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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怔怔地望着古烈风,他实在是需要这个老头能给一些有建设性的答案,但老头依旧稳稳当当地矗立在窗户跟前目视外面……
“老人家,哎,老人家,我在你背后……”
古烈风神情古怪地转过身来,望着李延问道:“前日,天空突现一团火球坠落在东南方,你可知晓?”
李延一惊,那不就是自己的星舰坠落吗?望望周围,干瘪老头、国字脸一众都看着自己,段无惧还认真地冲着自己点点头。
对于这一点,李延暗想不能照实了说,但也不能完全瞎编乱造,便答道:“我也看到了。”
“与你无关?”
“啊?你觉得我有本事从天上扔一团火球下来吗?”
干瘪老头插话到:“甚是怪哉,三十年前,也当是此季,也是东南方,自天宇落下一团火焰,咳咳……之后世间再无元气,而就在前日又出现这般天象,莫不是上苍又将……咳咳……元气送还世间不成?”
古烈风摇摇头接话:“不可能,老夫感受不到,倒是这位少年郎体内元气之盛,很是成谜。这三十年来,世间再无元气自然修炼之人……你告诉老夫,前日天象出现之时你身在何处?”
这话如刀子一般捅了过来,李延开始快速转动着脑瓜子,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安抚好,免得这些人突然提出来去那边看看,那自然就暴露了,紧要的是能够离开,完了把星舰藏起来先,想到此处便赶紧搭话:“距离很近。”
段无惧:“多近?”
“很近很近,那火球咚的一下砸在离我头顶不远处的山崖上,有这么大……对……这么大一块,我还跑去看了,就是一块大石头,我用脚踢了一下,歘,就掉更深的山底去了。”李延一边说一边用双手忽大忽小地比划着。
古烈风:“你抽搐的情形,遇水可缓解,这症状出现多久了?”
李延灵机一动,顺着话题说道:“就是踢了天上下来的石头之后……”
干瘪老头:“原来如此,咳咳……想必是那天外来石侵染于他,咳咳……你是何人又为何出现在那个地方?”
李延不动声色地胡诌道:“晚辈李延,叫我明光好了,不知为何,脑袋已经记不起来自己从何而来又要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家人是谁。”
古烈风冷哼一下声色俱厉说道:“一派胡言,不记父母家乡,却也说得出自己姓名,还知道行走江湖谨小慎微地跳到树上观察……老夫不在乎你是谁,总之,从现在起,你每日需随我修炼。”说完转身就向门外走去了,国字脸也紧跟着。
不会吧?哪有这样的,邪教传销啊!强硬推销啊!李延急切切地对着门口喊叫到:“老人家,和您修炼也成啊,但怎么着也得容我跟爹娘言语一声撒?”
“你不是说已不记得家人了吗?”看着段无惧认真的表情李延真想给那张清秀的脸庞一击勾拳:“你不说话的样子其实很英俊!”
干瘪老头突然大笑起来:“妙啊妙……古疯子这是硬来啊。咳咳……明光?是真名吗?无所谓了,能得这个疯老头授教,咳咳……你该是幸运之人,控制好体内元气,终将大有作为!哈哈……咳咳”说完也缓缓在短衫汉子搀扶下走了出去。
屋子里面只剩下段无惧和李延两个。
……
李延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发生的事情,浑身刺痛,利用外骨骼主动模式跳入水中,后被古烈风用竹竿子挑出水面,坐在碾盘之上,古烈风在背后掌心贴自己后背,那时感觉全身很舒展,毛孔像在呼吸一样,这画面倒是很多武侠小说中看到过。
李延走到窗户前,望着窗外,院子安静祥和,心里却还在想着其中缘由,凡是总需要有个科学的解释吧?如若按照宇宙说理论,黑洞奇点是存在的,那么在这场景下,时间是以实体表现,受时间限制的每件事情都是二元的,过去与未来,死亡与生存,有与无,一旦脱离奇点,那么它就会失去实体,而是依赖于感知存在,这些感知会转为能量。
在之前李延一直认为意念力是伪科学,因为它已经超越了科学的范畴,甚至都不在哲学的框架内。现如今这个情形,反倒是意念力更能诠释一些。按照理论,把人的意识映射到1-1000的范围,任何导致人的振动频率低于200的状态会削弱身体,而从200到1000的频率则使身体增强,实验中出现过的最高最快频率是700,那是德蕾莎修女走进屋子里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幸福,她的出现使人们几乎想不起任何杂念和怨恨。而1000被称为是神的意志或精神,代表着绝对力量的频率,甚或更高。这便是能量层级理论,能量层级排在首位的是“开悟”。开悟是什么?就是以人为个体意识进化的顶峰,达成合一、无我。
再联想他们说的三十年前一个巨大火球从天而降,这应该是陨石或流星之类,撞击导致所谓元气这种物质消散,从而才有古老头所说的三十年无人自然修炼,那么,这个老头应该是元气携带者?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所谓的元气,那么自己应该也是元气携带者?也是自三十年前后唯一一个携带者了。
这么遐想,反倒想通了丝丝环节,赶紧起身出门,找老头子再细聊细聊。
走出门看见古烈风和干瘪老头正坐在院内凉亭闲聊,李延走过去恭敬地躬身抱拳施礼。
古烈风手里捏着茶杯,眯着眼睛仿佛在做美梦般看都不看一眼,干瘪老头则微微笑着说:“少年郎,咳咳……这么恭敬难道是想通了?”
