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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巳月啊……让我们的部下带你去做任务不是挺好的,为什么要和一群三脚猫功夫的小鬼们一起做任务嘛?”
水月吸着饮料,翘着二郎腿,看着不远处在身上捆绑忍者袋的水蓝色头发的孩子和旁边帮忙收拾行李的重吾,满脸的不解。
“虽然奈奈、赤丸和释一郎大哥的实力上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但是和他们组队我觉得更加能够进步。而且我很喜欢和他们相处,他们是很有意思的人哦!”
男孩嘴里叼着苦无,将手上的绷带扎得更紧了一些。
“哦?”
水月随意的将饮料杯丢出,杯子准确无误的落入垃圾桶中。就在杯子碰撞金属网制的垃圾桶发出“哧”声的同时,水月化作一滩水,迅速的向巳月涌去。巳月虽然有所反应,但是不及水月偷袭的速度,蓝色的头发被水月恶趣味地揉成了一团鸡窝状。
“我看你是想尝尝当老大的滋味吧,小鬼头!就你那半吊子功夫还早的很!”
“我已经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巳月酷酷的表情瞬间崩盘,他很无奈的看着被重吾半仙人化丢出去的水月,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扒拉成可以见人的程度。
“水月老妈子,你不会是舍不得我离开吧!”
“才没有!”
水月连忙否认,头摇地像是拨浪鼓一样。却被刚进来的香磷无情地戳破。
“巳月,水月这家伙绝对是妈妈综合征晚期,他昨天偷喝了我私藏的一扎啤酒,一边喝一遍和重吾哭诉孩子要离家的痛苦呢!”
“喂!香磷,你为什么总是胡说坏我风评!”
两个人开始装模作样的扭打起来。
“香磷说的对的,巳月。不过,水月昨天喝完的垃圾没有仔细处理,今天估计会被大蛇丸大人发现来着……”
话未说完,只听见水月发出哀嚎,
“被大蛇丸大人发现酒的话我就死定了,基地明令禁酒啊!疯女人你害我不浅!”
“谁叫你偷喝的!我从来没被大人发现过,你活该!”
嬉嬉闹闹本是非常欢乐的场景,巳月嘴边的笑意却淡了下去。
重吾看到巳月的表情变化,安慰道:
“大人最近很忙,所以没能来送你,而且你对大人的态度……”
“那不是我的问题,重吾哥哥,”
巳月生硬的打断了这个话题,
“请不要和我谈及那个人,我根本没想要和他见面。”
巳月提起背包背在身上,向三人告别,
“再见,重吾哥哥,香磷姐姐,水月老妈子。”
“为什么他们都是哥哥姐姐,我是老妈子啊!”
随着迅速轻巧的跳跃,水月的悲愤哀嚎声逐渐消失在巳月的耳朵里。
巳月走后,扭打在一起的二人迅速分开,相看两相厌。
水月又瘫回椅子上,将手背在头后,将椅子摇地嘎吱直响,
“嘛!巳月其实还是很想见大人的吧,”
“毕竟小时候那么黏,现在虽然到了叛逆期,心里的情感应该还是没有消磨。”
“不过啊……不是我说,大蛇丸大人之前对巳月还有他的同伴们确实有点……”
“闭嘴!笨蛋水月!”
