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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云远红红纸人与胡家之人同时到了衙门,胡家除了胡昊夫人外,还带了两三位掌柜,其中就有郝掌柜,他在胡家各大产业的掌柜之中不算特别有话语权的,但对于近期城里与胡昊作对的事是了解得最清楚的,所以带上了他。
两拨人马在衙门口见了面,郝掌柜在胡昊夫人面前说了几句,胡昊夫人及陪同而来的掌柜都皱了眉,现在见到云远与红红,是否意味着胡昊出事的背后有他们的身影。现在自家没了主心骨,怎么与对方相斗,情况更差的是要是胡昊被抓真的与他们有关系,自家主心骨都斗不过,其余人怎么是对手。
总之,在衙门口见到云远红红几人,不是什么好事。
胡家之人没开口,红红先开口打了招呼,“这不是郝掌柜吗?怎么,来看你家家主哟?正好,一起,我们也是应衙门的邀请来看你家掌柜的,一起呗。”
红红语外之音郝掌柜可是听出来了,自己是担心自家家主出事,云远红红他们可是来看笑话的,甚至是来落井下石的。红红的话相当于已经承认,胡昊出事与他们是有关的,还知道不少。那现在对于胡家来说就是极其不利的了。
“夫人,不用管他们,我们先进去吧。”郝掌柜直接护着自家夫人走了。
“我们也进去吧。”云远对红红也说道。
两拨人一前一后进了衙门,或者董大人早就知道双方一早就会来,直接让人将他们带到了公堂之上。
胡家是不好惹,但另一边是惹不起,现在他一切只能秉公办理,谁也不偏袒。
公堂之上董进身着官服坐于堂上,凌捕头特意被安排在下堂下左首,上面来的人虽说没有正式官职在身,但打点好了毕竟没有坏处,董进为官多年,这些门道还是明白的。
云远几人向他抱拳拱了拱手就算是行过礼了,胡家之人则恭敬了许多,见到本地父母官该有的礼数都周全。这也是现在有求于董进,平日里胡昊见到董进也只是拱手而已。
“胡夫人还请起。”董进对胡昊夫人还算客气。“来人,为尹公子和胡夫人置椅入座。”
“谢董大人。”胡夫人落座以后又对董进说,“大人,不知我家夫君...”
没等她说完,董进打断了她直接说,“胡夫人,还请稍等片刻。来人呀,带胡掌柜上堂。”
“是。”
堂下衙役应声而去,不一会就有人带着胡昊来到了公堂之上,已经上了手链,没上脚铐。这也算是对他客气的了,一般犯及杀人之案的,都是木枷加身,重铐上脚。
“夫君,你怎么样了。”见到胡昊,胡家夫人立即起了身,双眼含泪地上问关心道。
“咳咳。”董进咳嗽了两声,“胡夫人,还请安心坐着待本官审完以后再说,本官没有问你话,莫要与人窃耳。”
胡夫人不舍地重新落了座。
“凌捕头,你将昨日里所见所闻之事向堂上各位仔细说说。莫要有所遗漏。”
凌捕头起身向董进躬身应道,“是,大人。”随即向堂上之人说了昨日如何跟着胡昊出的城,又在哪儿潜藏身形听了胡昊与云远几人的话,又见胡昊做了什么事,最后说了胡昊还准备对自己与温捕头出手,多亏红红出手才保下一条小命。
“来人呀,呈上证物。”董进才说完,堂下就有衙役端案而上,上面放着一块石头与一张符纸。
石头就是玲珑石,符纸自然是胡昊所用的唤雷符箓了。
“各位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董进环视一周,着重看了看胡夫人几人。
现在他们才明白,今天哪儿是请他们来看下的,分明就是公审。
胡夫人心里急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求助地看着身后的各大掌柜。
其中一掌柜站了出来,对董进说道,“大人、凌捕头,我想问下凌捕头本是府城里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我们这儿?”
“前几日有人修书一封到了府城衙门,说了些你家家主的事。府城大人担心出事,所以就派我来清涧城一趟了解情况。”
“那又为何会恰巧昨天跟着我家主人呢?”
“信中说了接头之人,我与她稍加接触就告诉我让我昨天跟着胡掌柜,自然会有所发现。”
“那人是谁?”
“怎么?你想做些什么?”凌捕头并未回答这问题。
“凌捕头误会了,我们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如果不便就算了。”见凌捕头脸色不悦,这掌柜也没有继续追问。
“那写信之人是否也无法告诉我们是谁?”
