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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魔兽的情报,让清悦打破脑袋也没想到的是,竟然不到三日便找到其下落了。
溧川这附近有一处森林,倒也不大,只是靠在山脚了。之前那刘老头的老伴便是在这儿遇害的,当时刘老头因为老伴采药迟迟没有归家的缘故,怀着忧虑的心绪来到这里,没想到刚到就撞见了那一幕。实在令人惋惜,清悦叹想道。
一名下士忽道:“殿下,前面好像有什么动静。”
清悦蹙眉,道:“怎么回事,我去看看。”
长胡道士连忙拦住,道:“这种危险事不必殿下亲自出马了。”
冠帽道士却冷笑道:“是不是做了什么虚心事怕殿下看到啊。”
长胡回首望他一眼,不再多语,只是嘴里硬是挤出寥寥几字:“愚昧。”
冠帽有些恼火,还想辩解,就被清悦拦了下来,清悦道:“好了,别吵了,你们都别动,阵仗太大容易打草惊蛇,我先去看看,马上你们再悄悄接应。”
众人齐声应道,清悦便提起裙子,小步偷摸着往前探路。
这一带降雨充沛,阳光常媚,植被甚是茂密,将清悦娇小的身躯完美的藏匿于丛林中。旁边有只细小飞虫缓缓飞来,飞到清悦那儿后,就停下振动的翅膀紧紧依附在她的身上。她小心翼翼地将飞虫捉起来,然后鼓起嘴,一呼吹走。心说别闹,我有事儿呢。
将飞虫赶走后,清悦这才耐下性子往丛林的缝隙中仔细偷窥着远处的动向。
而在她的眼前赫然出现的是一名少年在和一个残暴的魔兽战斗着。
少年连连败退,可见了魔兽的强大。他气喘吁吁道:“幻境,收!”
只见他执在手中的佩剑剑身周围霎时出现了缠绕的白光,他开始舞剑,向魔兽的方向甩去,剑气直冲,却依然伤不了那魔兽半分。
魔兽开始疯狂地怒吼起来,震颤着身边的空气,就连清悦好像也被这声巨吼震得胸口疼痛。
“唔……”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呻吟了一声。
这声微弱的气息被少年一下子察觉到了,瞬息之间,少年出现在了清悦面前。
少年见是名女子,神情开始有些惊讶,随后强行保持镇定道:“你一女子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快走!”
清悦刚想说话,就被身后的呼喊打断了,“殿下!殿下!你没事吧!”是冠帽和长胡道士带着一众人赶过来了。
他们方才还斗着嘴,许是听到了这里有魔兽的怒吼声,生怕殿下遇到了什么危险,就也不管刚才的争执,急急忙忙地过来了。
“你是殿下?”少年打量了她一会儿,须臾后,没有继续问下去,便提起剑又冲去与那魔兽大战起来。
“殿下,你没事吧。”
“别管我了,快去帮他!他快撑不住了!”
“好好好。”冠帽道士答应后跌跌撞撞地往少年与魔兽那儿跑去,一见那魔兽,浑身一哆嗦,竟是顿在那里手足无措。
“你在干嘛!快!他真的撑不住了!”
“这……殿下……”冠帽道士有些犹豫,伫立在那里踌躇不定,道:“这个魔兽,有些过于凶残了……”
“什么意思?”
长胡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轻蔑地看着冠帽,嘴里讥讽道:“他的意思是,他打不过,不,他恐怕连普通魔兽都收服不了。”
“……”冠帽这回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再去反驳什么,就这样忍气吞声地接受着他的嘲讽。
长胡道士顿了顿,转首对清悦道:“殿下放心,一切交给我来。”
……
黄昏,斜阳西下。
少年喘着粗气,衣服也因为刚才恶战的缘故早已破烂不堪。清悦茕茕走到少年的面前,道:“你没事吧。”
少年没有抬眼看着她,边喘气边回应道:“没事。”
“谢谢你刚才救我。”
“殿下取笑了,明明是你手下的人救了我一命。”
清悦仍旧看着他,少年好像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脸不禁微红。他道:“殿下……”
清悦思忖了一会儿道:“你家住哪儿?”
“我?暂时没有。”
清悦一怔,转而又道:“来我宫殿,当我的贴身侍卫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虽说这少年在危难之际救了殿下一命,但毕竟来路不明,再加上没有资格去参加殿下侍从的选拔根本没法胜任此职。关于救命之恩,只要重金谢礼便可,历代皇族都是这么做的。
众人私底下议论纷纷,片刻后终于有一名下士鼓起勇气道:“殿下,此人来路不明,还望三思!”
清悦回首,微笑道:“我说了算。”
既然殿下都已经说的那么绝了,那有什么办法呢?谁也不能违抗她的命令,况且也没必要违抗,因为……清悦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总能给这些下士们莫名的安全感,让他们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勇气相信,不,坚信着,殿下就是对的。
后来,子露也在清悦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了少年作为她的贴身侍从了。当然,子露也是在他好好观察考量了少年许久才作出的决定。不过清悦依旧坚信这是她自己软磨硬泡的成果。
清悦将少年带进了她的“访烟殿”,殿内里红瓦青砖,古色生香,实在尽显了婉约气质,只是这些都和清悦本人有略微不符罢了。
清悦好奇道:“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看了看眼前的豆蔻女孩,微微启齿道:“没有。”
清悦微怔,她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说不定戳到人家痛处了。不过,貌似不问的话也没办法称呼他,想到这儿,清悦的自责感顿然全失,她想了想,开口道:“就叫你入梦吧,怎么样?好不好听?”
入梦双目微张,他好似惊讶了会儿,须臾反应过来后,终于扬起了笑容,他笑道:“好听。”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最最贴身的侍从了,我所有的安全所有的东西,都交由你来守护了,好吗。”
殿外的风透着微微的刺骨,渗透到了殿内,凌乱地撩起了入梦交错在额间的发丝,他轻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