香磷丢了水月一个眼刀,对着镜子开始补妆,红色的发,红色的眼,红色的唇,显得她的皮肤如此白皙,依旧像是二八年华肆意绽放的少女。
“行吧,不过巳月这次赌气出任务估计得好久才回来,重吾你应该也很舍不得吧。”
重吾点头,
“有点,但是孩子应当早些放手,才能成长。”
“对嘛,现在各大忍村的孩子,十岁还在忍者学校里上课打瞌睡,咱们的小巳月,放在我们那个年纪也是佼佼者。”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分散做自己的研究任务去了。虽然如今忍界太平,他们金盆洗手,但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温柔的月光照耀下,巳月很快找到了同伴集合的地方,当他一到树底下,树上跳下来两个男孩。从树后,也走出一位面容可爱,十二岁左右的女孩子。
“巳月,很厉害嘛!赶到这里居然连喘都不带喘。”
名叫赤丸的男孩搂住巳月的脖子,被巳月礼貌地推开。
巳月的三个同伴,分别是十一岁的赤丸,十二岁的奈奈,十四岁的释一郎,他们都是来自草之国的下忍,虽然做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任务,但也有了好几年的任务经验。小村子的高手稀缺,做任务不像木叶等大忍村一般有中忍上忍保护,每当遇到棘手而报酬丰厚的任务便会聘请助力。而这支小队,在一年前用很少的价钱聘请巳月一同完成一个B级任务后,便一直和巳月合作,四人感情相当不错。
“嘻嘻,小赤丸,不要仗着小巳月性格好就太放肆哦,我看小巳月可是很害羞的人哪。”
奈奈抿着嘴笑,拉住了释一郎的手,是的,虽然还是孩子的年龄,他们已经是互相表明的恋人了。
“这次的任务是勘探附近的森林,消灭嗜血的野兽,”
释一郎摇了摇手上的纸片,上面有鲜艳的“B”形字母,
“虽然我们有四个人,但是还是要千万小心,猛兽很有可能成群结队出现,还是有很大风险的。”
他嘴角露出诡异的弧度,
“那么,奈奈和我一同向左勘探,巳月和赤丸向右勘探。”
“现在,出发!”
四道身影消失在黑色的森林里,尤其水蓝色的身影,所到之处,尽是猛兽未能反抗的尸体,鲜血静静流淌,浸没于宽厚的大地之神的怀抱。
然而,捕杀并非总是如此的顺利。不知怎的回事,当小队再一次结集在一起时,他们已被数百只猛兽包围,更加不巧的是,天空下起了黑色的雨,这雨十分影响四人的视线,却对早已习惯的猛兽无碍。
“潜影蛇肢!”
用苦无挡住一只猛兽血盆大口的胳膊已经非常颤抖,巳月使用忍术,从袖口召唤出数十条手腕粗细的毒蛇,噬咬在猛兽们的脖子上,毒素注入猛兽的体内。但是这只是杯水车薪,越来越多的猛兽靠近。它们绿色的眼睛,浊臭的吐气,带着腥味的唾液,无一显示着它们已经陷入疯狂。
“可恶!怎么会这么麻烦!”
巳月隐约的感觉到这些猛兽是冲着最弱小的奈奈和赤丸来的,他不仅需要保护自己,而且还要保护好奈奈、赤丸,因为释一郎已经自顾不暇!
“潜影多蛇手!”
巳月在不到一分钟之内便已放出了好几个忍术,都是为了保护二人。纵使是大蛇丸最优秀的作品,他也逐渐感觉到吃力与无奈。
太多了,对手实在是太多了。
“啊!!!”
奈奈已经战斗到腿软,无力地跪了下来,而她的面前,则是一头吐着舌头,眼神贪婪嗜血的猛兽向她扑来。
来不及了!巳月没有思考,本能地推开奈奈,猛兽利齿嵌入肩膀的同时苦无也狠狠插进猛兽的脑袋,血浆四溅,有些甚至喷到巳月的脸上。利落地解决掉这头猛兽,巳月的右臂也已经几乎毫无反应,无力地垂着。
接下来依旧是艰难的战斗,雨水淌在脸上,和猛兽的血混合在一起,让人不知究竟是身处人间,亦或是身处地狱。
巳月失血过多,眼睛已经有所发暗,神志也有些不太清醒。
赤丸被咬断了左手,奈奈的双腿被野兽的利爪抓的血肉模糊,释一郎的脸也已破相。
他的伙伴,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挣扎,而他却没有办法保护他们。
巳月垂下眼眸,擦去脸上的血水,他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的伙伴们。
“千蛇奔流之阵!”