“不可。”
“董大人,从刚才凌捕头所说的话中,我们可以知道,这是有人早就设计陷害我家家主大人。前几日都有人写信给了府城,还在城里安排了接头之人,自然是处心积虑准备对我家家主出手。为了查清事实,大人,我认为应该传唤写信之人与这城里那接头之人前来彻查,看他们到底包含什么祸心,这样陷害我家主人。”说完还看了一眼云远红红几人,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云远几人写的信。
这掌柜的三言两语就转移了事情的重点,由胡昊身上转移到了写信与接头之人。
“凌捕头,那写信之人是谁你可知道?”董进问了问。
“大人,不认识。”
“那为何一封这样的信,你们会采信呢,还让你急赶到了我们城里。”
府城离清涧城可不近,加上信送过去的时间,凌捕头能在前一日就赶到,定然是星夜赶路而来。
“大人请看。”凌捕头从怀中取出那封信,指了指信最后的那印。
董进一看就认出来了,这是代表书院弟子身份的玉佩之印。
“好了,此事不用多议。这封信我看过了,并未落款,确实不知道是谁写的。但我可以判定,这信无论是我还是府城收到,都会认真对待的。凌捕头也不认识写信之人,就无需找写信之人了。硬要找的话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这样的话胡掌柜得一直住在衙门里了,衙门里的条件可不怎么好。”
这么多年来,大夏各地也发生过很多次书院弟子匿名向官府传递消息,协助官府办案或者提前发现一些祸事,所以放在面前的这封信,董进并未怀疑,更不会投放太多精力在探查写信之人身份上。
所以稍微点了点胡家之人,让他们不要在写信之人身份上继续纠结了。
“那写信之人不可查的话,在城里与凌捕头接头的人凌捕头总见过面,知道在哪儿的吧?”
对方听明白了董进的话,要嘛是真不知道写信之人,要嘛就是写信之人身份不凡,官府不敢追查。无论是哪种,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所以将矛头转向了接头之人。
凌捕头皱了皱眉,他确实知道岩堇什么样子,也知道岩堇住在哪儿,可担心胡家之人后面找岩堇的麻烦,他不愿意说。
董进也不愿意,写信之人是书院中人,那信中所说的接头之人定是写信之人关系紧密之人,也许同样为书院中人,把他传唤而来的话,要是后面出事了,自己可就麻烦了。
“各位,现在我们说的事是胡掌柜出手杀人一事吧。其余的人,无论是写信之人还是与凌捕头接头之人,并未做出什么谋害他人之事,硬要说他们做了什么,不过是揭露了胡掌柜的事情,没有触犯大夏朝廷律法吧。”云远直接开口将事情重新引了回来。
“不错,说得有理。我们先查清此事,至于那写信之人与接头之人,要是各位发现他们有什么不轨之举,可以对衙门说,我们会派人探查的。”董进也顺着云远的话堵住了胡家之人的嘴。
“那大人,这眼前之物依刚才凌捕头所说,都是修者所用之物,我家家主可是没有修为在身的,如何使用这符纸。而凌捕头也不似有修为在身吧,又如何用得了这石头?”
对方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物证之上,只要能证明凌捕头没听到胡家之主说的事,没见过胡掌柜出手,或者胡掌柜无法使用符箓,那就证明不了胡昊出手杀人。
“我是没有修为,这块石头交到我手上的时候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但出了城没多久握着这块石头就能听到胡掌柜与那三位说话的声音了。至于你说的你家家主没有修为,我就不知道了。”
“握着一块石头就能听到别人说话,这是不是太离奇了些?至于我家家主是否有修为一事,这两年来大家什么时候见我家家主动过手?有修为的话又会被你们轻易抓住?”
凌捕头看向云远三人,这些问题他回答不了。
“能把那石头给我看看不?”云远装着不知道那石头是什么东西。
董进点了点头,差人将那石头递给了云远。
云远假意观察了一番,对堂上之人说,“这东西我认识,叫玲珑石,相距不远可以听到其余地方人的谈话。”
“那请问这位公子,如若能听到其余地方之人说话,那是否需要其余地方也有这么一个玲珑石?”
“不错。”
“那我就好奇了,当时与我家家主在一起的应该只有你们三位吧,我们家主从来没有这个玲珑石,那你们三位...,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们在陷害我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