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tw.com,最快更新我们呼吸 !
我和老木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他后来说看我第一眼觉得我长得很像一位著名女歌星,但是他没说对我一见钟情。我见他第一眼印象不太好,因为我向他自我介绍时他把头别开了,于是那一天我都心怀怨愤想找他的茬。
通过一天的观察我发现了老木的很多优点,他对打麻将没有兴趣,他主动跑腿去接不认识路的同学,他的同学都很尊敬他在酒桌上帮他挡酒。一天下来我没有找到机会欺负他,准确说,我没找到机会接近他,直到晚上这个机会才来了。
晚上我们一大群人去K歌,那几天我都因为感冒而嗓子发炎,只能坐在沙发里听他们鬼哭狼嚎。老木是主动坐到我身边的,我发现他坐在一旁很久都没有动,既不唱歌又不参加群魔乱舞,可恶的是眼睛也没有正经看我一下。本来想他如果来搭讪,我就好好教训他一下,结果人家按兵不动,我的剧情发展不下去了。
“你怎么不唱歌?”我干脆主动出击,冲着老木发问。
“你也没唱。”他不答,反而直接把我的问题扔回来了。
我在黑暗的遮蔽下翻了个白眼,“我感冒了,嗓子发炎唱不出来,你不会也感冒了吧?”
老木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我没有因为他的沉默放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才是我的行事风格,我继续对他说:“有两种人不喜欢唱歌跳舞,一种是不懂音律,一种是自卑,你是哪一种?”
面对我赤裸裸的挑衅和圈套,他盯着我看了半天问我:“你是哪一种?”
我心里暗叫:“还真是个硬茬子。”嘴上却没有停止进一步行动,“闲着也是闲着,我帮你看手相吧。”
老木迅速伸出了左手,我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让我看手相,傻傻愣住了大概两秒才说话,“右手,把右手伸过来。”
“不是男左女右吗?”老木一边嘟囔着一边换了右手给我。
我抓住他的手心中一阵激动,机会终于来了!
我一边盯着他的手掌一边说:“男左女右是江湖骗子的看法,我这是科学,要看你常用手的掌纹。你这个手啊,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手掌肥厚。但是你这人心眼儿小,手指太尖,过于敏感了。欸~你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啊!看流年应该是在六岁还是七岁左右才慢慢好转。心智发育还算正常,二十一二岁的时候有点小坎坷,但是已经过去了。你有早婚早恋的倾向,艺术细胞确实不发达,应该是不懂音律的那一类。”
我认真讲着老木的手相,其中夹着的贬损话语也都有手相学的依据,只是这些会让人不高兴的东西我一般不会说出来,在这里却故意都说给他听。
“看完了?”老木问。
我把他的手一推,看向他的脸说:“看完了。”
我在老木的脸上并没有看到生气或别扭的表情,他的睫毛很长很浓密遮住了他的眼睛,我只看到他笑了笑说:“你可以在路边摆个摊。”
好吧,不得不说老木定力惊人。那天所有不认识的人中只有老木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这注定了我们今生有缘走到一起。
在那些如火如荼的恋爱日子里我们俩待在一起,或关上房门亲吻拥抱,或在路上用别人看来别扭的姿势抱着行走,我们一刻不停想要粘在一起,我们说着讨好对方话语生怕失去彼此。当我得知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女生时我表现得毫不在意,但是当他说那个女孩有着和我一样的长发时我泪如泉涌悲愤离去。
那一次我离开了他两天去外地旅行,回来后我无法压抑对他的思念第一时间冲到他家里。那天他病了瘦了憔悴了,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知道自己根本离不开他,他也不想离开我,我觉得我们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一辈子,或者不幸福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创造出幸福。
年轻的我曾多么坚定而勇敢,如今便有多么踌躇且懦弱。我曾对心许下诺言:“今生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离不弃。”这个信念是什么时候开始动摇了的呢?
“你中学政治白学了吗?”谢小米调侃我。
“我中学政治长期拿九十分以上,我们班主任是政治老师!”我回击谢小米。
“运动是永恒的,静止是相对的,”谢小米开始帮我回顾中学课本里的唯物主义观点,“运动意味着变化,这个世界每一天都在变,你却希望自己永远不变是不是有点搞笑?”
理性的思考往往是刻薄的,我和谢小米最大的区别在于我大多数时候喜欢用感性面对问题,而谢小米则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性思考者。她的言行只受理性逻辑和利弊分析支配,她甚至不相信爱情。
“爱情只是受人类繁衍本能驱动的一系列行为,结婚是为了集合资源让繁衍后代有更大的可行性。你不要被文学作品中描述的那些魔幻的东西蛊惑了,没有任何人能爱另一个人一辈子,即使有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活在幻想里。”谢小米说起哲学那一套总是十分来劲。
“我不想听这些东西,我只知道我爱他,也想让他继续爱我。”我说。
我和谢小米之间不知道谁更固执,我们谁也无法改变对方。
“行吧,这是你的问题,你选择的你面对,但不要拿这些来困扰别人,为爱纠缠是最麻烦的事情。”谢小米放弃了对我的规劝。
五月一日凌晨一点,吃了一颗小明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