他咬破手指,开始双手结印,随着迅速的动作结束,巳月用手从腹部取出一把草雉剑,他眼神变得嗜血,皮肤上布满诡异的纹路,而从他的袖子里,嘴里,掉落出无数的蛇,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蜿蜒着,嘶叫着,包裹着巳月的身体,犹如战神,又犹如厉鬼,。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看到的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景象。犹如潮水一般的蛇群,从他们的身边爬过,冰冷的,腥臭的,跟随着巳月,向着野兽涌去,战斗所到之处,尽是蛇与野兽的残破躯体,内脏。就连四周的空气里,也蔓延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然后,那些原本棘手的野兽,在巳月的剑下溃不成军。
“终于结束了,我们安全了。”
蛇群退去,巳月的脸色变得惨白,他跌跌撞撞的回到同伴的身边,靠着赤丸,闭起眼睛,大口大口喘气。
“谢谢你,巳月。”
释一郎和奈奈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开心,就连一向开朗的赤丸,也露出奇怪的表情。
奈奈露出勉强的笑,给巳月治疗,柔和的绿光亮起,显得四周稍稍有些人间的模样。
“先给你们三个治疗吧,”
“不用,巳月,是你救了我们,先治疗你。”
奈奈苍白的唇轻启,
“巳月,你之前说过,你的家长大人,是叫大蛇丸对吗?”
“是的,不过不要和我提那个家伙,我现在很讨厌他。”
“呵呵,你还真是叛逆呀。我们三个都是丧失亲人的孩子哦,对巳月你很羡慕呢……”
“所以,”
奈奈的眼神变得无神,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
“哧!”
是苦无穿透血肉的声音,巳月震惊地睁开双眼,是释一郎和赤丸,他们的手上握着苦无,插进巳月的胸口,而他们的脸上,和奈奈一样,无神的双眼,狰狞的微笑,眼角淌下的泪水。
“所以……巳月,被家长心爱的孩子,代替你的家长大人,为我们被他害死的亲人谢罪吧!”
“我的父亲,赤丸的父亲,释一郎的父母,统统,都是被大蛇丸还有他的属下害死的!因为丈夫的死去,我的母亲很早就疯了,赤丸的母亲抛弃了他出走。我们三个,相当于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没有天赋,没有依靠,像是草芥一样挣扎着活下来。”
“而你,大蛇丸的孩子,却受着家长的宠爱,无忧无虑的长大,变得这么强大,”
“从你之前告诉我们,你是大蛇丸的孩子,我们就一直在着手——我们要为亲人报仇!”
三人将巳月放在地上,他们的眼神终于不再是无神,却充满了黑暗与仇恨。
“我们如此弱小,根本没有办法杀掉大蛇丸,所以,我们决定杀掉他最爱的人。”
奈奈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丢在地上,释一郎接过她的话,
“所以,我们耗尽储蓄,从地下交易处买到这块可以让猛兽变得疯狂的陨石,为的就是能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可是巳月,你为什么这么强大,你为什么能够救我们活下来,你为什么逼的我们亲手杀死你。”
“对不起,”
赤丸取回自己的苦无。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巳月的伤口处流出,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赤丸的眼中淌下。
“我们痛恨大蛇丸,却做出还不如他的行为,把仇恨牵扯到一个比我们还小的孩子身上。”
“对不起,所以,去死吧。”
随着这句话落音,巳月的身上重新浮现出纹路,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剑已经砍下了三个人的头颅。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大仇得报的畅意与杀死同伴的愧意掺揉在一起的痛苦表情。
“啊!!!”
巳月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自己的同伴啊!!!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梦境结束后,他还刚刚离开基地。赤丸,奈奈,释一郎,他们还在树下等着他。
但是等他移开手,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同伴失去头颅的身体。
还有,站在不远处的,黑发蛇瞳,耳戴勾玉的瘦削男人。
“你早就在我身边了,是不是。”
巳月摇晃地走到他身边,眼底看似平静如水面。
“是的,我的孩子。本来想送你一程,没想到能看到这样悲伤的事情,我很抱歉。”
大蛇丸伸出冰凉的手,想要摸摸巳月的脸,却被粗暴的打开。
“你很早就知道他们想杀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巳月扯住大蛇丸的衣领,最后的声音接近嘶吼。
“明明!明明只要你早一点,哪怕一点点,他们就不必受伤,他们就不必被我害死!”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这样的混蛋家长,嘴上说着我是你心爱的孩子,但是你从来都把我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你永远只是想用我满足你自己的私欲!”
