神入化的半仙境修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炎阳城城主府,彤阳住所陈设未变,一尘不染。
八年时间仿佛眨眼之间,一切又回到从前。面对至亲,彤阳心情起伏,他涩声道:“父亲!我回来了。”
彤重在他身上看到诸多变化,暗自叹息,这孩子终究长大了。他愧疚不已,连忙隐藏心绪,疼惜道:“阳儿!这些时日累坏了,今日舟车劳顿,你且休息片刻,晚饭前父亲再来看你。”
彤阳拉过彤重坐下,倒了杯茶递过去,笑道:“父亲!我一点儿也不累。好久没见父亲,阳儿有许多话想同父亲说。”
彤重看向彤阳,忍不住问道:“阳儿!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
彤阳摇摇头道:“师傅对我很好,算不得吃苦。”
彤重叹气道:“别人只知身为炎阳城的少主,风光无限,肆意妄为,却不知表象背后有多少责任与艰辛。你明明还是个孩子,竟这般懂事,父亲愧疚。”
彤阳拍了拍彤重的手背,安慰道:“父亲!千万别这么说,我喜欢这样充实的生活。况且,没有炎阳城这层身份,我也还有其他使命,这是推脱不了的。”
彤重皱眉道:“你指的是凌云宗九长老之职?”
彤阳摇了摇头,正色道:“父亲!有件事阳儿要向你交代,你可得答应阳儿,不许捉急。”
彤重凝神道:“什么事?这般严重。”
彤阳思索片刻道:“父亲应当知道我出身之时伴有异象,而这异象,经师傅卜卦得知,我乃天选之子。天下将乱,妖魔逐鹿天下,我应劫而生,注定为平息这场战乱而来。”
彤重怒极而啸,拍桌而起,茶水飞溅,他愤怒道:“这个老滑头,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一切,亏我不识,悔不当初。”
彤阳心中温暖,拉住彤重,轻声道:“父亲息怒!天意如此,这不怪师傅。孩儿只怕日后累及炎阳城,还望父亲早做准备。”
彤重双手有些颤抖,他扶住彤阳双臂,艰难道:“你这般拼命修炼,原来如此!放心吧!父亲会加紧防控,做好准备。
阳儿!你千万记住,天下大事,不是你一个人能左右得了的。不可逞匹夫之勇,孤军奋战,父亲永远在你身后,炎阳城与你同进退。”
彤阳笑,抱住彤重,父爱如山。他相信,天塌下来,彤重也会挡在他身前,不由安心。
“父亲!谢谢您!”
彤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一家人,何须说这些。”
彤阳沉默片刻道:“父亲!孩儿还有一事要禀告。雷池并非雷池,乃上古雷龙死后骸骨所化。孩儿八年前曾见过他的残魂,并与他有了契约,日后打算把他带在身边。”
彤重回忆起雷池之前的种种,大笑,“不想我儿还有此等造化!既如此,你便把他留在身边,多一重保障,父亲也能稍稍放心。”
彤阳欢喜,“谢父亲!”
彤重见他老是谢来谢去,无奈道:“你这孩子,总这么见外。这么多年过去了,既然不想休息,就去见见你母亲吧!她也很想你。”
提及颜氏,彤阳恍惚。八年不见,他早不怪罪于她。他们之间的情分,虽不及他与彤重深厚,却也是血浓于水,哪有不思念的道理。
彤阳点头道:“孩儿正有此意,这就过去。”
彤重道:“行!你们母子先聊,咱们一家许久未聚,今晚共用晚餐。”
彤阳道:“孩儿知道,父亲您去忙吧!”
颜氏居所,彤阳一岁以后,功课繁重,到这里的机会屈指可数。看向熟悉而陌生的环境,彤阳思绪万千,终于叩响了门。
“进来!”
依旧是辨不出情绪的声音,无数个同样的声响回荡在耳畔,彤阳推门而入。
颜氏抬头瞧见的便是彤阳,瞬间愣住。
彤阳拱手道:“孩儿拜见母亲,母亲向来可好?”
颜氏上前扶住彤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声音轻微颤抖,她道:“阳儿!你长高了,人也沉稳很多。来,快坐下,这些年过得好吗?”
彤阳恭顺道:“母亲不必挂心,孩儿一切都很好。”
颜氏欲言又止,终于问出口道:“阳儿!这些年你还怪母亲吗?”
彤阳站起,再次行了一礼,恭敬道:“孩儿年幼不懂事,还望母亲不要与孩儿计较,当年的事孩儿早忘了。”
颜氏陈压多年的心结终于有了交代,绷得很紧的脸有所缓和。再次打量彤阳,这孩子跟她始终不亲不热。但是,他很优秀,这何尝不是她想要的。
颜氏起身进到寝室,彤阳安静地坐在那儿,并未出声询问。母子之间除了问好而外,似乎找不着共同的话题。
不多时,颜氏脸上挂着笑容走了出来,递了一样东西给彤阳,并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渴望看见彤阳失而复得的惊喜。然而,彤阳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惊喜。
手上这只传音鹤,与当年夜月给他那只一模一样。可惜,也只是表面一模一样,他再联系不到那个人,也再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就算没了这层身份,他也身不由己,注定不能为自己而活。
那些回忆,乃至于那些梦,就让它与当年那只传音鹤一同而去吧!埋在心底,到底可惜了,不如随风而逝,不留痕迹,也就不曾错过。
然而,他仍就执拗,若能易地而处,那人是他,会有怎样的选择?天下大乱时,他会袖手旁观吗?还是会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或许,到时候,他们还能相遇,能并肩而战……
颜氏见彤阳走神,询问道:“阳儿!你不高兴吗?这是母亲亲手做的,以为你会开心。”
彤阳把传音鹤放至桌子,抬头看向颜氏道:“母亲,都过去了。孩儿忘了,您也忘了吧!”
颜氏终究还是把传音鹤收了起来,彤阳说忘了,然而,那份倔强的悲凉,如此浓烈,怎如他嘴上的风轻云淡。
睹物思情,当初,是她错了。
颜氏这才明白,她以为的补救措施,不过是揭人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