李延依然保持施礼状态:“前辈叫晚辈明光就是了,晚辈有好多疑惑还望前辈指点。”
古烈风和干瘪老头两人同时说道:“说来听听。”
“请问前辈是否也拥有元气之能?”
干瘪老头笑着答道:“老夫元气层级不高,古疯子可达圣宗级。”
“圣宗级是如何界定?”
古烈风睁开双眼放下茶杯:“以气场而定论,持气场者,方圆十丈内皆可无物。”
李延睁大着眼睛……干瘪老头很鄙视地补充到:“就是说在方圆十丈内,咳咳……任何事物不可逃越他眼耳鼻息,外力来袭都可以用气抵御在发起之点。”
李延恍然大悟一般:“怪不得昨日我在树上,自以为很隐蔽了,还是被前辈发现。”说完侧身对干瘪老头再次施礼:“敢问前辈贵姓……”说完好像觉得哪里不妥,但又不知道所以。
干瘪老头哈哈一笑,古烈风接话:“他是李凉,李玄盛,你们是本家。”
都说同姓500年前是一家,这异地遇到本家,虽说远得十万八千里,但也算一种亲近,李延赶紧上前施礼:“见过李老前辈。”
随后对古烈风说道:“师父,请受徒弟一拜。”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方,看着对面又是那么高的高手,且也七老八十的了,自己这么一跪应该也受得起吧,说完便屈膝准备下跪……
膝盖还没有着地,嗵一声,古烈风伸出一脚,脚面挑在了李延的膝盖上,抬头一望,古烈风张嘴说道:“我说过不收徒,教你非要做你师父,念你一身元气不可自理,便觉得是天瞎了眼,老夫只是帮上天纠错罢了。”
尽管被老头埋汰得不行,李延还是毕恭毕敬地问道:“请问前辈,晚辈该如何修习?”
古烈风端起茶杯说道:“气为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也是内力修为的最初状态。元气所带来之能量场,并非我等独有,在三十年之前,人人皆可拥有,你试想,当自己全身心投入某事物时,可能在某个刹那,你察觉到自己身体达到了一个非常状态!此乃元气之意识,若不唤醒,也便如此过往罢了。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认识自我,便为元气之唤醒。”
古烈风喝了这杯茶后缓缓放下茶杯望着天空继续说着:“生命以负熵为生,归于热寂,元气若唤醒则就需要调和……”
李延听到此处,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薛定谔?”
古烈风被李延这么打断显得很不习惯,李玄盛则摆摆手示意李延坐下后说道:“薛定谔是什么?老夫不知道你为何出此一句,少年人总是要养好习性,不可这样急躁。”
李延赶紧回话:“前辈教训得是。”
古烈风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个少年显然是听明白了什么,又为何说出个从未听过的名称?但很快摇了摇头把薛定谔从脑子里面弹开后继续说:“人有杂念,而致生欲。克己身则无患,多磨而成器,克己总是比放纵要艰难些,而元气所对应的,则是万事万物个体内在的能量,当须感受它,感受到那股流动,感受元气就在你周身!感受,则需要身心从一。感受到了,就要让内心与天地同根同气,直达天人合一的境地,方为最终之道也!元气之深奥,就连老夫与那四位,也仅只是粗鄙浅达,真正做到最终之道者,世间除了上古时期的刀君隐者外再无他人。”
虽然佶屈难懂,但李延仍是听出了端倪,心想在读大学时期接触过部分中医,古老头所述倒也与中医理论中的元气相通,只是这玩意儿跟武学挂钩确也难免有些牵强。
李玄盛看着若有所思的李延问道:“可否明了?还需要直白再述吗?”
李延赶紧接话:“晚辈明白了,就是说意志坚定的人能做到自我管理,让身边一切无序混乱随心发展的事务,在自己的自律之下逆着熵增做功,保持在原始且朴素的层级之上,在此基础上感知元气,控制自我,从而产生能量,转换为力量。”
古烈风和李玄盛诧异地望着李延,稍许后李玄盛笑道:“此子非常人啊,咳咳……如此深奥哲念,咳咳……竟在其片语之间组织成型。”
李延沾沾自喜,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在那个知识大爆炸年代里生存的人,好歹也是个开过星舰的人……这两老头对自己一番苦口婆心,倒也像是博导一般,寻思了片刻后,看着说话如此艰难的李玄盛顿生恻隐之心,这老头想必是肺疾。
“请问李老前辈,您咳嗽已经有多久了?咳嗽时可有感觉喉部瘙痒,可曾有浓痰?”
李玄盛被李延突然这么一问立马怔住了,下意识地回答:“有些年头了。咳嗽时喉部未有异常,就只是干咳,未曾有痰。”
“您可能患有肺疾。”
古烈风摸着白须开口问道:“明光难道懂医术?”
“晚辈略懂一些。”
“可能医治否?”
“不知道具体病因不好说,知道病因对症下药当是可以。”
李玄盛哈哈大笑:“越来越