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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东方一脸不情愿,院主又开了口。
“怎么了?嫌时间太长了?想马上出发?如果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一听就知道是故意如此。
半天怎么可能嫌长,这一去又得三五个月,院主就是故意的吧!
东方连忙摇头,“不是的院主,我是离开书院太久了,才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就又要离开,舍不得,是舍不得!”
“好了,好了,不是让你走着去接,速去速回,你抓紧时间的话十来天便可回来。”
原来不是走着去,那就好办了。
东方心情立即也变得好了起来,虽说依然为先生担心,可现在的自己还没法强行带先生安然归来。
告别了院主,东方飘然而去,说不出的神仙韵味。
再说才从屋里睡来的云远。
起身穿好衣物,活动了下手脚,清点了自己的物件,主要是看那玉佩还在不。
玉佩好好地放在叠好的换洗衣物上面,云远取了过来,认真地挂在了腰间。
自己也是书院的一员了!
打量了下房间,才坐下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来人不是自己的兄长是谁。
正准备起身,兄长先开了口,“坐那儿,别动,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身子虚。”
几步走过来的云安端着一碗肉粥、两份小菜。
回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晕倒过三次了。
遇到小岚一次、麓山一次、这又一次。
至少前两次都有原因,这一次是真的无缘无故。
作为一个拥有多次晕倒昏睡过的经验人士,云远知道醒来后不能暴饮暴食,更不能大鱼大肉。
端起碗来细嚼慢咽,将兄长送来的吃得干干净净。
放下碗吃饱了的云远精力好了许多,开始和自己兄长交谈。
“哥,你是怎么来书院的?”
“我是书院里的先生带着我飞过来的。”
知道了兄长是这样过来的,再想一想自己怎么过来的,云远感叹不已。
“那哥你已经知道这世间与我们在村子里的很不一样了?”
“嗯。”云安点了点头,“真的没想到,外面的天下是这个样子。更没有想到自己也能走出村子,来到这片天地。”
对呀,与村子相比,这真的是另一片天地,一片没出村前想都不敢想的天地。
“这一年多爹娘在家里可还好?”
“我也不知道。”云远摇了摇头。
“发生什么了吗?不要瞒着我,离家才半个月怎么会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云远有点着急,想着自己过来也才半个多月。
“哥,不要着急,我真的不知道。我离家已经一年多了,你走后没多久我就离开了。”
“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不是直接来的书院?还先去了其余地方?”
“哥,我是直接来的书院,可我是走着来的。”
听到云远这么说,云安一脸不可思议。
云远这才慢慢地和兄长说了一路的见闻所历。
听完云远所说,云安静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原来你是这样来的,太不可思议了!”随后云安又问了许多自己关心的事。
比如修武。
云远这才发觉,兄长并没有走上修武的路,只是从文习武。
难道是书院里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吗?
“哥,你为什么没有修武?”
云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从我被先生带着飞到了书院,我就知道书院里的有些人不是普通人,是以前我们眼中的神仙。”
“来了书院后我也问过书院时的学生,知道书院是可以修武的。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修武。”
“没事,哥,我教你!”云远安慰道。
“不行的,小远,书院是不允许私自教习武道的。发现了就会被逐出书院。而且我不能修武,却可以习武,以后如若外出游历只要不是对上有修为之人,也能自保的。”
“刚来的时候我确实不甘心,可现在我想通了。书院里不会武道的读书人多了去了,我们读书不一定要修武的。能从村子里出来就很不错了,就算不能修武,我相信也能读出一番成就。”
云安说这话的时候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是违心之言。
不知不觉一下午过去大半了,太阳已经西斜不少了。
出门了,云远环顾四周才发现,书院的环境真的不错。
一眼望云,清溪茂林间,隐存着座座雅致庭院,青舍密密,屋宇麻麻。
现在两人所处之地四周处置着许多外表相似的小屋,应该都是学生的舍宿。
与止学学院一排一排的不一样,每一间都隔了一段距离,之间都有花草林木,与其说是书院,不如说是富人家的别院庭阁。
每栋小屋都有自己的牌匾,上面写着不同的字。
听兄长说,书院里的舍宿都是这个样子,只是牌匾的字不一样而已。
有一个字的,天、地、行、名。
有两个字的,朝食、暮归、采撷、渡流。
有三个字的,执子念、九回肠、麒麟楦、书中群
有四个字的,一步登天、踏浪而行、日月星辰、仙人抚顶。
有五个字的......
云远回过头看了看自己刚才出来的房间:水长。
正好,与自己的名字有一丝关联,云远很是喜欢。
“哥,你住在哪儿呢?”
