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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西南,昆仑山脉,其脉绵延数千里,隐世宗派,名门豪族,难以计数。
昆仑山脉,度厄峰。
度厄峰原本不过一座无名山峰,但是有八重楼的度厄尊者在此,它也就成了度厄峰。
山脚下,度厄尊者带着郁小刀一步步往峰顶走去。
看着上方,度厄尊者开口说道“小刀,你不是到现在还很疑惑我为什么答应收你为徒。”
郁小刀不喜欢隐藏多少心思,特别是对于眼前这位师尊而言,他可能要与师尊待好多年,郁小刀开口问道:“师傅,徒儿确实不知,当时徒儿不过抱着万一的态度,希望师尊可以收留。”
度厄尊者笑了起来:“为师做事,居无定法,一生也就相信两个字,缘分,既然我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又恰巧碰到了你,那就是缘分。”
郁小刀似松了一口气,又纠结道:“我以为师傅是看上我的绝顶天资,所以收为弟子。”
度厄尊者被郁小刀的自恋噎了一口气:“你身上暗伤遍布,看来我是不用帮你医治了。”
郁小刀赶忙开口:“师傅,别啊,弟子知错,就是喜欢话痨两下。”
度厄尊者停下了脚步,看着郁小刀:“小刀,你要记住,我既然收你为弟子,那么便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江湖中人都说为师亦正亦邪,疯疯癫癫,但是却不知道我追求的是人生的大自在,如果练武不为自在,那为何不去做那贩夫走卒,岂不是更为畅快。”
度厄尊者顿了顿,继续说道:“为师看你用刀,却是和鬼隆有一样的想法,我与他都是听着刀圣公羊千秋的故事,提刀入江湖,而又因为公羊败北而弃刀另学他法。如今,我也想找一个刀客,试试看他能不能扛得起江湖刀道的脊梁。他既然选了那名小鬼,那我便索性选了你。”
郁小刀看着度厄尊者说:“我与那薛海不能共立,师傅还请见谅。”
度厄尊者摆了摆手:“此事无妨,江湖事,江湖了,恩怨分明才是真男儿。为师只是带你入门,至于后面的路你如何走,与为师无关。”
度厄尊者说完,便继续带着郁小刀往峰顶漫步走去。
“小刀,你要记得,你的刀,对于我而言,是希望之刀,如果你不能带来希望,那么我便只能自己毁了这把刀。”
“师傅,弟子会尽力。”
“在这昆仑奇脉中,隐世宗门,豪侠恶徒,不计其数,等你学到一点东西,便先闯一闯吧。”
听到此言,郁小刀郑重地看向度厄尊者:“师傅领我入此门,已感莫大的机缘,弟子自会好好珍惜。”
度厄尊者没有回首,继续走路:“小刀,你要记住一句话,一个人一辈子就那么几次机会,把握住了,便把握住了,如果把握不住,那便是成空了。”
“不管是什么奇遇,你要有本事拿,还要有命花,有的人一辈子勤勤恳恳习武一辈子,比不过人家读书识字一朝顿悟,功力精进。”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但他也是不公平的,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有的生而为奴,有的生而为王,有的天资聪颖,有的笨如朽木。”
郁小刀静静地听着度厄尊者似有感慨的话语,牢牢记在心里,毕竟这是这位江湖前辈行走大半生的感悟。
须臾,二人走上峰顶,峰顶仅有茅屋两三座,一个种菜小院,便无其他物品。
度厄尊者示意郁小刀坐下:“小刀,入我门中,即是散人,你我之间,有三年师徒缘分,三年之后,是好是坏,全看个人。”
这么久以来,郁小刀对于度厄尊者的性子也有所了解,当下也不矫情开口道:“弟子记下了。”
度厄尊者看着郁小刀如此上道,开口说道:“在你之前为师有收三名弟子,如今都已出师,等三年后,你若有所成,为师再告知与你,如无寸进,不知也罢。”
郁小刀点了点头:“弟子明白。”
度厄尊者继续说道:“为师门中一门八法,我欲传你江河无量与圆月刀法。此乃法门,你且收好,记得法不可轻传。”
郁小刀接过度厄尊者手中秘籍,饶是前面已经经过那么多大喜大悲之事,他的心中仍然感觉有些颤抖,这是他踏上江湖以来,第一次拿到如此高深的功法,他不得不激动,毕竟有的人穷其一生,可能都无缘见此一面。
度厄尊者看着郁小刀笑道:“不就两本秘籍,能把你激动成这样。”
郁小刀抬头看着度厄尊者,此次他认认真真地磕了一个头:“弟子实在是心有触动,毕竟有的人一辈子可能都入不了这个门,而弟子却在师傅这边轻轻松松便跨入这个正修的门槛,弟子不得不激动。”
度厄尊者看到郁小刀如此说话,似是想到了自己从前,突然笑了起来:“为师今天高兴,便带你漫步这昆仑奇脉。”
话音刚落,度厄尊者已经提着郁小刀由东向西,环绕一圈。
“昆仑山脉藏有八百旁门,七十二剑宗,三十六豪族,也有异兽云集西王山,成王作祖朱雀阁。如果学未有成,不可擅闯西王山和朱雀阁,不然为师也救不了你。”
跟着度厄尊者走了一圈后,郁小刀心中微微有点兴奋:“师傅,为什么没有听你说刀宗?”
度厄尊者听到此言,冷哼一身,随手将郁小刀摔在地上:“刀宗已在昆仑除名,小娃娃还没开始学,就问这些,你现在就给我在这里面壁三天,好了为师再带你入门。”
看着翻脸像翻书一样的师傅,郁小刀虽然感觉有些无奈,但是还是乖乖走进师傅准备好的茅屋中去。
这个江湖,和我之前看到的,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郁小刀心里暗念道,如果师兄他们知道我这样又认了一个师傅,肯定要拿鞭子抽我了。想着想着,才反应过来,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眼中的泪止不住得往下流。
如果我是一个灾星,那么就让我用手中的刀,好好出一刀,破了这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