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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有余,向初雪依旧不见醒来,夜月二人担忧不已。每日一番检查,明明没有任何问题,偏偏不见醒来。
向初雪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一直维持半透明的状态漂浮在半空。
奇怪的是,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而那个自己居然连肉身都没有,是个魂体,怪异之极。
不仅如此,那个她居住在一个方形黑盒子里,这个黑盒子四周都有古朴的纹饰,像是字,又像是符号,看得她头昏眼花,只得放弃。
黑盒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移位,魂体的她自然随同居所移动。不过,向初雪发现,不仅魂体的她无法看到她,就连周边的一切生命对她也视而不见。
向初雪就这么漂浮着,被动地观看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仙、人、妖、魔共存于世,各有各的地域,互不打扰。
自有记忆以来,她便如此。
这世间不是没有魂体,不过少之又少,他们不能长存于世。毕竟,魂体没了载体极其脆弱,偏又不能从外界吸收能量,久而久之,内耗而尽,便会魂飞魄散,消于尘世。
向初雪能长存于世,只因她的灵魂被囚禁在一个古老的盒子里,间接有了载体,但也并非没有限制。
譬如,白天她就没法出去,夜间也不能远离黑盒。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飘荡,突然,她眼前一亮,这不是夜月又是谁?
她惊喜万分,想要上前搭话,却一如既往地停留在半空,挪动不了;她想呼喊,却没人能听到,更别说发现她。
挣扎半晌,向初雪失望之极。她像个旁观者,不能参与其中,只能看着听着。
“呵!小东西,你怎么越过层层禁制来到这里的?”
一双好看的眉眼,正满含笑意地看着她,明俊逼人,晃得她睁不开眼,偏偏又舍不得移开眼,真是两难。那人眼中,三分意外、三分打趣、三分愉悦,偏没有一丝敌意。
向初雪不由胆大起来道:“我才不是小东西!”
“哈哈哈!这么小,不是小东西是什么?”
那人边说边用手比了比,挑眉看她,意思不言而喻。
向初雪本不想理他,可抵不住那明媚得让人心动的笑容,小声道:“魂体能有多大?这也好笑。”
“好吧!是我无聊。”
夜月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忍不住腹诽,要是千百年来不见一个活物你也同我一样无聊。
话说回来,他设置了层层禁制,从这里经过的仙门大能、妖界修士不在少数,从没被发现,也不曾有活物进来过。她是如何进来的?怪哉。
向初雪见夜月不说话,不打招呼就飘进人家洞府总是不好的,而且她现在是魂体,要是人家介意,三两下就能灭了她。
想了想,心中一阵后怕,轻飘飘地飘了出去,亦如她飘进来一般。
夜月回神后,惊!他问隐藏在暗处的巨鹰道:“人呢?”
仔细看去,洞旁巨石后站着一只半眯着眼的巨鹰。
从下往上看去,爪利如锋,眼似铃。毫不夸张的说,他若展翅高飞,当翱翔于九天之上,遮天蔽日,气势非凡,给人以强烈的震撼之感。驻足于大地之时,如一方霸主,气度逼人,高贵异常,让人想要去仰慕。
明明是半眯着的眼,可,无端地给人感觉他眼神依旧凶狠而尖锐,不由自主地想要回避。
巨鹰冷冷道:“走了”
“怎么就走了,好不容易见着个活的。”
夜月坐在石桌旁,胳膊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有些百无聊赖。
石桌上乱七八糟放着一些泛黄的书,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是夜月刚研制出来的法器和毒药。
千年来,他除了修炼便是研究这些东西。钻研之广,研究之深,如今这世上没几人能有所企及。因此,他所设置地禁制,这么多年也未被发现。所以,夜月就更加奇怪,那小东西到底如何进来的。
“夜羽!你就没发现点别的?”
夜月没回头,也没去看他。要说这世上有谁比他更沉得住气,非身后这蹲庞然大物莫属了。
“你都发现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夜羽看似沉重地身体,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他踱步向这边走来,边走身形边不断缩小,走至夜月身旁时已缩至成人大小。
这行为,这动作,无端的给人一种错觉,走过来的不是什么巨鹰,而是一名双手抱胸,极为冷漠的男子。
夜月抬眼看他,“你就不能人模人样一点?老是这个样子,你不累我都乏了。”
“有意思吗?这个问题都讨论一千年了。”
夜羽站得笔直,这样看过去,显得他眼神极为锋利,气场强大。
“当然有意思!还真是好奇你的模样。”
夜羽嗤之以鼻:“真不明白变人有什么好。”
向初雪飘出禁制后漫无目,却更加小心谨慎,避免又触碰到谁的禁制,或者飘进谁的洞府。
她不由好奇,这太奇怪了。整整千年,从没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无缘无故飘进别人的洞府,还好那人不计较。但是,他为何能够看见自己,不是除了魂体,没有别的活物能看见她吗?
向初雪居无定所惯了,每隔一段时间,这个奇怪的黑盒子便会挪动位置。至于为何会如此,又是去至何处?她不去想,也不关心。反正,记事以来便是如此。
东浪一阵,西浪一阵,她从不关心见到的人和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出来闲逛溜达,也只不过是因为黑盒子里太过静寂沉默,仅此而已。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黑盒子便沉寂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动静。自从上次进到那个禁制里面,遇到个如谪仙般俊朗的男子后,向初雪便每每不由自主地来到禁制之外,徘徊不已。
总是到了这里,才莫名其妙发现,为何会这样?这令她大为吃惊。她从不对一个地方留念,甚至走过许多地方,竟无半分记忆留下。
有心也罢,无心也罢,既无可留恋的对象,又无可回忆的理由。
可是,不受控制地,向初雪再一次徘徊在禁制之外,却始终不敢如上次那样草率,贸然闯入,终归那是别人的私人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