两人一边走一边在林间小路上走着。
“我住在下面一点,牌匾名为‘行’的小屋就是我住的地方。”
“这些字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一个字的代表才来书院没多久,学识还浅。字越多的学识就越渊博。至少要到了五字,才能独自离开书院,无论是入世为官还是闯荡天下,都要到了五字才行。”
“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比哥你还要.......”云远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自家兄长比自己年长,也比自己早一年多到书院。结果兄长还是一字,自己才来就是二字了。
云安一只手一下子抱住云远的肩膀,把他搂了过来,“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弟弟,你越能干越好,我越有面子。难不成你还能成我哥?哈哈!况且你已经在路上学了一年了,本就比哥哥学得多。”
一年没见,云安的变化也不少,至少比在村里开朗了许多。
“你永远都是我哥。”
“这就对了,你也不要太得意,现在你是比我多一个字,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赶上来的,你可不要被我超过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山下走去,云安自然而然地就承担起了带云远熟悉书院的职责。
带着云远把山下日常生活的地界熟悉了一遍天也就快黑了。
吃完饭将云远送回了房间,云安就下山了。
只留下云远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梳理了入书院后了解的信息,对书院有个初步的认识,云远便取出书笈里的笔墨,开始了在路上养成的每日习文练字。
现在的云远,在没有人的情况下,也能做得很好了。
云远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做完每天的课业后,疲惫感速度地蔓延到了全身,早早地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云远起了个早,精神好多了,又走了几步桩,活动活动了身子就去饭堂用早饭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新面孔,自然引起不少人的讨论。
现在不是入学之时,很少有人这个时候来书院的,对于至少在书院呆了好几个月的人来说,突然出现新面孔自然是能发现的。
除了新面孔外,云远挂在腰间的玉佩更是吸引人们讨论的话题。
云远对周围议论不已的人群报以微笑,对方也止住了话题,笑着回应,特别是一些小一点的孩子,笑得几颗大门牙都露了出来。
对此,云远的感觉很好!
书院里的笑不是看稀奇事物的笑,都是抱以善意的微笑。
所以云远感觉很好,是在书院以外没有感觉过的好。
吃饭的时候云远刻意打量了下四周,没有发现兄长的踪迹,应该是有课业吧。
吃完了饭云远去了书院登记学生的地方。
虽说院主已经将自己收入书院,也拿到了玉佩,可还没有正式登记在书院名单里,还是要去一趟的。
因为现在不是入学的时候,弟子登记的地方人很少,云远一路问着就到了。
止学学院是左老夫子负责登记,书院里不同,是一位年轻人守着。
云远走到了门口轻声说道,“先生好,我是才来书院的学生,今日前来登记入册的。”
坐在里面的年轻人手里正捧着书,直到云远开了口才发现有人来了。
年轻人合上书,起了身笑着走了出来,“不用叫我先生,我也是书院里的学生,只是现在不是入院的时节,不那么忙,所以负责这儿的先生让我来替着。”
“哦,那师兄好!”原来不是先生,可也不能失了礼节,云远还是行了一礼。
年轻人还了一礼,“这个时候来入学的人是很少的,师弟一定有过人之处吧。”
年轻人想了解下云远的来历,以往这种人不是书院发现的天才就是大夏皇家子弟,再不就是世俗中被书院认同的家族杰出子弟。
“师兄谬赞了,我只是从一个偏远山村来的普通人而已。”云远实话实说。
可年轻人并不这么想。
这小孩一定有过人之处,家风应该也不错,在外没有轻易显露自身,知道藏拙谦虚。
除了家风勉强沾一点边,其余的可就真全错了。
猜想归猜想,正事还是要办的。
年轻人带着云远进了屋,坐好后拿出纸笔,问了问云远的姓名、年龄和何人带入门的。
一般书院有学生来的时候都有人带着,而云远是独自一人来,所以多问了一句是何人带入门的。
听到是东方,年轻人明显又高看了一眼云远。
一人来的一般都有信物,否则的话怎么证明是书院中人。
虽说书院是重地,在大夏境内不会有人敢冒充进入,可规矩还是要讲的。
当年轻人问云远要信物的时候云远愣了愣。
信物是什么?
“一般就是引你入门的先生给的信笺一类的东西,能表明你是才来书院之人就可以了。”年轻人还是解释了一番。
云远想了想,东方好像没给自己什么物件,兄长也没有说过入学登记的事。
入了书院自己得到的唯一事件就是那玉佩了。云远伸手从腰间取下玉佩递了上去。
这下轮到年轻人愣住了,刚才坐在里面没看到云远腰间的玉佩。
好在书院的玉佩有自己的特性,很容易分辨真假。
年轻人接过玉佩验证了一番,确实是真的。
没有什么其余的信物比这个还要真了。
年轻人双手送回了玉佩,在登记入册书本上云远的姓名后画了一块玉的图形,表明云远是书院的正式弟子。
登记完后年轻人又带着云远朝屋里走去,让云远领了些衣物笔墨等日常杂物。
“师弟才入书院就能拿到书院玉佩,不是普通人。可以问下师弟先生是谁吗?”
这一问倒把云远给问住了,平日里叫陈先生就是陈先生,不知道陈先生的名字。
“我先生是陈先生。”云远只得如此说了,怕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一句,“就是东方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