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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知道刘少爷站在了自己身后,她不想动,她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反应的人,他额角的血把手帕全寖透了贴在额头上,自己明明可以帮助男孩的,但不行,娘亲要是知道会生气罚我,这让顾柔有些苦恼不知道怎么办。
春雨去了好一会儿才叫来一个高高壮壮的大汉,大汉看见了这几个站成一堆的华服少爷有些局促的站着,捏了捏粗布的衣角,低着头,嘴角嗡了嗡没敢说出话来。
春雨瘪着嘴角,越过像围着自家小姐的公子哥们,想到自己刚刚去两边铺子找人帮忙时,铺子里的人因为害怕这些公子哥们远远的就把门给关上了,这位大叔还是自己在一个屋檐角找到的,大叔听说有一个孩子受伤昏迷动不了,需要要人抱着去看郎中,立马就起身跟来帮忙了。
“小姐,我找到人了。”
顾柔起身让开,春雨叫过大汉:“大叔,你快过来抱上他,我们带他去附近的医馆。”
顾柔问起身侧的春雨“春雨离这儿最近的医馆在那儿?”
顾柔每次和哥哥们出门不是吃就是玩,那里会注意到什么医馆,春雨一个小丫鬟,她也不知道,她出府的时间数都数的过来,虽然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但小姐平时出门大多是和几位少爷一起的根本就不用带着自己。
春雨有些为难,看了看长长的街道,“小姐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就抱上他去找吧”。
走近前的大叔听见了,发着浓厚的乡音说:“俺晓得么子地方有呦馆,俺带你们克”。
大叔说完附身轻巧的抱起地上的男孩儿,大叔应该是做苦力的,有着一把子的好力气,结实的手臂被太阳晒得油黑。
大叔抱好人转身向城门口的方向走,这时几个被漠视许久的少年不甘的拦住顾柔三人,气愤的刘少爷怒声叫住顾柔:“臭丫头,有没有教养了,本小爷在跟你讲话,你居然敢不理我”。
春雨狠狠的瞪着刘伟,这那来的登徒子,敢这么对自家小姐说话,春雨按压着自己的脾气,福了福身行礼问道:“敢问你是那位府上的少爷?”
刘少爷打开手里握着的折扇轻轻的摇啊摇,雪白的扇面上浓浓的几个墨字“爷很低调”,他没说话,身后就有人回道:“这可是刘尚书家的公子,婉妃娘娘的亲弟弟”。
刘少爷感觉自己能够听到大吃一惊的声音,但眼前的小丫鬟居然转头向自家小姐低头私语去了。
低头的春雨在顾柔耳边轻声说道“小姐,这刘少爷的父亲是史部的尚书大人刘大人,大姐是现在最受皇上宠爱的婉妃娘娘,刘尚书子嗣不丰,纳了多房小妾就生了三个孩子。”
“一个纳是尚书夫人所生的大小姐也是现在“婉和宫”的婉妃娘娘,二小姐是一位通房所出,这刘少爷就是刘尚书和他的表妹所生的。”
“刘尚书自从有了刘少爷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孩子出生过,想来也是不会有了,刘尚书现在都快龄近花甲了。”
刘少爷静静看着两人,慢慢生起火性,这两个死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自己,看着有还点教养的小丫鬟现在也是当自己不是一会事儿。
刘少爷“啪”的收起手里的扇子,指着顾柔三人。
“你们去,给我拦住她们,我要看看是谁家的死丫头这么不知死活”。
顾柔和春雨是从狗洞爬出府的,衣服在地上磨擦占上的泥土看不出本来的料子,现得寒酸,顾柔发髻上原本鲜艳欲滴的粉嫩娟花也被蜘蛛网蒙得枯黄暗淡。
刘少爷身后的人散开来把顾柔三人围了起来。
一个绿衣服斜吊着眼儿的人上手去抢大叔手里抱着的男孩,咬牙狠狠说道:“那里来的粗俗愚民,这可是我们刘少爷要的东西,谁准你动的”
吊眼儿男的手指甲扣进了大叔的手臂,大叔的手臂没一会儿就被扣得冒了血珠子。
大叔一声不吭,默默侧身挣脱,想越过他走出去,不想吊眼儿男的同伴又挤到了身前,大汉过不去只好回头看着两个腰间高的小女孩,希望她们能想个法子。
吊眼儿男伸手抢夺时,男孩额角的手帕“趴”掉在了顾柔的脚边,吸满了血的手帕像墨汁一样溅起血墨,血滴滴在了顾柔的绣鞋上一瞬间寖透了进去,顾柔顺着视线看向男孩,男孩额角血还在流,血像丝线顺着头发流进发髻里。
春雨把顾柔拉在身后自己挡在前面厉声说道:“刘少爷,你最好就让我们过去,把人救了要紧,有什么事等这人醒来我们再和你说”。
刘少爷本就火大,这一个丫鬟敢这么和自己讲话!他用扇子点着春雨的头:“死丫头,老子跟你说,今天你们谁都不许走,这么个小玩意儿,就值得你们多管闲事这么无视本少爷。”
“我不给点颜色给你瞧瞧,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春雨火大的拍掉头上一点一点的扇子。
“刘少爷难道不想问问我们是谁?”