随着一条细蛇咬在巳月脖颈处,巳月的动作很快停了下来,晕倒在大蛇丸的怀里。
等巳月再次苏醒,他已经回到基地的病房,身上插满细管,由大蛇丸最得力的属下水月、重吾、香磷照顾,而距离他离开的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星期。
巳月变了,他从从前乖巧听话,崇拜家长的小不点,到之前冷酷而别扭的叛逆期孩子,变成了如今的阴郁沉默,眼神冰冷。
他发现,爱他的人们并不了解他,他们只是觉得他被同伴背叛,可是真正让他痛苦的是同伴们的仇恨,以及那个曾经他憧憬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原来却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他的幸福,原来建立在很多像赤丸、奈奈、释一郎一样的孩子的家庭崩塌之中。他的家长,有着如此沉重而无法赎回的罪孽,却视若无睹,依旧平静地生活着。而和他们一同生活的重吾、香磷、水月老妈子,完全不在乎家长曾经犯下的罪孽,想让他也忘记,重新像从前一样生活在一起。
他们的眼神,从刚开始的悲伤同情,理解,到后来的无奈,不解。因为他一直不听劝阻,他想离开基地,离开这个有家长生活的地方。
他绝食,被强制灌入流食;他破坏设施,被重吾三人抓住关禁闭;他自杀,被一直藏在身上的小蛇咬住脖颈,动弹不得;他被灌入消除记忆的汤药,却因体质特殊没有效果,那段痛苦的记忆依旧深深铭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巳月尝试了一切自己能够想到的方法反抗,让自己和别人都伤痕累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收获。
而他的家长大人,只是在他多次的闹腾之后,冷冰冰的告诉他,他已经在第四次忍战之后被五大忍村赦免罪行,无罪在身,让他不要任性,而他的伙伴的仇恨,除了死亡无法消逝。
无罪在身,多么讽刺,大忍村们赦免了家长的罪行,却无法消灭曾经罪行带来的仇恨,那些罪在家长的身后,黑暗,腐烂,侵蚀着,鲸吞着,让家长永远沉陷在污秽之中,无法行走在光明之处。
在又一次的深夜离家出走失败后,巳月被大蛇丸通灵出来的蛇束缚着捆在地上。
大蛇丸终于露出冰冷表情之后的无助与悲伤,抱住巳月,似乎有冰凉的液体滴到巳月的眼睛里,而他的易容面皮变成碎片,一片片掉落下来,露出这具躯壳原来柔和的面容。
一向阴暗狡猾的蛇,对于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办法,他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宝物,说:
“我的孩子,你究竟要我怎么办?”
巳月睁着空洞的眼睛,滴落在眼中的泪水滑落,仿佛他自己也流了眼泪。
“放我离开吧,从今往后,我不想作为你的孩子。”
在长久的斗争与被囚禁之中,巳月有了自己未来的方向,他是如此的坚定,无法改变。于是,他终于被蛇放手了。
在一个星星闪烁的月夜,他又一次背着小背包,由着爱自己的人们送行离开。香磷罕见地大哭,重吾与水月沉默,而他的家长大人,手中牵着他年幼的弟弟,平静的看着他。
退回一步,便是爱所温存的地方,自己从出生起所依靠的港湾与怀抱;前进一步,是冰冷动荡的忍界。
但是他并没有退回。
“大蛇丸君,请往后好好培养巳月,让他成为能在光明下行走的孩子。”
他爱对他关怀备至的水月三人;他爱喜欢争宠让他妒忌的弟弟;他爱自己的家长大人。但是水月他们并不认识到从前的罪,家长大人清楚从前的罪却并不在乎,只有他一人,明明依旧是孩子的身体,却想用瘦弱的胸膛,守护家长与幼弟,不被罪孽囚禁在黑暗深处。
“从今以后,我的名字叫做罗古。”
他会用罗古的名字,在忍界流浪,寻找曾经罪行带来的仇恨,尽自己所能,保护、补偿像赤丸、奈奈、释一郎这样的复仇者,代替他的家长大人赎罪。
他的未来会是孤独,危险与仇恨的道路,纵使如此,他也会沿着这条道路,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