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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君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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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母亲这样说,青君拖着长音,语气撒娇的抱怨:“妈——哪有你这样不关心自己女儿的?我这么乖,这么听话,这么认真读书、热爱学习的好孩子,怎么可能故意逃课?人家真的是觉得不舒服嘛!”青君就读于莫家开办的大学,虽是私立,但素来以治学严谨著称,舅舅对青君的管教历来十分严格,她的确不应该敢故意逃课。

    大舅妈也说:“青君她们课业紧张,估计是太劳累了,伤了神。我看应该找中医给她调理一下,明天打电话约一下水陵镇的祁先生,带青君过去看看吧。”说着,她转头看向我们,“桫椤和翾飞、墨砚你们今晚就别走了,留下住一夜,明天再一起回水陵镇。”

    “好呀桫椤,难得来一次,你们就留下来住一晚吧。我下午约一下祁先生,明天咱们一起去水陵镇。”二舅妈说。

    青君闻听此言,兴高采烈:“好呀!表姐你就住一夜嘛,咱们好久不见啦,人家想跟你好好说说话呢!”

    “这……”我犹豫着,看了看翾飞,又看了看墨砚。

    翾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明了让我做决定,墨砚却特别殷切地向我微微施了个眼色,轻点了下头,这是在示意我答应留宿。

    以墨砚的性格,绝不会没事儿干涉我做决定,他劝我留下来住一夜,必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笑着说:“好,那今晚我们就给舅舅舅妈添麻烦了。我确实也很久没跟青君一起玩,想好好说说话。”

    两位舅妈一脸笑意地连声说不麻烦,青君兴奋地手舞足蹈,被二舅妈训斥了几句疯疯癫癫没个稳重样子,才吐了吐舌头端坐着乖乖吃饭。

    下午,两位舅舅回来,我们一起闲聊到晚饭时分,惊鸿表哥才忙完回来,大家一起吃了晚饭。青君对两位舅舅畏之如虎,有舅舅在,她大气都不敢出,言行举止都规矩得不行,行不露足、笑不露齿,讲话声音不敢超过30分贝,做足了十足十的温柔贤淑大家闺秀样子。饭后,又一起坐着聊了半小时左右,两位舅舅和舅妈习惯晚饭后出门散步,便让我们自便,他们一起出去了。

    舅舅舅妈一出去,青君表妹就像是摘了笼头的野马,立刻欢脱起来,一蹦三尺高地吵嚷着要一起玩游戏。惊鸿表哥狠狠瞪他:“你稳重点,这咋咋呼呼的像个什么样子?”

    青君丝毫不怕惊鸿表哥,冲他吐了下舌头做个鬼脸。惊鸿表哥无奈地摇了摇头,向我们道了声失陪,去他的小健身房里撸铁了。

    向来有健身习惯的翾飞已经好几天没进过健身房了,便跟着惊鸿表哥一起去撸铁,剩下我和墨砚与青君。

    墨砚见此情景,觉得自己该识趣走开,让我和青君两个女孩子一起玩,于是也准备出去散步。但青君一把拉住墨砚衣角:“你不要走嘛!陪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被她拉住的墨砚有些窘迫:“这……墨砚实在不会玩女孩子的游戏,实在难以奉陪。”

    青君笑了起来:“嘻嘻,你讲话一直都是这样子吗?文邹邹的。”说起来,幼年时姥姥和姥爷健在的时候,我经常来莫家小住,那时墨砚经常来莫家接送我,只是当时青君年纪小,没注意过墨砚。今天来莫家,青君似乎对墨砚十分感兴趣,吃饭的时候眼睛就不断地在墨砚身上看,只不过碍于舅舅舅妈在,不敢套近乎而已。这下可被她逮到了机会,自然不肯放墨砚走,嘴上说着话,拉住墨砚衣角的手丝毫不肯松开。

    墨砚礼貌的微笑:“墨砚一直这样讲话,见笑了。”

    “我们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不好?”青君扯着墨砚衣角,又来拉我的手,撒娇的语气仿佛枫糖,十分甜腻。

    墨砚无奈:“恕墨砚愚钝,不能奉陪。”

    “哎呀很简单的,就是猜拳嘛,输的人受惩罚,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青君十分热情,不肯轻易放过墨砚。

    墨砚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拉起青君抓住墨砚衣角的手:“好啦,你不要强迫别人嘛。让墨砚去散散步吧,咱们俩一起说会儿话。带我参观你的房间好不好?”

    青君有点不甘心的放开墨砚:“那好吧。”

    墨砚赶紧逃也似的走了出去,健步如飞。青君带我进了她的房间,给我看她收藏的所有芭比娃娃和占满整整一面墙的展柜里的手办,还有水陵镇老字号手工首饰品牌“祥楼金饰”从青君出生到现在每一年度的限量纪念款饰物,二舅妈最喜欢他们家的首饰,从青君出生那年起,每年都为青君购买他们家的限量纪念款首饰,准备将来作为嫁妆。

    “哇,二舅妈好有心,你真幸福啊。”我不由得十分羡慕,有母亲,就是好。爷爷虽然疼爱我,但他毕竟是男人,没有女性这么多细腻又浪漫的心思。若是我的母亲在的话,想必也会如二舅妈这般,为我做许多细致又浪漫的事吧?

    青君性格虽然活泼又大大咧咧,但不代表她不懂细心察言观色,见我神情有几分黯然,知道我在叹息自己母亲早逝的悲凉,急忙转移了话题:“幸福?你说,咱们这样的人生,算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她这话,透着一股浓浓的忧伤,实在不似开朗的她说出的话。我很是诧异:“你为什么这么说?”

    青君笑了一下:“不是吗?表姐,你,你爱那个楚翾飞吗?”

    “我……”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也不需要想这个问题,爱又怎样?不爱又如何?我与他之间,有着毫无约束力的婚约,纵然我爱他,只要他开口说取消婚约,我就得带着受伤的心灵离开;纵然我不爱他,只要他履行婚约跟我结婚,我就得做一辈子的楚太太,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在他身边度过一生。爱与不爱,不需要考虑,因为,嫁与不嫁,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见我回答不出,青君握住我的手:“我的傻姐姐,嫁与不嫁,由不得你。但是,爱与不爱,你心里总该有个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