还敢推本少爷的手“我管你是谁,惹到本少爷我了,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刘少爷换手拿着扇柄向春雨呼过去,春雨眼快,矮身躲过去了,露出了身后的顾柔,顾柔抬手就抓住,问着春雨:“男孩子可以打吗?”
春雨惊魂未定:“可以打,坏人都可以打,小姐别把他打残打死就好。”
小姐可是能在五岁时为了吃个桃把手臂粗的桃树踹倒的人,刘公子是刘尚书的儿子还是要手下留情,不然不好交代。
刘伟听到更是恼火,用力拉过扇子,扇子一动不动牢牢的抓在顾柔手中。
“死丫头,快放开,”
刘伟硬是怎么啦都啦不回来。
“你是猪吗,怎么力气这么大”
顾柔眼神一厉,她最不喜欢这个字了,小的时候去外祖家听到表姐在背后就是这么说我的。
“春雨,你带大叔先去医馆,我揍过他后来找你们。”
春雨狠狠拨开眼前的人:“大叔,我们先去医馆”
大叔有些担心,但手里的孩子情况也不好,身体开始发凉,他也只能听春雨的紧紧跟在身后,心想着,这小姑娘的小姐人不大,几个少年人虽多,但搞不好小小姐动作灵敏,一会儿就能摆脱了追上来。
两人越过身前的人,快步向城门口走。
刘伟看见厉声喊着“你们是死的吗?我叫你们拦着他们,谁让他俩走的?”
跟班们立刻追了上去,顾柔见了,抢过刘伟的扇子对着追赶春雨的人一扔,砸一人后脑勺上,晕了。
欺身向前伸拳向刘伟的面门打过去,刘伟痛得惊呼“嗷…”身体连连往后退,伸手捂着嘴,往手心一吐“呸”抬起一看,两颗门牙混着血水躺在手心。
“死丫头,你今天死定了”
“你们给我回来,给我打,打死这个臭丫头,狠狠的打”
跟班听到纷纷转身回来,有人去扶着刘伟,有人抬脚就向顾柔踹过去,顾柔快速转身抬脚一踢踢到他脚弯的地方,他一个裂侧跪在地上,顾柔再一拳打在他脸上人就昏过去了。
围着的人有些不敢动,眼前的女孩个子小小,皮肤白皙,确眼神犀利,发髻有些散,抿着嘴面无表情的叮着他们大家有些发怵。
刘伟看着只围不动的跟班怒声吼道:“给我打她啊,打死她”
有人动了。
顾柔向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那人痛的捂着肚子蜷缩在地。
身侧有掌风传过来,顾柔头一偏,伸手抓住手腕,用劲往前一扔,“啪”。
“嗷…”
有人从身后扑上来,顾柔弯腰,一个扫堂腿一扫。
“啊…”
前面一人手里拿着石头“啊啊…”的冲了上来顾柔抬起脚一踢。
石头“咕噜咕噜…”滚在长街的青石上。
那人一看手里的石头都被踢落了,手也隐隐发痛,吓得转身就跑了,其他人见有人跑也向四处散跑开,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气急败坏的刘伟怒声叫喊:“你们都给我回来,给我狠狠打,打死她算本少爷的。”
没有人停下来,躺在地上的人也装着一动不动连痛呼都不敢叫。
躺坐在路阶上的刘伟看着顾柔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你敢过来,我爹是尚书,你敢再打我。”
“你再打我,我就让我爹把你全家都抓起来关进监狱,用鞭子抽,用铁嵌烫,要在监狱里狠狠折磨你们。”
顾柔一脚踢在刘伟的胸口上,“我打的就是你。”
“哦,对了,你要抓我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谁管你叫什么名字,都是些底贱小民,”
刘伟一滚捂着胸口痛呼道“你要是怕了,就跟小爷跪地认错,小爷兴许就放过你了”
顾柔一脚把刘伟踢倒在长街上狠狠的踩,“在大街上弄伤人,不救治道歉,还要打我,要抓我家里人,还要我跪着求你。”
刘伟抱着头连连痛呼求饶:“啊…”
“我不说了”
“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
“我再也不说了”
“啊…”
顾柔踩了一会儿停下脚,刘伟暗红色的衣服上满满都是脚印,嘴角门牙豁了口流着血水,脸贴在地上一脸的灰一边的脸还发红肿起来了,一只眼睛淤青睁不开。
“啊…”
“我错了”
顾柔停下脚来,刘伟还在痛呼求扰。
顾柔拍了拍他肿起的脸“闭嘴”
刘伟立刻停下求扰声。
“今天我不打你了,以后我再看见你欺负人,我就还打你”
刘伟急忙回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不欺负人”
顾柔抓起刘伟的衣襟,附头看着他。
“那就最好”
“哦,对了,忘了跟你讲我的名字”
“我叫顾柔”
“家住正兴街,我爹叫顾长青。”
顾柔说完也不管刘伟的表情拍拍手走了,往城门的方向去找春雨。
刘伟听完,重重的的摊在地上。
顾柔?可能自己还不清楚具体是谁,但家住在正兴街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勋贵世家。父亲姓顾,除了第一侯顾府,正兴街没有其他顾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