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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茨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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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完《黑骏马》,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眼泪失去了尊严,我失去了所有戒备,狠狠地哭了起来。

    我不曾感受的事物,可以经过文字的转化,深深的打动我的内心世界。对现实、历史、人生的无力感...油然而生。那首古歌——《钢嘎·哈拉》也在我脑海中留下淡淡的、美丽的刻痕。

    《黑骏马》中提到:

    “在骑手们心底积压太久的那丝心绪,已经悄然上升。它徘徊着,化成一种旋律,一种抒发不尽、描写不完,而又简朴不过的滋味,一种独特的灵性……不觉之间在这灵性的催动和包围中哼起来了:他们开始诉说自己的心事,卸下心灵的重荷。”

    我需要诉说心事的窗口,一个允许我卸下心灵负荷的平台。滞留于内心世界、精神空间的幻想不断被压缩,长年累月下,形成坚硬的、锐利的利器,对我的身心健康造成威胁和伤害。

    这种无法抒发的情绪,需要一个外化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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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瑜,你好呀,我是灵溪,一星期前我们在野草书店见过面的。”

    一条未读信息。手机的铃声把我从白音宝力格(《黑骏马》男主人公)的痛苦中抽离出来。一星期前见过面的女孩约我出来。

    “你好呀!有事么事情吗?”

    “我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提到过你目前在马来亚大学念英语系。我有一些关于申请大学的问题想请教你。”

    “哦,好的,没问题。”

    “那后天下午一点,在“野草书店”见面可以吗?”

    “好的,到时见。”

    “到时见”。

    见面当天是星期六,没有课程的一天。

    早晨,醒来后,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过窗口照进房间,给沉闷的房间带来活跃、新鲜的感觉。

    练瑜伽,播放轻音乐,阅读教材。星期六的早晨,是属于自己的时间。

    十二点十五分,到了巴士站,等了许久都没有巴士。我有些急躁,不停地看手表。烈日一点也不体谅路人的辛苦。巴士站等车的人们不是拿出纸巾抹去烈日的痕迹,就是拿出扇子扇风。

    十二点四十五分,终于来了一辆巴士。

    到茨厂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零五分了。从巴士站走到书店,还需要一小段路程。当我抵达“野草书店”的时候,已经看到灵溪站在书店门前。

    匆匆忙忙地走到灵溪面前,“不好意思,等巴士耽误了时间。”

    灵溪甜美的笑容有着微妙的治愈功能,将我心中的烦闷、急躁、慌张一扫而去。

    这一次,灵溪的jua

    “没事,我也刚到而已。”

    我笑着说,“那就好。”

    我们回头望向那已经停止营业的书店,不禁感慨万分。

    “野草书店”的招牌还没拆下来,但透过玻璃窗望进书店内部,看到的是空荡荡的空间。第一次发现书店的面积越来这么大。

    平日里见到的都是堆满书架的书店,p有时候还嫌书店空间太小。直到书店不再是书店,书架、书本都被搬走了,我才意识到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书店的格局。

    从“Open”到“Closed”,不仅代表一家老书店的结业,更象征着一段三十年历史的终结。

    我曾说过,我无法掂量“三十年”的历史意义,因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三十年”,都有不同的体会与领悟。

    但,这一天重游故地,我想我对老书店的“三十年”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三十年,只是历史长河中不起眼的一小段。然而,对于老书店而言,三十年,见证了它的诞生、成长、成熟、结束。这三十年,不仅仅是老书店在一步步成长和发展,茨厂街也正在创造和经历其自身的历史。

    老书店和茨厂街,彼此共享了三十年的历史记忆,而与茨厂街有着密切联系地人们更是与这两个地方难以割舍。三十年,对于人类历史而言,也许只是一瞬间,但对于这家老书店、茨厂街以及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心中,却是难以割舍的历史记忆。

    老书店存在的意义与价值,正是将这三十年化作一份给思想的礼物,送给每一位与它共享过这份历史记忆的人们。

    从历史长河看老书店的三十年是毫不起眼的,但对于我们而言,它存在的意义,却是不言自明。一份思想礼物,一份历史记忆,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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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溪:“我们去这家糖水店如何?”

    “我刚刚还想说我想来这家店。”

    “哇,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